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一報價,在場眾人,包括二樓包廂都是一陣靜默。
白圓圓向前瞧去,只看得見那人穿著一身靛藍外套,肩背挺括。一頭油亮短發下,側邊耳掛著單只耳針。銀色的耳針在燈光下,閃出耀眼的光澤。
“他是誰?”白圓圓問岳千山。
岳千山也正在看他,“煉丹第一人炎大師的大弟子。他們門派,非常有錢。”
筑基老道抬著個錘子正在喊倒計時,喊到第三聲時,二樓才終于考慮完,跟上句,“慢著,老夫出十八萬中品靈晶。”
“二十萬。”一樓的靛藍外套緊跟著叫價,語氣散漫,顯得勢在必得。
“二十五萬!”玄真尊者的聲音帶了絲怒氣,低沉而顫抖。
“五十萬!”靛藍外套再次舉牌,仍舊毫不猶豫。
“年輕人,哪有你這樣叫價的?”二樓包廂里,玄真尊者十分不舍地瞪視著臺上的半透明玉瓶。九粒極品延年丹,他很想要。
“六十萬!”靛藍外套又舉了牌,玩似的憑空多加了十萬中品靈晶。
在場的人默默擦了把冷汗,有錢也不是這么扔的啊。都沒有跟你搶了,還要自己跟自己加價。
“哼!”玄真尊者的聲音從二樓包廂傳出。他已經認定這個年輕人是瘋子了,知道在掙也無用。
“六十萬一次,兩次,三次。成交!”
臺上的筑基老道尾音都在顫,真是激動得難以自持了。
這時一個女修悄悄來到白圓圓身邊,“這位仙子,請隨我到后臺。”
白圓圓知道是拿錢的時候了,帶著岳千山一道而去。
筑基老道還沒有過來,女修給他們兩個上了茶。又等了許多時候,還沒有人過來,岳千山就有些坐不住了。
“圓圓。”他也知道現在不是時候,可還是忍不住心里的好奇,“我知道我不該問,但我實在想知道你這一身修為和煉丹術到底是從哪學的?”
白圓圓微怔,萬料不到會被突然問詢。
她從來沒有想過,要跟岳千山去解釋自己的來歷,出身。可現在他問出口了,突然發現他也問得沒錯。自己竟然已經和他確定了關系,哪還有瞞著的道理。
可要怎么說呢?難道說我其實已經換了芯子,不再是你的幼兒園同學,我是個萬年老妖怪,活了很久很久,所以上古的,失傳的,我都會。
可是……
她豁達的心境忽的裂了口,張了張嘴,什么都說不出來。
如果被他知道自己不是原來的白圓圓了,他會怎樣?會不會不喜歡自己,甚至恨自己奪舍,變得討厭自己。
她不由暗暗苦笑,原來不知不覺中,自己也多了些在乎的東西,會害怕失去。
“你當然能問……”她遲緩地開口,“我……”
“哎呀久等了,久等了!”筑基老道的聲音隨著他腳步聲由遠及近,很快就進了門。
白圓圓閉了嘴,暗暗松了口氣。
筑基老道身后跟著個女修,端了個托盤。筑基老道讓開身,讓女修把托盤送上前,上面有個儲物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