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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憤怒一擊

迎接上去,封軒時刻注意著下方。

看著身體殘破,氣息如風(fēng)中殘燭的丁建洋,鐘天澤心中的怒火又燃燒起來,此時對方的五名人元宗師也已經(jīng)凌空立在不遠(yuǎn)處,為首的是個白發(fā)中年,睥睨著三人:“就算你們?nèi)齻€人,又能如何?鐘城主,我敬你是條響當(dāng)當(dāng)?shù)娜宋铮偎偻巳ィ灰苓@丁家的事情。”

見他這同樣的說辭,鐘天澤氣極反笑:“你們這幾個好歹是人元宗師,想必也是門派的長老,現(xiàn)在闖入川海界,無故對我龍尾城的家族進(jìn)行屠戮,我定會將此事徹查,讓你們遺臭萬年。”

姓朱的老者冷哼道:“冥頑不寧,我們也坦坦蕩蕩,丁建洋,叫你兒子丁平文出來,把天運(yùn)古卷交與我們,今日便能饒你們一條性命。”

封軒的臉上閃過一絲異色,輕聲問道:“丁族長,平文兄還在龍尾城?”

“沒有。”丁建洋果斷搖頭。

丁成權(quán)說道:“平文賢侄下落不知已經(jīng)很長時間,我來此也是為了防止這種情況,諸位,你們肆意殺戮,必遭人神共憤,我丁家宗族與你們也不共戴天。”

白發(fā)中年好似渾然不在意,淡淡說道:“與我們不共戴天的人很多,丁家宗族也不過在川海界蹦噠,這些廢物,活著還不如死了。”

話語剛落,便有四人從東邊而來,為首便是張世成,他冷冷一笑,將手臂挾持的人扔了下來,是個面色蒼白的女人,雙目帶著憤恨和不甘,冷哼著,腰間一片血紅,顯然受了重傷。

“各位長老,這是丁平文的妻子,實力還不錯,多虧三位兄臺援助,否則憑我一人,恐怕還拿不下她。”張世成諂媚的向五人拜見:“依我看,再把丁虹那小子抓住,丁平文必然會現(xiàn)身。”

“張世成,是你這惡徒!”丁建洋嘴角噙著血怒喝,旋即又問道:“姑言,你沒事吧?”

不過丁夫人卻冷冷道:“沒死。爹,您不如叫平文出來,看看他的父親,他的妻子,還有孩子和家人,流干了鮮血,丟掉了性命,而他卻像是一個縮頭烏龜,只為了……只為了自己。”

眾人也無不驚訝,如此看來,丁平文的蹤跡她作為枕邊人,似乎也不知曉。

那五人中一個身材矮小的人元宗師眸中狡黠之光閃過,笑道:“說得對,叫他出來,興許能饒你們一命。”

丁建洋頓首嘆息,正要說話,只聽張姑言緩緩抬頭,眼中盡是冷漠,嘲諷著笑道:“你們這些老東西,不要以為我不認(rèn)得你們。”她看向姓朱的老者:“你是“千手紫星宗”朱浩,還有你。”顫顫巍巍的指著為首的白發(fā)中年:“號稱“雷陣宗”的蔣康,蔣齊老兒是你的哥哥,你來這里,也并不只是為了天運(yùn)古卷,也是為了報復(fù)吧?”

眾人皆是吃了一驚,想不到這女子有如此見識,直接把兩位長老認(rèn)了出來。

張姑言凄慘冷笑:“天元大陸的黑玄域的星陽門,不過歸元宗的馬前卒,到川海界來耀武揚(yáng)威,不知川海盟知道了,會不會通過界域會去狀告你們破壞兩界的界約,到時候就不是這么簡單了。”她的語氣雖然微弱,這話卻擲地有聲,回蕩在每個人的心中。

這么一說,一些御靈士和通靈師弟子們臉上有些慌亂,星陽門在天元大陸不說是大門派,但也是有頭有臉,他們這些人,出身都不低,大多是當(dāng)?shù)厥兰易拥埽缃窀S師門到川海界,卻雙手沾染血腥,不少人開始后悔了。

蔣康被一語說中,眼中射出一道寒光,說道:“就算如此,今日之事,也不會傳出去的,枯萎春秋!”

