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陰陽從霧氣彌漫的大殿地面起身,躬身對高堂上的人影行禮,“后輩棋陰陽謝過老祖宗。”
“哈哈,很不錯,我們有緣再見。”
人影一指點出,棋陰陽就離開了這個大殿。
望著大殿梁柱上的浮雕,人影愣愣出神。
“過了那么多年,不知道還有多少人活到現在呢?”
……
棋陰陽重重摔在地上,驚醒了不遠處的棋凌絕。
“陰陽,你什么時候離開的?”
棋凌絕一開始還以為棋陰陽是練功不小心摔倒了,但是轉念一想,棋陰陽都那么大了,不至于犯這種錯誤,還有就是,他能明顯感覺到棋陰陽此時的氣息不同了。
“你進行了祖祭?不應該啊!我們族中要到了十八歲才會統一進行祖祭的。”
棋凌絕現在腦子一團糟,他都在懷疑,是不是自己真的老了,連這種重要的事的日期都忘了。
“額——爺爺,我好像去見了一趟老祖宗。”
棋陰陽被爺爺問得有些不知所措,什么是祖祭啊?為什么爺爺那么激動?
“啊?哪個老祖宗?”
棋凌絕更加亂了,祖祭也不至于見到老祖宗啊!但是此刻棋陰陽的身上明顯有祖祭過后的氣息。
“不知道,不過,老祖宗給了我兩道黑白交雜的力量,然后,我就覺醒了我們棋家的陽之體。”
棋凌絕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棋陰陽所描述的這種情況,他聞所未聞。
“爺爺,祖祭是什么啊?”
棋凌絕理了理思緒,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不過,棋陰陽已經安全歸來,這就是好事。
“祖祭,是我們棋家那位棋圣老祖定下的規矩,不僅是為了紀念他,更是為了我們棋家的下一代,乃至更為久遠的未來。老祖宗他老人家以自身畢生功力及財富打造了一座特殊的墓穴,只要有足夠的棋家人去往墓穴就能引動墓穴的祭祀儀式,為小輩覺醒血脈,改善體質。”
棋陰陽聞言,若有所思。
“爺爺,有沒有可能,老祖宗他還活著?”
棋陰陽試探性地說了一句,引動棋凌絕直搖頭。
“不可能,棋侯突破人之極限,也不過兩百年壽命,棋侯五百年壽命,棋王一千年壽命,棋君三千年壽命,棋帝五千年壽命,棋圣一萬年壽命。但是,老祖宗在年幼時曾與惡魔締結契約,惡魔助他消滅當時滅絕了整個棋家的幕后黑手以及其走狗,而老祖宗則要以自己九成的壽命為代價,這九成壽命是不固定的,如果老祖宗突破,他減少的壽命也會相應增加,也就是見老祖宗有棋圣之姿,惡魔才會現身相助,不然,普通人根本見不到惡魔。當年,老祖宗已是半步棋帝,年近半百,雖然后面突破到了棋圣,但也絕不可能活到現在。”
“爺爺,棋圣后面還有境界嗎?”
棋陰陽試探性地問了一下。
“有,但是我也不清楚,而且,棋圣后面的境界已經超越這個世界的認知,老祖宗因此不再受惡魔契約的束縛也不是不可能,那樣的話,他老人家完全不必遮遮掩掩的。”
“或許有什么未知的強敵呢!”
棋凌絕立刻閉嘴,自己這個孫兒的好奇心也太重了。
“走吧!該回家了。”
“誒!爺爺——”
棋凌絕可不管那么多,好不容易轉移了話題,他可不想再回答。
回到棋府,棋凌絕匆匆把棋陰陽扔在門口就走了。
“哎呦!”
棋陰陽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揉了揉自己的屁股,拍去灰塵,才緩緩起身。
“少爺,你可回來了!”
卻是紅衣牽著小紅衣正好要出門。
“哥哥,要吃棒棒糖嗎?”
小紅衣正在吃一串糖葫蘆,上面還留有津液,在陽光下閃爍著光芒。
“不了不了,謝謝你啦!紅衣姐,你這是要去哪啊?”
棋陰陽本身還是有點潔癖了,要是再小幾歲,說不定他就接過來吃了。
“我帶小紅衣回一趟娘家,已經跟老爺請示過了。”
“啊?紅衣姐,那狗東西又打你了?”
棋陰陽腦海中瞬間浮現了那個他十分討厭的身影,小時候,這個趙妒就整天纏著自己,想要借自己的手幫他做事,后來,在明白自己不可能聽他話之后就一直對紅衣姐死纏爛打,裝作一副君子模樣,婚后就立刻暴露了他的狼子野心,借著紅衣姐的權利到處亂搞,雖然,管家也說過他不少次,但是他也很懂,沒有做特別過,管家也不會做太絕,畢竟,紅衣的面子還是要給的。
“沒有沒有,是小紅衣的事,她最近有些不舒服,我想帶她回老家看看。”
棋陰陽聞言,仔細一看,小紅衣的面色確實有些蒼白,嘴唇略帶紫色,要不是他用了微感,還未必能發現。
“藥爺爺也沒辦法嗎?”
