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兵者,詭道也
- 帝凰:誓不為妾
- 睢竹
- 1997字
- 2014-09-07 22:27:21
既是嚴將軍發(fā)了話,軍中便暫時停了訓練,圍了一圈,空出一大片場子來,讓給安雅。
“小丫頭,你準備怎么比啊?”嚴將軍問道,他倒是真想看看這個能文能武,脾氣倔強的女娃娃能給他帶來多大的驚喜。
安雅沉聲說道:“大家都是為國家出力的,自然是不能下重手的。我看如此,若是這二百人身上有一絲傷痕,便算是‘戰(zhàn)死’,不能再動。我若是身上傷痕超過三處,便算是‘戰(zhàn)死’如何?”
王皓忙急著答應道:“這可是你說的,到時候輸了,可不能哭鼻子啊!”
安雅伸出手,和他的手擊了一掌,這就算是簽訂了契約。
她緩緩拿出從李智宸那訛來的匕首,示意可以開始了。
鑼聲一響,就見到那二百人齊齊用盾牌將自己圍成了一個狀似龜殼的一圈,她暗笑道,果然用了這招。
也不說話,足尖在地上一點,便躍上了那龜殼,左手持了一顆黑色的小小的丸子狀的東西,從縫隙處扔了下去,只聽得殼中噼啪作響,竟是再也無法維持陣型,讓安雅進入了殼中。
只見她右手的那只匕首,趁著混亂,快速的在一排人身上畫下極細小的傷痕,另一只手卻是灑出了大把的銀針,不消半柱香的時間,便已消減了半數的敵人。
周將軍張大了嘴,久久沒有合上,嘆道:“原來還可以這樣?明明只有五品的實力,卻猶如九品的高手,簡直是如入無人之境。”
“不錯,如此果然可堪大用!”嚴將軍滿意的點點頭。
要說這王皓,心里別提多郁悶了,原以為二百人和一個女人打架,哪有輸了的道理,不,就是和一個男人對仗,也萬萬沒有讓別人贏了的道理。可是這安大人,怎么一點也不按規(guī)矩來玩吶。
打仗嗎,不就是兩軍對壘,比誰的人多,誰的人勇猛嗎?為什么,為什么會這樣啊?他簡直欲哭無淚,太沒面子了,太丟人了。
安雅的匕首輕描淡寫的劃過了王皓的脖子,和對別人不同,她的匕首是很下了一點力氣的。
絲絲的血,混著他的汗水,浸的他的傷口生疼。她笑道:“你已經輸了哦。”
她的笑容是那樣溫暖,一直溫暖了他的一生。
她回頭望著那些猶自張大了嘴巴,不可置信的眼光,她突然有些疑惑。
她不就是撒了點毒,用了幾顆雷火彈,使了點詭計嗎?
是,她承認,是缺德了點,但打仗么,玩的不就是一個陰謀么。那誰說過,兵者,詭道也……
原來這大魏不是這么個玩法?
怎么這些人和見了鬼似的?
難道,這個時代的戰(zhàn)爭,和她的理解不大一樣?
一問才知道,原來此時的戰(zhàn)爭,尚未發(fā)展到戰(zhàn)略戰(zhàn)術的階段。
兩軍交戰(zhàn),大多雙方列隊,互相廝殺,人數和兵器的質量幾乎決定了整場戰(zhàn)爭的勝利。
她不僅莞爾,想起曾經在電視上看到的關于中世紀歐洲戰(zhàn)爭的紀錄片,當時她就想,怎么會有這么實誠的軍隊,整整齊齊的站成兩排,一聲令下拔劍互砍。
真是……
她搖了搖頭,心中有些竊喜。要是這個時代的戰(zhàn)爭真的如此的話,她想要立軍功,恐怕要比想象中的容易的多了。
“紀阿四?”當安雅在軍營中看到這個讓他無比頭疼的人的時候,心中一陣突突。
這個人怎么會在這里?
只見那紀阿四一如往常,穿著青色的袍子,用一根普普通通的木簪細細的束了發(fā),手上不緊不慢的搖著一柄錦緞做的扇子,瞇著眼,聲音清清淡淡的:“我怎么不能來?以我這九品的手段,天下哪里去不得?”
他疾走幾步,一個閃身,掐住了她的下巴,她忙向后退去,卻不料正好撞進了他的另一只手里,他環(huán)著她。
安雅不由的大駭:“這是在軍中,你怎敢如此的放肆!”
“軍中?”紀阿四好笑的看著她,松了手,說道:“鄙人恬受皇恩,已被封為先鋒將軍。”
他伸出一根手指,在她的面前輕輕的晃著:“我可不像你,拼死拼活,差點死在我的劍下,還要我讓你一場才能做個小小的校尉。”
他那輕蔑的目光差點沒把安雅氣的七竅生煙。
“這先鋒將軍嘛,官職品級也不高,只恰巧比你安大人高了兩級,如今正巧是你的上官。”
他逼近兩步,接著說道:“你說我為何不敢放肆?”
安雅看著他,冷了半晌,終于吐出一句話來:“你真是個混蛋!”
她向來是好性子,幾年也不曾見她動過怒,偏生一見到這紀阿四,便好似說不出的厭惡,恨不得將他撕碎了,揉爛了,放在地上踩上幾腳,才能平了她心中的那口怒氣。
砰……
安雅已經記不清這是第幾次被紀阿四這個殺千刀的扔在地上了。
這種被他美其名曰戰(zhàn)斗訓練,實則是單方面挨打的野蠻游戲已經經歷了數月,她感覺渾身都要散了架似的,提不起半點精神。
不過她倒是毫無怨言,依舊主動的接受著非人的“毆打”。她心里很清楚,這一切對自己都有莫大的好處。
就像剛穿來時安雅想的那樣,她一向對這種武道的學習不是很上心。在過去的十幾年里,武道對于她而言,都是防守多于進攻。
她一貫的作風都是打不過就跑。那種陰損的小手段她沒少學,輕身功法也可勉強算得上一流。但要論這進攻的路數,那……的確是實力差的太多了。
廢話,要不然現在她安雅能被紀阿四打的和條狗似的,趴在地上直哼哼嗎?
所以,即使天天被這混蛋用重手捶打,她也能自己安慰自己,解釋為,鐵不錘不成器。
只是這也太痛了……
她揉了揉自己可憐的小屁屁,憤憤的嘆道,卻不敢抱怨一句。
夜色掩去了遠處山坡上站著的兩個人的身形。
細細望去,依稀可以看出正是平日里威風八面的嚴老將軍和周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