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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他,在為我驕傲

宋知宜揚著臉,像小時候一樣,對我說著謝謝,但臉上,卻全然沒有小時候的怯懦。

我真心為她開心,便握住她的手,“小時候你就說過很多遍謝謝了,我早就收到你的心意啦,怎么長大了還說呀,我又沒做什么。”

宋知宜一邊流淚一邊搖頭。

呂寧安大概不懂,那時的她對于自己來說是一個怎樣的存在。

從小她就處處被冷落,甚至因為個子矮小,常常受周邊小朋友的欺負。

那時的她,吃不飽,穿不暖,明明是該承歡膝下的年紀,日子過得卻沒有一點希望。

是呂寧安,一次次為她出頭,給她補充營養,把自己心愛的東西分享給她。

那是她昏暗人生中感覺到的第一份溫暖。

至今難忘。

這是說多少聲謝謝都難以表達的,也是難以回報的。

但她現在最富裕的、安安又比較喜歡的東西,貌似就只有錢。

急于報恩的心,迫使宋知宜現在就想把自己卡里所有的錢都打到呂寧安那里。

宋知宜是個行動派,有什么想法都喜歡立即付諸行動,但她忘了,她的卡沒有限額。

想到這,她直接把她的卡塞給了我。

把我嚇了一大跳。

長這么大,我從未覺得有一個東西如此燙手,手忙腳亂地就把卡塞了回去,認真道:“珠珠,沒必要,真的沒必要,你給我的已經夠多了。”

可宋知宜卻覺得,那遠遠不夠,甚至因為自己一開始把呂寧安當保姆的事而倍覺羞愧。

還好安安不知道她的那些心思。

我看著她愁云密布的臉,有些無措。

珠珠很堅持,但我真的不能收她的卡。

沒辦法,我只好先順著她說道:“等我有需要,我再告訴你好不好?”

宋知宜一臉的不相信,“真的?”

我只能硬著頭皮肯定道:“真的。”

反正,需不需要的標準是我來定的,不算耍賴。

如此,宋知宜才欣然接受。

我終于松了一口氣,與她話著家常,“不過以后,你最好還是不要再把你不是你爸媽親生的事告訴給別人了,萬一傳出去,對你不好。”

我肯定會死死守著這個秘密,但別人可不一定。

萬一被人知道,她是一個假千金,誰知道那些人會怎么說她。

想到這,我不禁有些懊惱,“其實這個事,你連我都不該告訴的,我那天不聽就好了……”

但以我們的關系,珠珠想與我相認,就避免不了地,會讓我知道這個事。

想到這,我便閉上了嘴,但臉上的糾結卻始終揮之不去。

宋知宜不想讓我內耗,便伸手拍了拍我的手背,“放心,我既然決定說出來,就是做好了準備的。”

“其實你也不用太擔心,這里的人不知道我的身世,只是因為他們不了解我們家而已。”

“當初我爸領我回家,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為了表現出自己作為一個慈善家的愛心,以此來拓寬家里的業務,再加上宋家沒有女兒,我媽媽想要女兒,但她生我二哥時傷了身體,無法再生育,我爸又舍不得我媽吃試管和再次生育的苦,所以,他才選擇在我媽媽的老家,選一個女兒帶回家。”

“當時的孤兒院,穿的最干凈,看上去最乖巧的就是我。”

“不然,一個是京都上市公司的老總,老謀深算,一個是幾千公里外偏遠孤兒院的孤女,毫無價值,又怎么會扯上關系呢。”宋知宜說得很輕快,但眼底一閃而過的那絲自嘲,還是被我注意到了。

我不忍她這樣難過,便像小時候那樣摸了摸她的臉頰,安撫道:“別這么說,也是因為你們之間有緣分,你就是有福氣的孩子。”

或許是我的安慰起了所用,宋知宜眼底的那抹情緒淡化了許多,微微笑著,“嗯,我知道。”