說罷,他的手中甩出一個刻錄著灰色紋路的圓盤,元力從掌中涌出,圓盤散發(fā)光芒,向四周擴(kuò)散,把整個丁府包圍在里面。

“糟了。”丁成權(quán)臉色驟變:“上品靈寶,四品陣法。”

鐘天澤和封軒也感受到體內(nèi)的元力流動緩慢下來,頓時明白,這蔣康是個陣法師,現(xiàn)在他用陣盤靈寶把整個丁府籠罩住,不僅能夠使陣中修士的元力和靈力流動緩慢下來,而且也把整個外界隔絕掉了。

這下,對方是有了必殺之心。

此時,徐聽潮也帶人趕了過來,見這種情況,與四人合作一處,身后的七個統(tǒng)領(lǐng)和通靈師面色皆是蒼白,有些本來就受傷的護(hù)衛(wèi)差點(diǎn)站不穩(wěn)。

“娘……”見到這情況,丁虹本想喊出來,卻也馬上控制住了,看譚宗看著自己,抿了抿嘴唇,神情痛苦的向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

譚宗不知想些什么,眼珠子一轉(zhuǎn),拍了拍丁虹,自己緩緩抽身走向前面,站在鐘天澤身后。

這陣法一出,對方的那些弟子也是如此,不過蔣康手一揮,幾十道元力氣印打出,落在身上,他們的氣息瞬間就恢復(fù)了。

“蔣師叔真是手段通天。”吳宏遠(yuǎn)冷笑道:“這樣,除了那幾個老東西,我都能把他們?nèi)帐傲恕!?

“殺!”蔣康眼中冷漠至極,當(dāng)先打出七道青色光印,仿佛一道流光射出,速度之快,空氣中“噼里啪啦”的帶出閃電花火,讓人膽戰(zhàn)心驚。

眾人無不驚懼。

矮小老者笑道:“想不到蔣長老的“雷訣七殺印”具有如此威力。”

蔣康出手即是殺招,鐘天澤也絲毫不猶豫,沖向空中,右臂掐決一指,在前方形成藍(lán)色水陣,一條無盡的河流展現(xiàn)在眾人面前,里面水系元力卻無比平靜,但人元宗師們都清楚,那平靜深邃下面,隱藏著可怕的波動。

紅衣老者朱浩臉上陰晴不定,鐘天澤的本事他是深有領(lǐng)教,這個人戰(zhàn)斗方式極為沉穩(wěn),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鐘天澤天生水系靈體,驅(qū)使水元力的本事十分強(qiáng)大,攻守兼?zhèn)洌瑤缀跏呛翢o破綻的。

六品武學(xué)“天河之怒”。

丁成權(quán)見過不少宗師強(qiáng)者,但鐘天澤這一招“天河之怒”隨手而成,可見其對元力和武學(xué)的操控力。

如同穿梭空間,“雷光七殺印”轉(zhuǎn)瞬即至,挾裹著無盡的閃電光芒,在場眾人都感到一股驚悚氣息,身體不自覺有些麻痹之感。

“哼,水陣武學(xué),看我怎么收拾你!”蔣康目光閃爍,七殺印頓時變大,化作七條雷龍,吼聲震天,朝著鐘天澤四方圍攏,將他的退路也封鎖了。

鐘天澤不是自不量力的人,對方的雷系元力對自己有天然的克制作用,若是硬拼,雷電之力反噬,自己恐怕會被重創(chuàng)。

這二人都是三階意境,雷之意境狂暴,水之意境洶涌,對碰起來,空氣開始有些扭曲,隱約中,能見到青紅色的閃電和藍(lán)色的水霧,虛無縹緲卻能真實感受到,劇烈的風(fēng)暴醞釀。

