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時剛到,風(fēng)雨交加。
霍二樓背著慶甲到了張家村。
今日霍二樓的任務(wù)大都在上午結(jié)束,下午大部分時間都在給慶甲講注意事項與《夜游術(shù)》的運(yùn)用。
慶甲也因此對地府這個勢力了解的更深了一點。
這個世界的地府并沒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厲害。
但凡有點修為在身的,似乎都能對他們這些拘魂吏吆五喝六的。
可以這么說,但凡是能看見他們的,整個拘魂司都得以禮相待。
與其說是勾魂索命,代天執(zhí)掌輪回,不如說是只執(zhí)掌凡人的輪回。
一句話概括就是,修行者的生老病死,靈魂去處,不歸地府管轄,甚至連過問的權(quán)利都沒有。
至于為什么會這樣,又是怎么造成的這樣的結(jié)果,霍二樓并不清楚。
他死之前只不過就是一個普通的屠戶,進(jìn)拘魂司還沒二十年,混到現(xiàn)在不過也就是個小小的拘魂吏,像這種上古秘辛就不是他能知道的了。
“慶甲兄弟,這地方就是張家村了。”
霍二樓笑呵呵的將慶甲放下來,顯得十分親近。
“多謝霍大哥幫襯,放衙后請大哥吃酒。”
并不是說到了陰間就沒有娛樂活動了,拘魂司內(nèi)就有一處酒樓。
當(dāng)然,這也是霍二樓與他說的。
“慶甲兄弟客氣了。”
霍二樓擺了擺手,認(rèn)了一下方位,便拉著慶甲向前走。
“時辰快到了,莫要磨蹭,可別誤了時辰。”
經(jīng)過一段穿墻過壁,看了一堆農(nóng)家小游戲后,終于是到了地方。
這是一間破茅草屋。
狹小,還漏風(fēng)。
一具型若尸體的中年人躺在一塊破木板上,佝僂著身子,面色蒼白,一副進(jìn)氣多出氣少的模樣。
慶甲知道,這個就是他要面對的第一個工作了。
他算了算時辰,按照霍二樓教的,將掛在腰間的鎖鏈拿下,口中默念:“今你陽壽已盡,還不速速現(xiàn)身,隨我入幽冥地府?”
鎖鏈就如同離弦之箭一樣,飛一般的落在中年人身上,叼出一團(tuán)白光后就飛了回來。
慶甲將白光放在腰間木牌處,口中默念一聲:“收!”白光就不見了蹤影。
整個過程一氣呵成,沒有半點差錯,霍二樓趕忙拍手叫好:“慶甲兄弟果然天賦異稟。”
“霍大哥謬贊了。”
慶甲謙虛了一下,心中好似有什么東西要蹦出來似的。
心中模擬總是比不過實戰(zhàn),紙上談兵終究是不可取的。
如今,他才算是個正兒八經(jīng)的地府拘魂吏了!
“霍大哥,咱回去吧,等放衙后請大哥吃酒。”
壓制住心中的激動,慶甲將鎖鏈掛好,便沖霍二樓說道。
霍二樓聞言擺了擺手,將慶甲重新扔到背上后,才接話:
“哪里能讓慶甲兄弟請吃酒?等放衙后,俺帶你去,順帶認(rèn)識一下朱大,那也是俺們這響當(dāng)當(dāng)?shù)娜宋铩!?
可不響當(dāng)當(dāng)嗎?
整個左廿卒也就他們?nèi)齻€人,除卻慶甲他這一個新人,其他兩個哪個不是混個一二十年的人物?
話到此處,霍二樓也不再磨蹭,吐了口白光,便帶著慶甲向拘魂司遁去。
一陣風(fēng)驟,與拘魂司前看門的小吏打了聲招呼,慶甲與霍二樓便往左廿一處走去。
朱大與黑影早就在那里等著了。
將腰間木牌交給黑影后,也就是過了一遍手的功夫,木牌就還了回來,黑影也消失不見了。
這也就是所謂的放衙。
“慶甲兄弟是吧?”
朱大一臉笑瞇瞇的看著慶甲,滿嘴的胡子一動一動的。
“不愧是程城隍看中的,果然是一表人才。”
慶甲頓時就知道,這位是特意等他的。
看樣子,五虎山城隍的臉面在拘魂司這個地方是不小的,霍二樓與朱大的善意,估摸著也就是因此而來的。
不過慶甲并不討厭這種,笑著與朱大寒暄著,順勢查看起了朱大的面板。
【姓名:朱大
境界:夜游一階
命格:拘魂吏(青),夜游神(青)
拘魂吏:地府底層工作者,負(fù)責(zé)勾魂攝魄,對魂魄傷害+5%,魂魄類傷害免疫+5%。
夜游神:作為游魂的進(jìn)階,已經(jīng)逐漸融入陰影,在陰暗處全能力加5%。
天命:將門之后(白)
將門之后:一位不知名將軍的后代,各類武器法寶熟練度加5%。
近期轉(zhuǎn)折:兩日后,與五虎山城隍私下會面,因一言不合,被五虎山城隍當(dāng)場打殺,殘余魂魄被五虎山仙人收去,做了藥引,不入輪回……】
慶甲盯著朱大的近期轉(zhuǎn)折,內(nèi)心掀起了驚濤駭浪。
兩日后,又是兩日后。
五虎山城隍,又是五虎山城隍。
朱大一個小小的拘魂吏又怎么會跟五虎山城隍扯上干系?
就他今日觀察霍二樓來看,能在拘魂吏干滿一二十年的,哪里有一個是驕橫的。
朱大既然能成拘魂吏左廿處的風(fēng)云人物,又怎么敢跟一地城隍一言不合?
難不成兩日后的禍?zhǔn)拢娴木褪俏寤⑸匠勤蚺c他下的套?
可慶甲這拘魂吏的皮都是城隍爺置辦過來的,要說他有被惦記的地方,不外乎就是兩點。
一個就是十世善人,二個就是他穿越者的身份被識破。
可若是穿越者身份被識破了,那他哪里還能在拘魂司里待下去?這拘魂司里絕對有比那城隍爺修為高深的存在。
慶甲有些煩躁,面色倒是沒表露出來,笑嘻嘻的與朱大霍二樓他們寒暄著,一路走進(jìn)了酒樓。
觥籌交錯之間,慶甲仔細(xì)的盯著朱大,想從他的臉上知道些許線索。
可朱大依舊是笑呵呵的,甚至還順勢給慶甲灌了不少酒。
一頓飯下來,線索是一丁點都沒找到,慶甲倒是喝的七倒八歪,還是霍二樓給他送了回去。
慶甲迷迷糊糊的躺在床上,腦子里想著自打自己穿越過來后的事情。
可依舊沒尋出丁點的蛛絲馬跡。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慶甲翻了個身,也知道現(xiàn)在愁這些是沒什么用處。
所謂是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與其憂愁這些東西,不如好好研究一下今兒學(xué)到的術(shù)法。
多點技能與實力,說不準(zhǔn)就湊巧活下來了呢?
想到此處,慶甲猛的起身,從懷里掏出今兒做的筆記,認(rèn)真的學(xué)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