聽她這么說,我才漸漸明白過來,“所以說,這件事,原本就不是秘密。”

宋知宜點點頭,“不過,倒算是一個不能說的秘密。”

“我爸是因為利益才收養的我,但我媽媽對我卻是真心的,她怕我傷心,所以不允許有人提起我的身世,一直把我當作宋家的親生女兒看待,宋家在商場的話語權也挺大的,久而久之,就沒人敢提了。現在就連網上都查不到這方面的信息,他們把我的所有信息掩蓋得天衣無縫。”

“但……”宋知宜停頓了一下,我下意識地接上,

“但還是有人多嘴,所以你知道了這件事,對不對?”

宋知宜點了點頭,“那時候我才知道,我記得的那些畫面不是夢,都是真實發生過的。”

“那天之所以把故事告訴你,也是因為我實在太憋悶了,想找個人傾訴,你算是跟我比較投緣的人。”

“你就不怕我說出去?”我下意識地反問。

“你不會的。”宋知宜說得一臉肯定。

我剛要開口問她為什么這么肯定,她便笑盈盈地開口,“因為直覺。”

我瞬間瞪大了眼睛,剛要開口說話,宋知宜的笑容漸漸變大,“想說,我怎么知道你要說什么的?”

天吶,你真神了。

我的表情都明晃晃地寫在臉上,看得宋知宜捧腹大笑,“琳琳啊琳琳,你真的和小時候一模一樣,一點都沒變。”

但是多多,你真的和小時候一點都不一樣,你變得活潑,變得愛笑,不再沉默寡言,唯唯諾諾,變得自信大方,耀眼飛揚,這樣真好,真的很好。

以后,就繼續做快樂無邊,光芒四射的珠珠吧。

我在心里默默說著,眼神越來越欣慰,剛準備再讓珠珠給我講講她這么多年以來我錯過的那些日子,一陣手機鈴聲將我的話攔回。

手機就在我手邊響起,我一眼就看到了來電顯示。

隨即我像是如夢初醒般,想起我今天還約了人。

“啊啊啊啊珠珠我先不跟你說了,我一會還有事,等晚上回來咱們再聊啊。”

“好好好,嘿你慢點別摔著!”

“知道了!”

匆匆洗了個澡,將頭發吹至半干,我便坐在了化妝鏡前。

最近的護膚很有效果,痘印已經淡化了七七八八,我整個人的狀態都好了不少。

有了許梨的幫助,我的化妝技術也進步很多,便回憶著她教我的方法,快速化了一個淡妝。

換衣服時,我的手自然而然地伸向了衛衣和牛仔褲,但在摸到衣架時,我突然猶豫了,轉而將手伸向了旁邊的一件小毛衣上。

軟軟糯糯的質感,不管是摸上去,還是看上去,都很舒服,我喜歡得不得了。

奈何之前背太厚,穿著沒有那么好看,所以便閑置了很久。

現在,我總算可以毫無壓力地穿自己喜歡的衣服了。

我毫不猶豫地換上了那件齊腰毛衣,大膽地將腿露了出來。

怕晚上會冷,我還加了一件厚厚的外套。

或許是因為沒見過我這樣穿搭,許星朗盯著我看了好一會。

直到我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他才回神。

隨后,便是滿眼的欣慰和自豪,似乎,還有一點點驚艷與歡喜。

我低著頭,抿嘴笑。

看來,我這一次的風格突破,還是挺適合我的。

二十分鐘后,我們來到了福利院。

門衛依然是上次我見過的那個大爺,只是多了副老花鏡。

他握著鏡腿瞇著眼,細細地瞄了我一會,便認出了我是誰,笑呵呵道:“小許啊,又帶同學來的?”