并沒有一股腦沖入陣中,四條雷龍隨著蔣康的念念有詞,將水陣盤繞包圍。

而另外三條雷龍直接扎入水陣之中,爆炸聲響起,平靜的水面瞬間變成狂暴巨浪,水中擎出一只巨臂,握著一柄短槍,散發(fā)著攝人的氣息,如同實質(zhì)。

“元力化形!”丁成權(quán)露出一絲喜色,這柄短槍并不是元力所化,而是一柄真正的靈器。

到達(dá)人元宗師境界,可以通過精純的元力將靈器進(jìn)行煉化,融入自己的靈府之中,隨心所欲,不僅可以正常外化使用,還能通過武學(xué)來進(jìn)行施展,發(fā)揮出更大的威力。

鐘天澤便是將中品靈器煉化,然后通過這招“天河之怒”使用。

元力巨臂將短槍運(yùn)舞如飛,一擊而上,波濤咆哮,海浪奔涌,仿佛海神展開手臂,蘊(yùn)含著無盡的怒火,短槍直接將一條雷龍刺穿,雷光瞬間消散。

又是一揮一斬,另外兩條雷龍也被直接斬殺。

“什么!”蔣康頓時又驚又怒:“枯萎春秋對他沒有作用嗎?”

“好!”統(tǒng)領(lǐng)和護(hù)衛(wèi)們精神大震。

那幾個星陽門的長老眼中有些驚訝,想不到這小小龍尾城中的人元宗師,實力竟然如此強(qiáng)勁,在枯萎春秋陣法下,元力至少削弱了兩成,卻還能抗衡宗師巔峰境界的蔣康的絕招。

而朱浩面露疑惑,因為他感受到鐘天澤的元力似乎比剛剛更加強(qiáng)盛了,氣血也變得如萬里狼煙般強(qiáng)盛,配合著武學(xué),一招一式威力都變得不可思議的強(qiáng)大:難道他有什么法子不受枯萎春秋陣法的影響?或是用了什么秘法?

現(xiàn)在后方的譚宗滿面擔(dān)憂,只有他知道怎么回事,在剛剛,他暗中塞給了鐘天澤一枚黑龍血丹,屬于三品丹藥中的極品,短時間內(nèi)能大幅度提升元力和氣血,不論是修氣還是煉體的修士,都能進(jìn)行越境界的戰(zhàn)斗。

這龍血丹以黑龍秘境中的龍血花為主要的煉制材料,上面蘊(yùn)含著一絲黑龍的精血之力,這條黑龍生前是一條實力滔天的巨妖,堪比尊者的實力,雖然只有一絲龍血澆灌,但其中的能量卻十分驚人。

是藥三分毒,煉制的黑龍血丹雖然能短時間提升元力氣血,不過時間長了,龍血暴戾氣息會反噬,侵蝕元力,甚至短時間讓修士失去理智。

他將此話傳音給了鐘天澤,只是為了當(dāng)個底牌,想不到鐘天澤直接就使用了,不過也不難理解,這蔣康實力很強(qiáng),在陣法加持下,在場沒人能接下這雷決七殺印。

漸漸的,鐘天澤的眼中出現(xiàn)了血紅的殘暴,那是一種極為可怕的不帶絲毫憐憫的眼神,令人毛骨悚然。

體內(nèi)的元力源源不斷的涌出,方圓半里的水陣又一只手臂出現(xiàn),握著拳頭,一張面孔也從水面浮現(xiàn)。

那是一張古樸滄桑的男人面孔,紅色的頭發(fā),雙目微睜,強(qiáng)烈的水之意境籠罩了整個丁府,藍(lán)色光芒照亮了半個龍尾城,震動了城中不少修士。

此時丁府外圍,成千上百的修士各自觀望,感受到這個氣息,不禁臉色劇變。

下面的通靈師和御靈士們個個張大了嘴巴,無比震撼,甚至有些人伏在地上,不敢再看。

蔣康的臉色開始變了,嘴角溢出鮮血,他十分驚慌,這一招的威勢足以將他毀滅。

而施展出這招的鐘天澤一張臉已經(jīng)變成黑色,手臂雙腿的肌肉繃緊到極點(diǎn),皮膚上已經(jīng)出現(xiàn)血痕,周身三尺的空間開始凝結(jié),他閉著眼睛,誰也看不到,只鎖定了蔣康的身形。

