墜落,
人間,
他像丘比特賜予她的首選。
她踩著他的影子,不緊不慢的跟著,保持著1.2的安全距離。
丁程鑫故意走的很慢,照顧她的小短腿兒,想來她應該在外面溜達了小半天吧。
路過的散步消食的老頭老太太都超過他們,頻頻側目甚至回首,狐疑的打量著胳膊腿兒健全的俊男靚女。
暗淡渺小的星光婆娑在神明少年身上,囊括了明月的整個銀河。
她晃了神兒。
“小朋友,再不快點兒就可以和日出說你好咯!”他偏頭,睨著平燃,清涼的嗓音繾綣著絲絲縷縷的笑意。
“啊?喔!”平燃遲疑的挪動腳步與丁程鑫并排著,兩人肩頭隔著象征親密距離的42厘米。
他屈身而來,將她藏匿于陰影中,薄唇勾著邪佞的笑,“我又不會對你怎么樣!”
少年的笑帶著壞,逗的平燃的小耳朵粉嫩極了。
“我知道哥哥最好了!”堪稱完美的五官無不在張揚著優雅,輕輕勾起嘴角,瞳眸清澈的像林間麋鹿,純的不像話。
純欲,純欲可比刻意的邪魅更具誘惑。
丁程鑫心臟撲通撲通的打著退堂鼓,清凈的耳根也暈染著緋色,行李箱不受控制的滑落,漸行漸遠。
“哥哥,你怎么了嘛?”尾音拖長,笑顰淺盼,巧目姍兮。
這哪里是不諳世事的小姑娘,這分明就是時時散發勾人媚香的曼珠沙華。
“沒事!我沒事啊!真的!”刻意的強調遮蓋不住少年的心慌,幸好,平燃還不懂其蘊藏著的深意。
歲月靜好,
真好!
微風四起,灌叢騷動。
少女清澈的眸閃過絲狠厲,駐足,就那樣站著,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弧度。
丁程鑫注意著少女悄然變化,皺緊眉頭,目光追隨她蹦跳的身影貼近灌木叢。
平燃淺笑,秀發微撫,眉眼精致如畫,卻是十足的淡漠,與掩蓋不住的壞勁。
她手如柔荑,在露出的微型鏡頭便采了片嫩葉,隨意的掐斷葉的經絡,眼里含著瘋狂,素手纏繞著,葉頃刻粉碎。
平燃攤開手掌,任風吹散著,系數落在那暗黑的陰影里。
駐留在不遠處的丁程鑫斂著眸,眼尾上揚,嘴角掛著好看的弧,冷冽的光線都不自覺柔和下來。
微風擾著他的發梢,揚起幾絲撥動心弦的發,他就那樣,
色若春曉,清雅出塵,
看著少女玩脫的俏皮身影。
她長長的眼睫毛遮住了眸子里的情緒,言語里卻嬌嫩著少女的天真,隨風飄揚到他的耳根窩,“哥哥,你快來看,灌木叢里長著黑色的頭發!”
丁程鑫柔和的笑瞬間僵在嘴角,他眸色變得冷冽,不顧倒地的行李箱,快步走向少女的方向。
躲在灌木叢里的朋友暗叫不妙,扒開礙事的枝杈,準備跑路。
原先是他最好藏匿之處的灌木叢成了扼住他命運的枷鎖,就那么調皮的勾著攝像機的繩帶。
平燃抬眸,眼底染著的乖戾刺目,唇角掛漫不經心又掌握全局的笑。
那笑,
令人毛骨悚然。
似是注意到少年愈來愈進的身形,眸中的乖張陡然無存,斂起狠厲的眸染著驚恐,
她顫顫巍巍的,眼眶通紅,鼻頭也是紅的,水盈盈的眸子充斥無辜害怕。
自知逃不了的狗仔小哥認命的低著頭,手還緊緊的護著職業命根子。
丁程鑫已經來到平燃身邊,下意識拉住她的胳膊把她護在身后,高大的身影為她遮下世俗的陰暗。
平燃盯著他的背影,恍惚著,視線又落到他背在身后緊緊握住她衣袖的手上,指節泛著白,一股久違的暖意順著手腕流向心房,然后溫著四肢百骸。
這下她眼眶真的濕潤了,眼眶兜不住淚水的沉重,悄然崩塌著,淚水奔涌而出。
前方的少年似是察覺到她的情緒,在口袋里掏出一疊紙巾,從腰側遞給她。
她接過時,手指不經意的蹭了下少年的指尖,涼意透過她的指尖,平復她的燥熱。
冰火兩重天,這個男孩給予了她從未有過的感受,很奇妙。
而丁程鑫吶,
他漂亮的眼瞳翻滾著莫名的神色,眼白顯露猩紅的戾色,黑色西裝的加持,碰撞出陰翳少年的暗黑感。
“我勸你別瞎報道,”少年的嗓音染上冷冽,冷氣壓環繞著本該神翼的少年,“另外把你拍到的都刪了!”
“我又沒拍你們!”狗仔依舊掙扎著,想護下好不容易拍來的頭條。
反正他不給,丁程鑫又沒辦法,如果他要生搶的話,他還可以倒打一耙。
平燃扯了扯丁程鑫的衣袖,水盈已化為霧氣彌漫空氣中。
丁程鑫回過頭,卻看見平燃純潔的小臉染著戲謔的光芒,正請示著她能不能…玩玩。
丁程鑫揉著她的小腦袋,美眸含笑,點著頭。
她的笑如微風拭去男兒心中的驚慌,勾唇淺笑,依舊是天真的模樣,語氣隨意散漫,“別緊張,我太無聊了,我們先聊聊天可好?”
男主局促的吞了口唾沫,可心中竟隱約升騰起一絲兒希望,小姑娘看起來人畜無害的,應該好對付一些吧!
“你是做什么的?”平燃語氣隨意,還真的像是閑聊。
“娛記!”
“哦?”平燃戲謔著,笑意更甚,語氣認真,“那我哥哥是不是就算是你的衣食父母啦!”
那眼神,清澈懵懂,似清泉般見底,燃起他求生的欲望。
“是是是!”他搗藥的肯定,卻不知他的反應更是落入少女精心布置的圈套。
“那你是不是得乖乖的聽你父母的話,把它刪咯?”
她微歪著頭,期待男人的回應。
男人啞言,陡然升起愕人的怒意,揚手就要打平燃,丁程鑫眸孔緊縮,一把扼住男人的手,
與此同時,平燃驚恐的側彎身,順手帶走他挎著的相機借著身體要倒下的勢頭,相機脫落,形成優美的拋物線,重重的摔在圍著灌木叢的石頭上。
動作很是暢滑,加上小姑娘嚇得噙滿水潤而又嫣紅的眸,從哪個角度來看都是小姑娘的無心之舉。
可丁程鑫就是覺得,小姑娘是故意的!
原來是只披著小白兔外套的小野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