許星朗一邊登記,一邊抬頭,揚著唇邊,露出一口白牙,“大爺,這次是我女朋友。”

門衛大爺笑得一臉欣慰,“好好好,好啊,終于追上了。”

被一位長輩用慈愛祝福的目光注視著的感覺很幸福,但我總共也才見了大爺兩次,被他這樣盯著,哪怕我知道他的眼神沒有一點惡意,我還是有些莫名的緊張。

人在尷尬的時候總是想找點事做,但東張西望太不禮貌,我便低下頭,認真看著許星朗在登記本的最底部,寫著我們兩個的名字。

垂下的眸子被睫毛擋住了一半,我偷偷向別處瞟,倒也不會被發現。

但為了不那么明顯,我還是只瞟了登記本那一塊區域。

A3紙那么大的登記本,密密麻麻都是人名,看得人眼花繚亂,但我還是敏銳地瞥到了好幾處熟悉的名字,后面還跟著日期。

原來在我們分手那段時間,這個我一直不愿意踏足的地方,許星朗卻來了很多次。

原來他有愛心這個事,不是立的人設。

我正發著愣,許星朗已經簽好兩個名字,抬手將登記本交給了門衛大爺。

大爺連看都沒看,便將本子合起來,對我們揮了揮手,“行了,快進去吧,外邊冷。”

我和許星朗應了一聲,便走進了大門。

小一年沒來,這里的設施都沒有變。

除了樓門的地方,裝上了厚厚的簾子。

這個時間,小朋友們剛吃完早飯不久,正在活動室里學習畫畫。

院長阿姨走在前面率先推開門,我們緊隨其后,入目的,便是一個又一個聞聲看過來的小腦袋瓜。

我下意識地去尋找我上次帶過的孩子,卻發現,一個熟悉的面孔都沒看到。

好在我還記得他們的名字,一問,才知道,那批孩子,有幾個被領養了,剩下的因為長大了一歲,被調換到了大班,這個時間段不在這里。

知道他們好好的,我也放下了心,隨后,便投入到今日的工作中。

盡管有院長阿姨為我們作自我介紹,但孩子們好奇的目光還是一直跟隨著我們,尤其是一個小女孩,長得很漂亮,眼睛大大的,像一顆顆黑葡萄。

她一直目不轉睛地盯著我,不管我變換多少次位置,她的目光始終追隨著我。

終于,我忍不住蹲下身來,柔聲問著,“怎么了?”

見我走近她,小女孩卻忽然低下了頭,明明她一直在光明正大地看我,此刻卻像是偷看被抓包一樣,有些無措地揪著自己的衣角。

我不禁滯住一口氣,下意識地反思起自己剛剛的語氣。

可是……

我的聲音也不兇啊,她怎么……

就在我準備再次詢問時,小女孩像是突然有了勇氣,抬起頭,張開短短的手臂道:“姐姐抱。”

聲音脆生生的,讓人無法拒絕。

又帶著一絲怯懦,惹人憐愛。

看著小女孩稚嫩的臉龐,我瞬間想到了兒時的宋知宜。

缺愛,又無助。

那一刻,我的心軟的一塌糊涂,當即張開雙臂,準備實現她這個愿望。

誰知,在我即將抱到她時,一位阿姨沖過來,一臉責備埋怨地瞥了我一眼,隨后將小女孩抱走了。

我不明所以地站起來,便看到了已在我身邊站定的院長阿姨。

“阿姨,我……”

我是不是做錯了什么……

院長阿姨沒有責怪我,只是耐心地給我解釋著,“福利院的孩子,是不能抱的。”

“因為,他們本身就是一群缺愛卻得不到足夠的愛的孩子,如果他們得到了那短暫的溫暖,心里就會一直抱有期待,就會一直頻繁地期待給他們擁抱的人再次來看望和擁抱他們,但你我都知道,這在福利院,是不大可能的。”

“那樣會讓他們更加沒有安全感,進而造成二次傷害。”