“沒辦法。”
紅衣不禁搖了搖頭,看著小紅衣一天不如一天,自家那口都不與自己爭吵了,他終究還是有點人性,也會擔心自己女兒。
不過,也僅僅局限于擔心,一大早就已經出去鬼混了。
“紅衣姐,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吧?說不定能幫上你。”
紅衣聞言,受寵若驚,連忙搖頭。
“不用了不用了,少爺,這點小事還是不麻煩您了,再說您舟車勞頓才回來,應該去休息一下。”
棋陰陽想了想,也是,他想起了符爺爺那時候教自己的那道信號符,留了個心眼,在小紅衣身上留下了一道。
“行吧,紅衣姐,你要是有什么麻煩一定要和我說,都是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嗯!”
紅衣聞言真的很感動,要是其他人這么說,她可能會覺得是客套話,但棋陰陽不過一個十歲的小孩子卻有如此想法,再加上平時與棋陰陽相處,也知道他的為人,紅衣確信棋陰陽是真的愿意幫助自己。
棋陰陽走進府邸,而紅衣二人則是乘上馬車,向遠方而去。
剛入府邸,棋陰陽就看到王華在修剪花卉。
“王爺爺,早安!”
棋陰陽走到王華身旁,看他老人家以嫻熟的手法,剪去花卉多余的枝葉,展現花卉的美麗身姿。
“誒!你個小子。”
王華看著一臉嬉笑的棋陰陽有些好氣又無奈。
“王爺爺,今天怎么起那么早了?平時不都得辰時才起床嗎?”
棋陰陽拿起一朵紫色的不知名花朵,低頭淺嗅。
“真香。”
“那是,也不看看是誰種的花。”
王華放下剪刀,輕輕撫摸著花朵的枝葉,似乎想起了什么。
“對啊,我王爺爺可是宇宙超級無敵第一園藝師!”
棋陰陽自豪地面容把王華拉回現實,兩人相視而笑。
“咳咳咳,小少爺也在啊!”
一個衣著破爛,灰頭土臉的老爺子走了進來,棋陰陽看到他,眼睛發光似的跑了過去。
“符爺爺。”
棋陰陽一把抱住符三的手,符三滄桑的面容泛起笑意。
“怎么了?小家伙。”
“您老才來啊?我王爺爺都等了你好久了,你看,那些花卉他都修剪好了。”
符三看了眼花圃中身姿各異,但無一不漂亮的花朵,有些不好意思。
“抱歉,來遲了,昨天事有點多。”
“沒事,你別聽這小子瞎說,我也不過剛剛起。而且,你那邊的事挺重要的吧?我記得那天可是老爺親自和你說的。”
“啊?什么事啊?符爺爺。”
此時的棋陰陽就像一個好奇的小孩子,纏著兩位老人不放。
“藥浴的事,老爺讓我準備一批吸收符,幫助族中弟子做好引棋力入體的準備。”
“那你怎么那么早,按你的速度,應該是今天下午才能出關吧?”
王華卻是有些好奇,兩人相交多年,他很清楚符三做事的速度,以族中弟子的人數,他的制符速度絕對要搞到今天下午。
“這不趕著來和你喝茶嘛,不小心突破了。”
“啊?”
此話一出,王華和符三都看呆了,這東西,比老來得子還難上千萬倍啊!
畢竟,隨著人體衰老,機能也會下降,修煉起來更是事倍功半,突破一般都是不可能的了。
“嘖嘖嘖,你可是好運氣,本來我今天就選了一批上等花茶,正好給你慶祝慶祝。”
“哈哈,那感情好。”
見王華動身進了自己的小院子,符三和棋陰陽就坐在院外石凳上等他。
“符爺爺,那道符,你是不是也可以煉制了啊?”
棋陰陽當初就想學符,可是,符三一直以自己學藝不精,不可出師收徒為由拒絕了,但是,有時候也會教棋陰陽一些實用的符文,這也才有了方才那幕,一看到符三走來,棋陰陽就十分高興地迎了上去。
“當然,你個小家伙想學?”
“當然。”
棋陰陽起身給符三捏起了肩膀。
“符爺爺昨天連夜操勞肯定累了,我幫您揉揉肩。”
“哈哈,還是你小子會來事。”
說完,符三就在桌子上比劃起來。
“你看好嘍!”
棋陰陽聞言,聚精會神地看了起來,當然,手上也沒閑著,跟著比劃。
橫,有貫穿古今的滄桑;豎,有一往無前的勇敢;撇,有為人處世的圓滑;捺,有出師未捷身先死的悲涼;點,是千百個輪回的處變不驚;勾,是不撞南墻不回頭的鋒銳;彎勾,是猶豫不決之后的釋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