下面幾位宗師境界的長老也個個面面相覷,顯然在嚇住了,想不到這鐘天澤是個瘋子,一上來就拼了命要擊殺蔣康。

這招元力波動已經(jīng)接近普通地元強(qiáng)者全力一擊,如果打中,蔣康絕無生還可能,而此時的鐘天澤,身體瀕臨破滅,也就是說,這招打出,他必然會遭到反噬,縱然不死,也承受不住身體會破碎。

“糟了!”譚宗暗叫:“黑龍妖血的反噬起作用了。”

丁成權(quán)也感到了不對勁,看到老何胸前的灰黑色的刻章,連忙說道:“鐘城主已經(jīng)失去意識,用靈魂術(shù),喚醒他!”

“是。”面對丁成權(quán)的話,老何沒有半分猶豫,雙目變?yōu)榛疑瑹o形的靈魂力向鐘天澤蔓延而去。

一陣劇烈波動,老何差點(diǎn)站不穩(wěn),臉上籠罩著痛苦之色,輕聲道:“不行,這意境之力太過強(qiáng)大,憑我的修為無法穿透。”

“再試一試!”丁成權(quán)身子微抖,洶涌的無形烈焰向上翻涌,與鐘天澤水之意境抗衡,打開一條通道,老何見此,靈魂術(shù)再次施展。

無聲卻振聾發(fā)聵的靈魂呼喊闖入了鐘天澤的魂海之中。

“鐘城主,醒來!鐘城主,醒來!”

混混沌沌,無情的殺戮充斥在鐘天澤的魂海,狂暴的黑龍意識不斷的侵占,和他的自我意識分庭抗禮。

老何的靈魂力剛進(jìn)入靈魂空間,就感受到一股冰冷的殺意直沖他而來,一聲大喝,靈魂力化為刀形,向里面沖去:“什么東西,妄想奪取鐘城主的意識。”

虛化的黑龍在靈魂空間形成:“小小的一品靈魂師,竟敢在本尊面前放肆。”

“哼,不過是一縷破敗的殘魂,已經(jīng)消失的東西,還想死灰復(fù)燃嗎?”老何見多識廣,見它身上的氣息忽明忽暗,一眼就看出對方外強(qiáng)中干,這黑龍氣息古樸,但十分虛浮,若隱若現(xiàn)的靈體,顯然已經(jīng)死去,卻還能保持著自我意識,只是不知為何無緣無故闖入了鐘天澤的體內(nèi),進(jìn)行奪舍,這對于一個人元宗師來說是不可想象的,因為從靈魂師的角度來說,奪舍不僅是禁術(shù),需要非常強(qiáng)大的靈魂力,至少要是修為極高的靈魂大師。

他明白這黑龍殘魂肯定與鐘天澤實力大漲有關(guān)。

望著魂海之中的動亂,靈魂之刀散發(fā)出殺意,老何絲毫不猶豫,如果不盡快解決這里,鐘天澤還真有可能被這殘魂奪取靈魂,徹底消散。

這“靈魂金刀”乃是二品靈魂術(shù),是老何淬煉了十幾年的招數(shù),對付這等邪祟,再好用不過。

黑龍咆哮著,顯然對于老何果斷措手不及,可終究只是千年遺留的殘魂,金光照耀之下,不甘的屈辱的慘嚎回蕩,難逃魂飛魄散。

輕松解決這個麻煩,鐘天澤的魂海歸于平靜,老何松了口氣,忽然一驚,大喝:“誰?”

剛剛,猛然之間,他很清晰的感受到,這靈魂空間之中,除了鐘天澤自主的靈魂意識,還有一道靈魂力在窺測。

這股靈魂力強(qiáng)大卻稚嫩,絲毫沒有藏住,一下就被老何發(fā)現(xiàn),一聲驚覺,就又消散了。

“莫非是那位靈魂大師?奇怪,怎么會這樣?”老何有些疑惑:“靈魂力強(qiáng)大,卻好似不會靈魂術(shù)……該走了。”

一道流光,靈魂空間歸于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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