是啊,對于絕大多數孩子來說,沒有人會一直陪伴他們,擁抱他們。

如果不能保證給他們帶去持續的溫暖,要讓他們得到了又失去,還不如一開始就不要讓他們得到。

怪不得,我從沒看見過這里有人抱過孩子。

我竟然還天真的以為,我是和那個孩子合得來。

頓時,羞愧的感覺席卷了我的全身,緊隨而來的,還有滿滿的歉意。

“對不起,阿姨,我不知道…”

“不知者不怪,下次注意就好了,去看看其他孩……”

話還沒說完,一陣尖銳的幼兒喊叫聲穿透我的耳膜,我們不約而同地看向聲音的發源地。

便見一個面容不似常人的小孩,正放聲大叫。

小朋友看上去也就兩歲多,坐在桌邊都需要寶寶座椅,此時哭得滿臉通紅,還不斷地拍打著自己的頭部。

而他這突然一叫,也嚇到了些許小朋友。

被嚇哭的嚇哭,跟風哭的跟風哭,保育員們都哄不過來了,場面一度很混亂。

許星朗坐在寶寶座椅旁邊,整個脊背都僵硬了幾分,渾身都透露著一股子無措的氣息。

我趕緊過去,便見他動作慌亂地輕聲哄著那孩子,卻無濟于事,孩子依然在大喊大叫。

怕他傷到自己,許星朗抓住了那個孩子捶打自己頭部的手,制止住了他的行為。

院長阿姨第一時間打了120,但距離這里最近的醫院派120過來也需要半小時。

這半小時,我們總不能干等著。

萬一這孩子真出了什么問題,我們豈不是錯過了最佳治療時間。

來之前我們看過這些孩子的資料,我快速地回憶有關他的信息。

這個孩子是被遺棄的,剛來到這個福利院才兩天,是孤獨癥,在場的保育員既沒有這方面的經驗,也不了解這孩子的生活習性。

美術老師并不了解這方面,而有經驗的老師兩天前剛好出差去進修了。

所有人都被吵得很急躁,其中一個保育員阿姨忍不住皺著眉埋怨道:“觀察了兩三天了,這孩子不哭不鬧,就自己坐那玩,我們看他適應得挺好,才讓他參加集體活動的,早知道不讓他出來了。”

另一個保育員一邊哄著其他小朋友,一邊分神出謀劃策,“不然就把他放小屋里吧,這聲音太刺耳了,我感覺我要聾了。”

還有一個保育員沖著一個小女孩無奈地嘆著氣,“你哭什么啊,看人家哭你也哭……”

許星朗也在幫忙哄孩子。

大家都忙得不可開交,院長阿姨也沒閑著,先檢查了孩子身上有沒有傷口,又看了看孩子的紙尿褲。

隨即陷入了沉思。

我也一樣。

看著這孩子不尋常的行為,往常在學校里學到的那點知識,漸漸在我眼前涌現。

沒空再想那么多,我當即走上前,在院長阿姨檢查的基礎上加了幾處。

我檢查了他的衣領,發覺他的衣服內側也沒有標簽會摩擦皮膚,我把他的外套脫了下來,他的內搭是一件很寬松的衣服,也不像是衣服過緊導致的不適。

口鼻也是干凈的,舌頭也沒破。

我又快速把桌上比較尖銳的物品移走,將燈調暗,把所有發出響聲的器具都關了。

所有可能讓他感覺到焦慮的因素我都拆除掉了,然而,孩子還在叫。

“你們剛剛在玩什么嗎?”我出聲詢問著許星朗。

會不會是因為他的刻板行為被別人破壞了,他才這么激動。

又或者,是因為他接受不了這個游戲,不想玩,卻不知道該怎么表達。

但許星朗卻說,“沒有啊,帶他的阿姨說這孩子平時愛在自己的世界里玩,讓我們不要去打擾他,他剛剛一直沖著那邊那個方向發呆,突然就開始叫了。”

發呆?

