葉判官的速度是極快的。
慶甲他們才剛在大殿里坐安穩,就聽到大殿外傳來了聲音。
大殿門還未打開,就聽到外面的聲音。
“他?一個小小的夜巡將軍,憑什么讓我們去覲見?我早就說,該給那人……”
聲音之大,穿過禁閉的大門,直直的達到大殿里,話語刻薄至極,低聲說的聲音更是惡心。
慶甲臉色不變,安穩的坐在大殿的正上方的座椅上。
石洲倒是有些憤懣,臉色冷冽,盯著即將推開的殿門。
霍二樓也是一樣的,眉頭緊鎖,想問什么又覺得現在不大合適。
程鈺一聽便知道這是誰的聲音,心中冷笑,他在城隍廟里的時候不受重視的,可不止一次被這位欺辱。
羅毅倒是覺得沒什么,只單薄的立在那里,覺察到周圍的氣氛不對,也就冷冽起了臉龐。
門終于是推開了。
迎面進來的就是說話的,一副跋扈模樣,一看就是不服氣的。
甘柳將軍王魁嗎?
慶甲抬眼看去,一行列的人,大都是冷冽著臉,極少數是平淡的,也就葉判官一人是沖著他諂媚的。
“夜巡將軍,你尋我們來到底有甚么要緊事?”
甘柳將軍王魁進了大殿面色稍有收斂,卻依舊是語氣不善。
在他們看來,一個修為低微的關系戶,有什么資格對他們吆五喝六的?
要說是面上給些許面子也不是不可,但真要使喚到自己頭上,誰個都不是不樂意的。
更別提程城隍前幾日歸來,對慶甲的態度可不是好的。
他們作為程城隍最忠實的擁護者,又怎么會對慶甲的態度好起來呢?
“自然是有要緊事說的。”
慶甲也不惱怒,連查探他面板的興趣都沒有。
“有事派人告訴我們一聲便可,得多要緊的事情,需要我們親自來?”
王魁自然是不滿意這等回答,只撇嘴不屑。
“程城隍犯事,經府里勘察,即刻剝奪其五虎山城隍位,改由我擔任,這還算不得要緊事?”
與這等人斗嘴屬實是沒甚么必要,慶甲將府里委任扔在半空,一時間整個大殿都有些顫抖。
一道道金黃色的文字在半空中凝聚,上面描繪的正是慶甲剛才所說的話語。
這讓王魁想要罵出去的臟話又給咽回了肚子里。
一時間,甘柳將軍王魁,速報司司主何湯,范謝將軍徐大臉上的抵觸全部消失,轉而換成了驚恐。
對,就是驚恐。
程城隍的突然倒臺,讓他們瞬間是不淡定了。
更別提新上任的這個,還是他們背地里說過壞話,甚至還當面譏諷過的。
“大人說的對,這確是要緊事情。”
只愣神了些許時刻,王魁立馬跪下請罪。
他的修為比慶甲高深許多,卻依舊沒有半點反抗的意思。
作為跟著程城隍的老人,王魁可是知曉拿到委任的城隍們,在自己的駐地,實力是有多么強大。
但凡是有點腦子的,都不會在這個時候,跟慶甲上眼藥。
見王魁服了軟,另外兩個也趕忙跪下,口中慶賀:“恭賀城隍大人。”
葉判官看著這幾個轉變態度的小人,心中嗤笑著,立馬就三跪九拜的給慶甲行了一番大禮,口中更是贊諾:“恭賀慶甲大人榮登城隍位。”
石洲抿著嘴,臉上依舊冷冽,心里卻已經打定了主意,與一旁的霍二樓對視一眼,明白了雙方的意思,就接著盯著這群變了臉的人。
程鈺、羅毅倒是沒覺得什么,只是覺得好笑,程鈺更是險些沒憋住,戲謔的看著剛才叫的最歡快的那個。
沒有想象中的流血事件,也沒有所謂的忠臣赴死。
所有人都是知趣的,沒一個在這里給慶甲找任何不痛快。
“起來吧。在我這里,不興這一套。”
沒有麻煩是好事情嗎?不一定是。
回到駐地的慶甲,很清晰的能感受到自己身體上存在的能量,大殿里這群人一并上,恐怕都抵不過他的一只手掌。
這些從虎仙家手中逃竄下來的、又是程城隍舊部的陰差,手中沒些許不干凈的事情,慶甲是不信的。
類這樣的人,慶甲是最不待見也不想收下的。
可眼下到底是缺人的。
在接管這里之前,慶甲就想著若是有人不識相,正好是清理一番廟里的類程城隍的罪惡份子。
可惜,他們太過于識相,讓慶甲清算的理由都沒有。
至于他們就這樣倒戈到了自己的陣營,說實在的,慶甲并不在意。
城隍廟雖說是獨立于地府的一套官員體制,可本質上還是受地府管轄的。
只要慶甲是地府下明文派下來的,這群人的倒戈就沒有半點問題。
不對,不能算作倒戈,只能說是換了一個領導罷了。
既然他們不進行搗亂,也沒有立威清理的緩解,整個五虎山城隍廟的權利交接,可以說是格外平穩的。
平穩到一個想象不到的境界。
看上去最困難的安內,竟然簡單的沒有翻起半點波瀾。
處理完事務的慶甲一個人坐在大殿中央,想著以后的規劃。
五虎山大抵還是要再去一趟的。
安內完成了,剩下的自然是要攘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