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禹感覺自己體內升騰起一股真氣，直竄腦門。

“謝公子別忙著拒絕我，”凌一零忙快速說道，“先聽我講完再拒拒絕也不遲呀？”

謝禹陰著一張臉，看上去十分生氣。

凌一零倒是有些不明白他為何如何生氣，以前她上桿子找的那些男人要么是害怕恐懼，要么是輕視嫌棄，也沒有這么生氣的。

他是生氣自己被她玷污了？

算了這些都不重要。凌一零甩甩腦袋里亂七八糟的想法，繼續游說道，“謝公子既然想和我合作總要拿點誠意來打動我，不然我和張三李四合作也不是一樣？”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你不給我點好處我怎能答應？”

凌一零歪頭看他，一幅小人得志的表情，“我這個人呢，沒什么特別大的追求。錢財恩怨都是身外之物，我不是很在乎。我呢唯一就是喜歡長的好看的男人，很不巧的謝公子剛好長在我的喜好上。”

忽的湊近謝禹，凌一零伸手拽過他腰間的玉佩繞在手里把玩，“那謝公子如果真的不愿意我們也可以先不成親，先宣布婚配我也是可以接受的。”

“不然的話，我只能去找張三李四聯盟咯。”

凌一零故作惋惜的嘆口氣，松開手里的玉佩作勢就要走。忽然感到手心一涼，低頭見剛才把玩的那塊玉佩已經躺在她手里了。

“成交。”

謝禹將自己腰間的玉佩塞進她手心里，轉身大步離開。

凌一零拿著玉佩站在原地，看著謝禹遠去的背影發愣，這人怎么話還沒說完就走了，走這么急是害怕他自己后悔嗎？

所以到底是成交什么嘛，是直接成親還是先許婚配？

凌一零隨手拋起那玉佩又落入手中接住，嘴角抑制不住的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看來這個問題只能明天去問謝禹咯。

今天嘛，就暫且放過他啦！

月落日出，天地回明。

天剛亮沒多久，凌一零便沒了睡意，正早起運功調整內息的時候謝禹倒是先派他的侍童來找她，告訴她早膳過后一起去參加春寒節。

若不是謝禹的提醒，她都忘記了今天是大盛的春寒節。

春寒節在大盛也算一年之中重要的節日了，始于春，是一年的開端，這個節日里大盛的男女老少都會沐浴更衣上街祈福聚會，以祈禱來年的春耕農收可以風調雨順。

地方的世家大族也會舉行一些聚會，說到底也就是社交聯誼之類的事情。

阿碧一聽她要和謝禹去參加春寒節立刻如臨大敵般惴惴不安，把她們帶來的包裹翻來覆去搜刮了幾遍，也沒找到一件合適的衣物。

“就穿那件淺藍的裙襖吧，那不是你出門前剛給我做的嘛。”凌一零倒不是很在乎，吃著早膳看阿碧忙活。

“可。。裙擺上有血漬啊，”阿碧看著那淡淡的血跡愁眉苦臉，“早知道那天跟各大掌門比武就不要你穿這件了，一件新的都沒有了！”

“沒事，就這件吧，好歹沒有破損的地方。”

阿碧無奈只能由著她穿上那件帶有血漬的裙襖，但是發型還是必須要按照她的要求梳了小女兒家的垂髻。可惜凌一零唯一的銀簪也被她上次弄壞了，光禿禿的頭發上一個裝飾也沒有。

阿碧看著凌一零走的時候一臉死灰。

她這個丫頭，什么都好，就是偶像包袱太重。

謝禹早已站在山莊門口等她，見到她這副打扮，倒也沒有太大驚訝之色。

“走吧，”

凌一零大手一揮沒等謝禹的侍童放下杌凳就自行跳上了馬車，掀開車窗看謝禹，這廝竟還踩著杌凳上的車。

謝禹上了馬車坐下，和凌一零面對面坐著，兩人大眼瞪小眼。

馬車提溜顛婆了好一會兒，謝禹才緩緩開口道，像是斟酌了很久一樣，

“凌姑娘，我們現在是去參加的春寒宴是鎮國公府籌辦的，在那個宴會上你我們同行，眾人自然會知曉你我的關系。”

“什么關系？”凌一零假裝不懂，追著問道，“你不說明白我怎么知道？”

“婚配關系。”謝禹漠然的答道，“待春寒節結束后，我青嵐山莊自當會去北凌門定親。”

凌一零滿意的點點頭，看著謝禹甜甜的叫了聲，“夫君，以后還請多指教呀。”

謝禹看著她瞳孔不由的一縮，喉嚨上下翻滾起伏了好幾次，才壓抑住自己的情緒。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凌一零見謝禹要發火了，趕緊認慫。

現在正經事解決了，不正經的事情自然也是要問一問的，“那個，為什么我們要去參加鎮國公府的春寒宴？”

謝禹轉過頭掀開車窗看窗外風景，嘴里卻回答著她的問題，“凌姑娘很長時間沒在武林走動，不知道也是人之常情。”

“很多世家公子，達官貴人都會從各家族中挑選子孫送進各大門派習武，拜師學藝。像天罡門的大弟子就是工部尚書家的二公子。我們要去的鎮國公府的三少爺，也是我們青嵐門第五代大弟子。”

凌一零心中一凜，這么說來朝廷的勢力已經滲透到了各大派了。

窗外的冷空氣吹散了馬車內的溫度，謝禹感覺稍稍舒服了一些。

放下車窗，繼續和凌一零說著現在的局勢，“鎮國公府今天舉辦的春寒宴邀請我們，更多的是想看看你這位武林盟主，侍月教的傳人到底是什么樣，探探你的虛實。”

凌一零點頭，原來如此，忽然覺得哪里不對，看著謝禹問道，“那你的意思是，他們知道我是武林盟主，但是卻沒有單獨邀請我，而是邀請你帶上我？”

謝禹對凌一零抓重點的能力感到吃驚，現在重點是這個嗎？

凌一零則有些生氣，鎮國公府是什么意思，看不起她嗎？

謝禹剛想囑咐凌一零小心行事，馬車已經吁的一聲停了下來，不等侍童打開車門，凌一零已然是自己跳了下來。

三步并兩步跳上臺階，抬眼看了下頭頂上的牌匾，金光閃閃四個大字——鎮國公府。

夠氣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