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妮感覺還是有點勉強。
紙鳶和甄涼到底只是第一次見面，威脅他成為她的男友，這對她有什么好處？
洛英卻搖了搖頭。
“她可是從北島府來的，誰知道有什么目的。”
不論紙鳶有什么目的，只要她揭穿紙鳶的謊言，然后再拜托海妮幫忙。
那時，木魚腦袋也能知道她的心意，他就會跟洛英預想的一樣來告白。
答應是肯定的，這次不能再猶豫，免得他又被別的壞女人拐走了。
不過，成為戀人后，還是要好好教訓甄涼一頓，叫他一直讓自己擔心受怕。
拉上海妮，洛英動身前往辦公室。
路過喬木林，樹葉嘩啦啦隨秋風而動，樹蔭下光斑交錯。
洛英伸出手，接住一片枯黃地落葉。
“又到秋天了。”
“是啊，馬上就要到狩獵季了。”
洛英手托著落葉，把它放至地上。
穿過幽道，爬上辦公樓。
洛英和海妮來到小顏所在的辦公室，洛英正要敲門，一陣風從屋內吹出來。
本來就留著縫隙的門被吹開了。
入眼看去。
辦公室不大，桌上整齊擺放著講義，墻壁上掛著中都府旗幟，上面嶄然一新，看不到任何灰塵和蜘蛛網。
小顏靠著窗邊。
她的發髻隨風飄揚。
呆呆望著樓下的喬木，就連頭發上粘了一片落葉都沒察覺。
洛英敲了敲門。
“小顏教官？”
叫了三聲，小顏才回過神。
“對不起，剛才發呆了。”
海妮忍不住開口。
“小顏教官，你是有什么心事嗎？”
“沒有，你們找我有事嗎？”
見小顏不愿意多說，海妮沒有繼續問下去。
洛英倒是開門見山。
“小顏教官，我們想知道紙鳶向甄涼告白的事。”
小顏愣了一下。
“你們應該誤會了什么吧？紙鳶并沒有向甄涼告白。”
“那他們怎么突然就成為了情侶，這也太快了吧。”
小顏露出回憶的模樣，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低落，但又很快轉變為平靜。
“那天，是甄涼失言向紙鳶告白，紙鳶答應了下來，然后他們就成為了情侶。”
小顏詳細地向洛英說明了當時了情況。
“原來是這樣啊，我還以為……那，沒事了。”
洛英忽然釋然一笑。
海妮第一次看到洛英露出這種笑容。
不是強顏歡笑，也不是由心而笑。
洛英拉住了海妮，向小顏鞠了一躬。
“小顏教官，打擾你了。”
拉著海妮離開辦公室，一直走到樓下的喬木林，她這期間一句話都沒有說，一個勁地往前走。
海妮拉著洛英的手停下來，一臉擔心地看向她。
“洛英，你沒事吧？”
“我沒事。”
洛英對著海妮莞爾一笑，然后把頭發上的落葉撥到一邊。
抬頭，她望向天空的太陽。
“今天天氣真好呢，海妮，我們去靶場玩吧。”
洛英拉了拉海妮的手，她紋絲未動。
“怎么不走啊，海妮你不是很喜歡打靶嗎？”
“洛英，我們今天還是不去靶場了吧。”
“為什么？”
海妮擔憂地看著洛英，洛英現在的狀態很不對勁，現在最好不要去任何危險的地方。
她指了指網球場的方向。
“反正我今天不想去，要不然我們去打網球吧。”
“不行，我就想去打靶。”
“別鬧了，好不好？”
“我怎么鬧了？難道你覺得我現在不能碰槍嗎？
海妮盯著洛英，無力地微笑。
“你是怕我會傷著自己嗎，放心，我才沒有那么傻。”
“我知道。”海妮有氣無力地說，死死地抓著她的手不放。
洛英手腕都被勒紅了，可是依然無動于衷地往前走，就像是感受不到痛一樣。
回過頭，洛英認真地看向海妮。
“海妮，你是我最好的摯友對不對？”
“嗯。”
“求求你讓我過去吧，難道我現在連打個靶都不可以嗎？你應該知道我是怎么樣的人對吧，我是不會做傻事的。”
海妮從后面抱住了洛英，緊緊抱著她不肯放手。
她眼角濕潤了。
“就是因為我知道啊。”
洛英沒有掙扎，任由海妮緊緊抱著自己。
“留下來陪我好不好，這是我這輩子第一次請求你。”
“你還記得我們小時候第一次認識的時候嗎，那時你非要跟我搶限定玩偶，那時把我氣哭了。”
“然后你又跑過來安慰我，把限定玩偶讓給我，搞得我像是不懂事的小孩子一樣，真的是太可惡了。”
“還有那次，拿個A+就一直一直在我面前炫耀……”
海妮聲音越來越沙啞，清澈的淚珠不斷落下。
“他不要你，我要你啊！”
洛英沉默了。
秋風依然還在，落葉紛飛。
許久后。
洛英長嘆了一口氣。
“我不去了，松開我吧。”
“好。”
海妮松開了洛英，絲毫沒有懷疑洛英這句話。
洛英轉過身，只見海妮那張漂亮的臉蛋徹底哭花了。
抹掉她臉上的淚水，洛英無奈道：
“我都沒有哭，你居然哭了，真是孩子氣。”
“誰讓你突然說出那種話。”
“我真的只是去打靶而已。”
海妮破涕為笑。
“嗯嗯，你說的都對。”
“現在可以放我去打靶了吧？”
海妮遲疑了一下。
“……嗯，可以是可以，但你得先給我做個保證。”
“什么保證？”
海妮認真地看向洛英，語氣里帶著請求。
“以后不要再喜歡他了，徹底死心，好不好？”
“你在說什么胡話，我從來沒有喜歡過他，這次幫完他后，我們之間的恩情就兩清了。”
“真的，你可不要又騙我。”
“千真萬確，在我心里他一直都是我的摯友，除此之外沒有其他的想法。”
“好。”
重新挽起海妮的胳膊，洛英帶著海妮前往靶場，因為是中午，靶場里沒有多少人。
洛英租了一把半自動步槍，她戴上護目鏡和降噪耳機，瞄準200米遠的靶子。
砰！砰！砰！砰！砰！
五顆彈在很小的間隔連續射出，也把她心中的不愉快連續發射了出去。
9環，10環，10環，9環，9環。
一旁的海妮鼓起了掌。
“厲害。”
洛英搖頭。
“這成績在機關里只能算合格，除非是打移動靶有這成績才算厲害。”
今天，兩人第一次翹課，在靶場待到晚上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