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秉業睜開眼，看見的是白姐。

真正的白姐。

“白姐，你說進入這個世界會給我答案，可我什么也沒發現。”

“你還沒明白嗎，”白姐微微一笑，美麗潔白的臉上滿是慈祥，“想一想你在這個世界的收獲。”

“嗯……”顧秉業仔細想了想自己在聊齋里的收獲。

日僵尸，日鬼，日狐貍，日蜘蛛……

“我想不清。”顧秉業說。

白姐笑道，“你在里面的一切見聞，都是收獲。”

如果白姐知道顧秉業在另一個世界干了什么，絕對會直接掐死他。

顧秉業說：“能不能再簡單一點？”

白姐笑了笑，說道：“你的心，就是你的力量。”

原來虛無性的神明和其他神明不同。

舉個例子，對于修真者來說，法力是天地間存在的一種能量，需要以自己肉身去吸收打磨。

而對于虛無性的神明眷屬來說，法力是高度凝結的精神力。

他們不需要像別的修真者那樣每天刻苦修煉，吸收宇宙能量，打熬身體，凝結法力。

他們只需要從內心中的虛無挖掘力量，領悟某種境界，自然會有無窮大力從虛空中滾滾而來，力量暴增。

當然，普通人的修煉方式對他們也有用，顧秉業也可以通過其他修煉方式變強。

“我們的神明叫什么名字？”

“祂的名字我們無法得知，也不可能理解，硬要說的話，只能從我們的語言中摘出三個與祂含意接近的字，叫祂‘虛無一’。”

……

顧秉業從白姐處得知，自己在另一個世界待了三個月，現在已經過去三天了。學校那邊白姐幫自己請了假。

朋友徐武義的“自殺”，估計是被邪神眷屬獻祭了。

顧秉業長嘆一聲，雖然徐武義冷漠又孤僻，可倒底是自己的朋友。

顧秉業最后還有個問題，“白姐，你說，我成為神明眷屬后，以后該干什么？”

“保護世界，維護宇宙和平。”白姐干凈利落說道。

“額……”

“逗你的。”白姐嫣然一笑，“我們的神明并不會強迫我們去做什么，但為了在大秦立足，我一直與‘相關部門’有所合作。有事會出手幫他們解決一些棘手的事。”

顧秉業點頭。

“這個給你。你回去吧，沒事不要來找我。”

“好。”顧秉業接過白姐遞來的小金人。

誰知這小金人接觸到顧秉業黑紋密布的左手便消失不見，顧秉業左手上的黑紋隱去，恢復正常。

顧秉業打開門，抬頭，刺眼的陽光照在臉上。一切恍如夢中。

第2天，顧秉業又遇到了刺猬頭林風波。

林風波是顧秉業的高中同學。

兩人關系卻并不好。

因為刺猬頭林風波暗戀的女生向顧秉業告白了。

顧秉業當時也挺好奇，那女生怎么會看上自己。

原來，顧秉業的外婆是少數民族，顧秉業遺傳了一些長相。

那女生把他當成了印度留學生。

女生原話，想要找一個外國男朋友。因為外國人都很優雅。

顧秉業當時坦白了自己不管是血統還是國籍，都是純正的秦人。

女生得知后，立即把顧秉業給踹了。

就這樣，顧秉業肉沒吃到，還惹了一身騷，與刺猬頭林風波結下仇隙。

……

刺猬頭林風波似乎遇到了什么喜事，一直低頭看手機，還時不時傻笑。

顧秉業沒和他打招呼，繞過他，朝外走去。

沒想到，林風波卻叫住了他。

“無情狂少！”

顧秉業回頭，“何事？”

林風波眼中有挑釁之意，豎起大拇指，指向自己，“我馬上就要脫單了，你呢？”

脫單？老爺我神龍擺尾不知幾次了。顧秉業呵呵一笑，“那祝你戀愛順利。”

顧秉業離開了。

林風波仍在原地，看著手機，又傻笑了起來。

手機上是一個溫婉甜美的黑長直女孩的照片。

網戀八個月，今天，我林風波要奔現了！

林風波找室友借了身名牌休閑服，又將自己的刺猬頭好好保養了一番，買了束玫瑰，朝約定的地方走去。

“第一次約會竟然選在賓館，小雪好大膽，不過我喜歡，嘿嘿……”

林風波懷著打贏32場戰爭的信心和喜悅，走進賓館。

來到小雪發給他的房間前，門虛掩著，林風波推開了門。

“小雪……”

林風波的話突然卡住。

出現在他面前的不是夢中的可愛女孩，而是自己學校的看門大爺——秦大爺。

……

秦大爺，本名叫秦一鳴，今年六十二歲。

秦大爺坐在床上，羞澀一笑，“小伙子你來了。”

林風波得知他就是和自己網戀的小雪后，勃然大怒。

“老東西，我打死你！”

舉起拳，看見那張蒼老的面孔。心一軟，又不忍動手，只是吐了口口水。

秦大爺還在解釋：“小伙子，這都是我們gay圈的潛規則，在交友約會平臺上，如果是用女明星的照片當頭像，意思就是‘我是gay’，你明明看見我用女明星照片當本人了，還是來見我……”

“老子不知道！”林風波吼了出來。

不管是這個潛規則，還是那個可愛女孩其實是女明星這件事，林風波都不知道。

林風波甩頭欲走。

秦大爺一把抓住他的手。

“關愛空巢老0，不要讓我老無所1。”

秦大爺抓著林風波的手，苦苦哀求。

“滾！死基佬！”林風波一腳踹了上去，罵罵咧咧地走了，“浪費老子時間！”

秦大爺傷心欲絕，流著淚走出賓館。

因為只顧流淚，沒有看路，撞到了人。

“小伙子，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無妨。”被撞的人淡淡說道。

秦大爺仔細一看，這人他認識。

此人雖只有17歲，卻因為長相過于成熟，再加上又長得像某個印度明星。讓人印象深刻。

秦大爺還記得他是自己學校的學生。

雖然兩人沒有交集，但這人長得太有特色，看了想忘都難，秦大爺每天都能看見他幾次。

突然看到學校的學生，秦大爺忍不住哭了起來。

顧秉業忍不住問道：“老人家因何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