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八點鐘的時候，外面還是昏天暗地。官方沒有發布任何消息，網民卻熱議出好幾個話題。

天狗食日要多久結束。

空氣污染的后果。

霧靄導致白天能見度。

隱藏的修真大能把太陽打碎了。

最后一個太中二，白仲譽窩在沙發翻手機的時候，笑得噗噗噗。

這時候有個好消息傳來，重傷的宋思月醒了。

白仲譽也第一時間竄到客房，看到了一個害怕得發抖，抱住自己膝蓋不斷往后縮的宋思月。

醫生護士把閑雜人等推出去，只有一個女警，“都出去，病人病情還不穩當，而且她似乎嚇壞了。”

白仲譽在門外還聽見宋思月大叫，“有怪物，怪物！”

真稀奇，兇手洛明覺也被嚇得神志不清，卻被另一個人當成怪物，他怎么就看不出那小個子洛明覺有多可怕。

“我懷疑洛明覺有雙重人格，我在法國時有個女朋友……”白仲譽拍拍身邊趙關之的肩，開始給他講從前。

花園里，白圓圓跟孫媽要了九注香，插在地上點燃。手指一揮，三只小怨鬼飛出來，陶醉得聞著香。那幽沉的氣味安撫著他們躁動的怨氣，三只小怨鬼平生第一次吃到香。

“吃吧，吃吧，吃完了再回姐姐指甲里。”白圓圓密語給他們，坐在旁邊靜靜等香燃盡。

三只小怨鬼這才化作煙氣，主動鉆進白圓圓指甲。怨氣消散大半，藏著怨鬼的指甲看起來就沒那么臟污了。

白圓圓滿意地把香灰埋進土，身后卻走來趙關之。他總算甩開了白仲譽，一夜未睡的臉色很是疲倦。

“你昨天守夜了？臉色那么不好，快去睡會兒吧。”

“女警還在安撫宋思月，我想等一個結果。”

“如果洛明覺不是兇手，你會不會失望？”

“我又不是和他有仇，我的目的是抓到真兇。”

“……”那你抓不到了，真兇不是凡人能抓到的。

白圓圓抬頭望望天，“今天就是十五了，可惜晚上看不到月亮了。”

“你想看月亮？我……”“陪你”兩字噎在嗓子眼，終于是沒有說出口。趙關之支吾了半天，就憋出，“我也喜歡看。”

“那我陪你吧。”白圓圓一副看小可憐的神情。凡人匆匆幾十載，他還整天忙工作湊不出時間來培養愛好。她卻無聊透頂，正想沒事找點事做。

趙關之一臉震驚，隱在黑天中。他就像走在路上突然撿到張彩票，然后中了頭獎一樣驚喜，“你，你，你說的是真的？”

其實她可以現在就變個月亮出來給他看，但是想到略施小計就把洛明覺嚇成那樣，考慮到凡人的承受能力，覺得不要貿然行動。

“比珍珠還真，如果有月亮的話，我真陪你。”

“我……”趙關之又支吾起來，半天后，他直起身，“我還是去看看宋思月她說出什么了吧。”

人走后，白圓圓揮手向天，一輪圓月鉆出烏云。

其實現在還是白天，只不過怨鬼聚集，怨念太盛，遮蔽住天。

白圓圓變出的月亮，比真月亮還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