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我可以重新設計一款戒指。”淺語有些底氣不足,因為『帝尊之眼』低調而不張揚,珍貴而不奢華,是難得的能與暖憶系列相配的一塊寶石。況且,即使舍去原來的方案,重新設計,時間也已經來不及了。
“我,在問你‘帝尊之眼’為什么沒了!”龍御一雙墨眸緊緊瞪著她,渾身散發著滔天的戾氣。
“這背后有隱情……”淺語思量著告訴他真相。
“我不想知道什么隱情!沒了就是沒了!沒了就必須承擔責任!說,到底是誰弄丟的?”
淺語抿了抿唇,抬起眼睛,堅定地說,“我,是我弄丟的。”
龍御瞇起墨眸,尋味地看著淺語,嘴角微勾,似微笑,卻又帶著些許寒涼。“唔,你弄丟的?”語氣淡淡的,似陳述事實,又似質疑。
“對,是我弄丟了帝尊之眼。”淺語點頭,斬釘截鐵地答道。
龍御呵呵地笑了兩聲,站起身來,慢慢地走到她的面前,伸出手指鉗制住她的下巴,微微一抬,她的一雙美麗的眼睛便直直地望向他。
他皺著眉頭,探究似的看了她許久,那雙眼睛依舊是宛若一灣平靜無波的湖水,淺淺淡淡的,讓人尋不出絲毫破綻來。
大拇指輕輕摩擦著她光滑如凝脂的下巴,手感好得出奇,龍御薄唇微啟,溢出來的聲音魅惑不已,“好……那我問你,你知道它的價值嗎?”
“知道。”淺語垂下眼瞼,掩住眼底的不安。這個家伙,不至于讓她賠吧?帝尊之眼價值連城,恐怕就是把她賣了也只能湊個零頭吧?
“放心,不會賣了你。”男人似乎早已看懂了她的小心思。“可是……公司畢竟賠了那么多錢……”語氣頓了頓,龍御抬起頭來靜靜地望著眼前的淺語。
“我會還的!”淺語深吸一口氣,抬起眼睛來,大義凜然地說道。
“哦?一個剛剛畢業的大學生能有多少錢?”龍御的眼中劃過一絲不屑,他略略思考了一下,說,“不如拿你每月的工資來償還……”
“我……”淺語剛剛說出一個字,又迅速被龍御打斷。
“那估計也不夠……我記得你有個好朋友跟你一起工作……不如用你們兩個的工資來償還……一輩子應該能還清……”龍御的小算盤打得噼里啪啦直響。
“不行!我不同意!一人做事一人當,我欠的錢就只能我自己來還!”淺語堅決地拒絕了他。娜娜的條件本來就不好,如果沒有了工資,根本沒辦法生活下去!
“你欠的錢?”龍御冷笑一聲,輕嘆一口氣,他冷冷道:“既然你想攬下這個責任,那就負起這個責任!我問你,憑你,怎么還清這些……你……欠的錢?”他刻意咬重后面幾個字,聲音中散發著點點怒氣。
“我……”淺語有些語噎,除了楚天傲她并不認識其他有錢的朋友,但是,她絕對不會向楚天傲要錢的!
“我有一個辦法。”龍御及時地拋出了醞釀已久的方法。
淺語低著頭,沒有回答。但是,龍御知道她會答應的。
“名義上來說,你,已經是我的未婚妻”他頓了頓,抬起眼睛掃了她一眼,“可是卻不住在家里,恐怕,輿論影響不好吧?”
“所以呢?”淺語突然意識到自己已經掉進了他事先挖好的大坑里,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卻是直直地撞進他盛滿戲謔的眼睛里。
“搬來和我一起住。”龍御的眼中褪去了偽裝的冷漠,多了幾分得逞的得意。
“好。”她答應得干脆。既然他如此辛辛苦苦拐彎抹角地計劃這么一出,既然能這么簡單就解決了珠寶丟失一事,她何樂而不為呢?
龍御點點頭,淡淡道:“出去吧。”嘴角卻是上揚得厲害。
公話亭里,淺語握著聽筒,眼神淡漠得沒有一絲溫度,“龍御已經讓我搬去同住。”
“嗯。”電話那頭,楚天傲淡淡地嗯了一聲,聽不出高興,還是不高興。
“那……”淺語皺起眉頭,“你可以把安娜的哥哥放了吧?”
“可以。”依舊是淡淡的一句。
淺語的眉頭皺得更為厲害,握著聽筒的手指也在微微發抖,“真的是你綁架了安娜的哥哥?”
電話那端是一陣沉默。
“帝尊之眼現在在哪?”
“毀了。”楚天傲淡淡地答道。
淺語輕笑了一聲,她早已猜到,依他的性格,定會把帝尊之眼毀掉,哪怕這是他媽媽留給他的唯一一件東西,他珍惜到極致的東西。
第二天,淺語便收拾東西住進了龍宅。
淺語將行李安置好之后,一轉頭,看到衣櫥底層整整齊齊地疊放著一件嶄新的淺紫色的居家服,淺語淡淡地笑了笑,穿上居家服出了房門。
飯桌上已經擺滿了做好了的香噴噴的飯菜,淺語坐在飯桌前等了許久,還是不見龍御下來。
摸了摸癟癟的肚子,淺語抬起頭來問還在廚房里忙碌的吳媽,“龍少不在家嗎?”
“少爺在家啊,好像在書房里。”吳媽邊刷著鍋具,邊答道。
“那我去叫他。”實在餓到不行,淺語決定上樓去叫他。
來到書房前,淺語敲了好一陣子門也沒有人回應,悄悄探進頭去瞧了一下,龍御并不在書房里。
無奈地轉過身去,淺語在經過龍御臥室時,卻是看著房門是半掩著的,料到龍御應該是在臥室里,淺語輕輕地推開門,躡手躡腳走了進去。
剛剛進去,就看到龍御赤身裸體地從洗手間里大喇喇地走了出來,尚濕著的碎發滴落下的水珠,一寸寸劃過蜜色的肌膚,男色撩人……
“啊……你……你怎么不穿衣服!”淺語目瞪口呆地瞧著面前裸露的男人,臉頓時紅得發燙,連忙伸出手將眼睛捂得密密實實。天啊,她剛才都看到了什么?
剛剛沐浴完的龍御看見淺語也是一愣,不久便恢復了鎮定。嘴角勾起一絲笑意,他毫不在意地從她面前走過,拿起一條白色的浴巾將身子圍住,他懶懶地倚著衣櫥,道:“難道你穿著衣服洗澡嗎?嗯?”聲音中充滿了戲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