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漠還在和白天慪氣,但是他也沒有忘記自己承諾過的。待王漠的情緒好轉了,他走出房間,輕輕敲了白天的房門。
“干嘛?”白天推開門,假裝不情愿地問道。
“我可不是違背承諾的人。”說著,王漠側過身,走進房間。
“那個——你不用來的”,白天的氣還沒有消,“我自已也敢睡。”
“管你敢不敢,我只是完成自己答應過的事,僅此而已。”
“哦。”說著,白天關上房門,走到床邊,脫鞋上床。
“我都在這兒,關個燈沒事吧?”王漠突然問道。
“嗯——行吧。”白天的態(tài)度依就冷淡。
“切,裝什么裝?”王漠在心里想著。然后,王漠起身去關了白天房間里的燈,接著又回到床邊坐下。
同樣,有王漠在床邊,白天很快就睡去了。這一次,王漠還是沒有直接離開,他繼續(xù)保持著昨晚的睡姿,在凳子上度過艱難的一夜。
凌晨,白天醒了,他揉了揉眼睛,然后看到了身旁睡著的王漠。白天拿起放在床頭的手機——已經凌晨三點了。這時白天才反應過來王漠賴床的原因,一瞬間,白天的腦海里布滿了譴責自己的話,這些話比王漠曾對他說過的難聽好幾倍。
看著王漠,白天不忍心將他叫醒,但是白天又想上廁所。在經過復雜的思考后,白天悄悄地下床穿好鞋,走向房門。
當白天打開門的那一刻,或許是開門聲太大了,王漠醒了。一睜眼王漠就看到了像個小偷一樣走路的白天:“你要半夜溜走嗎?”
“什么溜走,我要去廁所。”
“你敢自己去?”王漠一邊問一邊揉著自己酸痛的脖子。
“有時候可以敢。”
“什么時候?”
“就是,看你睡得挺香,不忍心打擾你的時候。”
一句話,讓房間里的氣氛瞬間變得溫馨。
“我睡得香,在椅子上能睡得香?虧你想得出。”同樣一句話,打破了這個氛圍。王漠起身走到門口,此時他的左手還在脖子上工作著。
“那你睡著了,我也不好叫你啊。”
“我拜托你叫我,真的,我還想回去睡呢。”王漠推開門。
其實聽到白天擔心自己被吵醒,所以偷偷去上廁所這件事,王漠是很欣慰的。這里不是感動,是欣慰。但是他真的太困了,而且造成他這副樣子的罪魁禍首就是白天。即使白天有為他著想,他也感動不了。目前唯一能讓他感動的事,即白天不再懼怕鬼且自己敢睡覺。
“其實你不用睡椅子的,你睡沙發(fā)也行啊。”白天突然轉換話題,這時候他還不能和王漠吵架,畢竟他知道了王漠為他做的事。
“什么意思,睡沙發(fā),客廳的沙發(fā)嗎?”王漠沒明白。
“我房間的啊。”說著,白天伸手指向那張床邊的沙發(fā)。
王漠并沒仔細看過白天的房間,每次來,他都是徑直向椅子走去,以至于就在椅子的對面,床的另一邊擺放著的沙發(fā),沒能入他的眼。經過白天這么一指,王漠終于和沙發(fā)對視了。
“有沙發(fā)你怎么不早說?”
“我以為你不想躺在那上面呢。”
“我——確實,之前沒想到會待很久,覺得椅子就夠了。”
“你不會是不知道那里有個沙發(fā)吧?”
事實被一語道破的感覺讓王漠有些尷尬,他只得終止這個話題:“你不上廁所嗎,還憋得住?”
“哎呀,對哦,我先去了。”說著白天走進洗手間。
待白天從廁所出來后,王漠已經從柜里里拿出備用的被子和枕頭了。見王漠耐心地鋪著床,白天再次好意提醒道:“那個,這個沙發(fā)可以攤開的,這是個沙發(fā)床,你不知道嗎?”
聽到白天的話,王漠停下了手里的工作。
“不會吧,這都不知道?”白天一邊嘲笑王漠,一邊走近,把沙發(fā)放倒。
“白先生,你說我的臥室有沒有這個沙發(fā)呢?”王漠忍不下去了,他攥緊了拳頭。
“哈哈,上次你帶我參觀的時候我看到了,你也有,不會你也不知道吧?”
“哇哦~那你說,沙發(fā)和床哪個舒服呢?”王漠的拳頭攥得更緊了。
“當然是床了,不過這個沙發(fā)也挺好的,足夠大。”
“這樣啊……對了白先生,我突然想起來我有東西沒拿,你可以陪我回一趟房間嗎?”
“你還害怕?”白天上下大量著王漠。
“走吧,一起去。”
“行。”
就這樣,兩人一同走進王漠的房間。一回房間,王漠就躍上了床,裹好被子準備休息。
看著王漠這連貫的操作,白天愣在原地:“什么意思,你不是拿東西嗎?”
“是啊,我是來搬床的,可是一進屋我就想起來了,床太沉搬不動,還是搬自己比較方便。”
“那我怎么辦?”
“睡沙發(fā)。”
“我睡沙發(fā)?”白天瞪大眼睛。
“不然呢?”
“我......我是客人,你讓客人睡沙發(fā)?”
“哦,那你回房間睡吧,晚安。”話音未落,王漠直接翻過身子,閉上眼睛。
白天又站在原地問了很多問題,王漠卻一個也沒回答。起初王漠是不想回答,到后來王漠真的睡著了,也回答不了了。見王漠一點反應也沒有,白天只得妥協(xié)。因為他是真的不敢睡啊。
白天放倒沙發(fā),因為害怕柜子里有東西,他也沒拿備用的被子和枕頭,就這樣在沙發(fā)上睡了一宿。
第二天早上,王心和王樂準備下樓做飯,當她們剛走二樓的時候,王漠的房門突然打開了,兩人同時嚇了一跳。
“早。”白天和她們打了招呼。
看到白天從王漠的房間里走出來,王心和王樂再次受到驚嚇。
“白先生,你怎么在漠漠的房間啊?”王樂問道。
“說來話長,改日再和你們聊。”白天才不想把昨晚不敢回房間而睡沙發(fā)的事說出來。
就在這時,王漠也從房間里走了出來:“早啊,王心,姐。”
“白先生怎么睡你房間了?”王樂再次問道。
“昨晚我們聊天了,聊得很投機,然后白先生不想走了,就在我房間的沙發(fā)上睡了一宿。”王漠隨便編了一個理由。他的氣已經消了,沒必要再為難白天。
“這樣啊——你倆能聊得投機,也是不錯的。”王樂回復道。
“我也覺得。”說著,王漠走下樓。
吃過早飯,白天開始詢問王漠行程,但是王漠一直繞著彎回答,白天也沒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于是白天只得吧重心放在司機身上。
車子到了,白天同樣坐在了副駕駛。
“師傅,咱們要去哪啊?”剛上車白天就忍不住問道。
“去一個公司打工。”司機回復。
一早王漠就給司機發(fā)了消息,所以無論白天怎么問,他還是得不到正確答案。
“什么公司啊?”
“到了你就知道了。”
“你不知道嗎?”
“這我還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