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長長的車燈照進了華家別墅,厚重的大門從兩邊緩緩的敞開,車子駛了進去。
“華爺,到家了。”
車子在車庫中停妥后,司機轉(zhuǎn)頭輕聲地提醒。
華雨堂緩緩的睜開了眼睛,捏了捏鼻梁,今晚他喝了幾杯酒,雖不至于喝醉,還是有些微醺,坐餐廳出來坐上車子后,他就開始閉目養(yǎng)神。
“嗯。”
他推開車門跨了出去。
“阿林,你也早點休息吧。”
司機阿林也推開駕駛座的車門下了車。
阿林聞到他身上的酒氣。
“華爺,需不需,我扶您進屋?”
“不行,我沒醉。”
華雨堂揮了揮頭,“你回去休息吧。”
“好的,華爺,晚安。”
“嗯。”
五月的天氣,白日里氣溫最高已經(jīng)達(dá)到30度,夜里氣溫降下來,有些微涼。
輕風(fēng)吹拂,鼻端飄進淡淡的花香。
華雨堂信步朝著主宅走去。
今晚算是什么也沒有談成,Edgar對他十分冷淡,除了公事上的必要接觸,他幾乎見不到Edgar。
想了很多辦法,好像沒有任何成效。
他能理解Edgar的心情,他應(yīng)該是恨自己的,那些年,他都沒有參于到他的成長中,他讓人調(diào)查到他們的一切,盡管不是他們的全部,他也能感受到她一個人帶大Edgar的艱辛。
他很后恨當(dāng)年自己沒有堅持,如果自己堅持,他們是不是就有不一樣的結(jié)果。
一切都沒有辦法重頭來過了。
Edgar很優(yōu)秀,她將他培養(yǎng)的很好。
許多年沒見,她的模樣還深深的刻在他的腦海里,那些曾經(jīng)過往的一幕幕,他只能埋藏在心里最深處。
她應(yīng)該也恨他的吧。
為自己的不告而別,還讓她一人承受如此大的壓力。
他臉出現(xiàn)在她的面前。
一年多前,當(dāng)他知道自己與她居然還有一個兒子時,他既驚又喜,隨之而來的是濃濃的懊悔,后來他花了錢,讓人去調(diào)查了他們。
起初他并不想做什么。
事情都過去了那么多年了,他無力再挽回什么。
他們各自有各自的家庭,他也不想打擾到他們,但他想彌補Edgar,他是自己的兒子,理應(yīng)讓他回國認(rèn)祖歸宗,他守住的華氏,也應(yīng)留給他一份。
這一切他都已經(jīng)想好了,也在最近將Edgar的身世告知了老爺子。
老爺子的意思自然不想將事情鬧得人盡皆知,老爺子在意華氏的名聲,不想讓私生子曝光的想法,他能理解。
但是Edgar是自己的兒子,他不想讓Edgar背負(fù)著私生子,這個不光彩的字眼。
他想給Edgar最好的。
老爺子找他談過,他也將自己的想法和安排如數(shù)的告訴了老爺子,因為老爺子不同意公開Edgar的長孫身份,事情就這么晾著。
無論如何,他都要向外界正式公布Edgar華家人的身份。
他不想委曲兒子,也不想向老爺子做出讓步,他不同意老爺子給出建議,讓Edgar以義子的身份對外界公布。
老爺子因此而大發(fā)雷霆,好幾天都不理會他。
華雨堂遠(yuǎn)遠(yuǎn)地看見主宅內(nèi)的燈還隱約地透了出來,他緩步走近。
管家正站在門口迎接他。
“大少爺,您回來了。”
“嗯,老爺睡了嗎?”
“還沒,老爺還在書房。”
“知道了。”
華雨堂點了點頭。
這些天來,老爺子的氣應(yīng)該已經(jīng)差不到了,他想再與老爺子談?wù)劇?
“我去書房。”
沒有遲疑,他往書房的方向走去。
“大少爺,夫人回來了,她……”
管家緊跟在他的身后,欲言又止。
“哦?怎么了嗎?”
華雨堂停下了腳步,回頭盯著管家。
“夫人今晚發(fā)了一頓脾氣,將房間的東西都砸了稀巴爛。”
管家停頓了一下繼續(xù)又道,“老爺不知情。”
華雨堂眉頭深鎖。
她這是鬧得哪一出?明知道最近老爺子的身子骨沒那么利索,她回來還鬧出這么大的動靜。
“嗯,我知道了。”
華雨堂在心中微微地嘆了口氣。
他以為她應(yīng)該沒有那么快回來的,算了,沒有驚動到老爺子,她愛撒氣就讓她撒。
“我先去老爺?shù)臅空勑┦虑椤!?
“少爺需不需要給您送杯茶,您喝酒了。”
管家好心的提醒。
老爺子不喜聞酒味,少爺這一身的酒氣,估計在老爺子的面前撈不到好。
華雨堂聞言改變的主意,他不想讓老爺子聞到他的身上的酒氣。
“我先在客廳坐會,你讓傭人泡杯茶給我。”
“好的,少爺稍等。”
數(shù)分鐘后,華雨堂已坐在客廳的沙發(fā)里,喝著茶。
喝了幾口后,他感覺人清醒了許多。
他并不是一個貪杯的人,為了談生意,偶爾的應(yīng)酬喝酒,他也只是淺淺的帶過。
熟悉的腳步聲打斷了他的思緒,一抬眼就見他的妻子林月如,穿著睡衣,站在樓梯口一雙眸子冷冷的盯著他。
“華雨堂,你終于回來了。”
平日里,林月如不會直接喚他全名的,只有她在生氣的時候才連名帶姓。
“你怎么還沒有睡?”
華雨堂放下了茶杯,語氣沒有起伏。
“哼,你倒是不想見著我是吧。”
林月如臉上浮現(xiàn)出了怒意。
她回娘家一個多星期,他居然一通電話都沒有打過給她。他知道自己生氣了,難道他就不應(yīng)該哄她嗎?
結(jié)婚多年,她一而在的讓步,他倒好,對自己的態(tài)度一如既往的冷淡。
她是人,不是他豢養(yǎng)的寵物,不,她比寵物還不如。這些年來,她嘗試著讓自己的心態(tài)放平,看淡。
他真是過份!
“沒有的事。”
華雨堂的確不想在這個時候看見她,嘴上卻不能將話挑明。
他要維持他們表面的和睦。
“是嗎?我怎么看著你就是這么個意思。”
林月如憋了一肚子的火,怎么可能那么輕易的讓他化解了去。
“你剛回來,應(yīng)該也累了,早點休息吧。”
“華雨堂,你這個偽君子,為什么不把事情攤開來說?”
林月如想起自己無意中看到的那份調(diào)查,震驚的無以負(fù)加。
他原來瞞著她有一個私生子,若不是自己無意中發(fā)現(xiàn),恐怕,他不會向自己坦誠。
兩人睡在同一張床上二十多年,那么大的事情,居然瞞著她。
一怒之下,她收拾了行李回了娘家,哪知,他根本就不在乎。
這更讓她氣難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