腦子里突然閃過什么,我驚喜地順著許星朗比劃的方向看去,本以為會看到些什么突發故障而不運作的東西,可是看過去,那里卻只有一面墻。

煞白煞白,干干凈凈,什么都沒有的一面墻。

“你確定是這個方向?”

許星朗一臉肯定地點點頭。

我垂著眸,一臉愁容。

如果他在觀察一個正在運作的東西,但那個東西卻突然被關掉或突然發生故障,他的觀察被破壞,也能夠引起孤獨癥患兒大喊大叫。

但這個可能被否了,我想不出別的可能性了。

原來理論和實踐結合是一件這么不容易的事。

而孩子的哭喊聲越發尖銳,已然沒時間讓我繼續感慨,我急得額頭都冒出了輕微的細汗。

院長阿姨剛剛檢查過他的紙尿褲,也不是尿了拉了…

連這個都不是,那還能是什么?

就在我們都一籌莫展的時候,一陣小小的響動在我們周邊悄悄響起,隨即便是一股撲面而來的惡臭。

我自認為我忍受氣味的能力還算可以,卻也被熏得想要干嘔。

我捂著鼻子,悶悶道:“這什么味啊?”

保育員眼珠子轉了一下,后知后覺地一拍大腿,“哎呀我想起來了,這孩子從到這那天開始就便秘,一放屁就像誰家糞坑炸了似的,今天還沒排便呢。”

“快看看他是不是拉了!”有人提議著。

但院長阿姨搖搖頭,“我剛才檢查過了,紙尿褲是干凈的。”

“那會不會是憋的肚子疼?”我突然想到這個。

便秘會引起腹痛,孤獨癥兒童又不會表達,可不就只會叫嗎。

越想我越覺得有道理,當即主動請纓,“我會一點推拿手法,讓我試試吧!”

終于有一個解決辦法了,我在學校里學的東西可算是能派上用場了!

而那時的我,腦子一熱,光想著自己能夠幫上忙,又十分著急地想要幫著解決問題,也就忘了去想想,在場的人里,是否只有我能幫這個忙,其他的保育員在這方面的經驗,會不會比我更多。

很多年之后,我還常常會想起那天的畫面,心態也從一開始的自豪驕傲慢慢變成羞愧難當。

因為,我慢慢懂了,當時那個保育員阿姨欲言又止的神態,還有院長阿姨微微抬手的制止動作,以及她們齊齊看向我時,那鼓勵的目光。

但當時的我,什么神態都沒看懂。

我只知道,我得到了允許,我要讓這個孩子停止哭泣!

于是,我仔細回想起我在學校學到的按摩手法,輕柔緩慢地揉著那孩子的肚子。

五分鐘后,我便聽到了一陣“噗嗤噗嗤”的聲音。

“拉了拉了!”

“誒喲聽這聲音拉得還不少呢……”

此時此刻,沒有人再去顧念這個氣味臭不臭,大家都為了這個名叫“嘟嘟”的小朋友的順利排便而欣慰。

很快,孩子便感覺到舒服了,叫聲慢慢減小,再到停止喊叫。

問題順利解決,我捏了一把汗。

在場的所有人,也都松了一口氣。

隨后,一聲接著一聲的贊美接踵而來。

“小美女真厲害啊……”

“是啊是啊,可幫了我們大忙了。”

“要是沒有你啊,我們都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了…”

在一聲聲夸獎中,我強撐著沒有迷失住自己,整個人都害羞極了,卻也只會說那么一句,“沒有啦,過獎了。”

而人一害羞,就愛找點事情干,最好還是和與自己相熟的人一起干。

于是,我第一反應就是去找許星朗。

卻見他正神色溫柔地注視著我,一眼都沒錯開。

那滿眼的光,漸漸映射到我眼前,緩緩在我腦海中浮現出兩個字:

驕傲。

他,在為我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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