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言清水河》

9.直立行走

夏蜀滇夫婦和他們的外孫兒一家三人，又回到了清水河旁邊的小區了。

這新小區與夏蜀滇女兒的小區是緊挨著，圍墻就是界線。之所以如此，他們是想和女兒既分開又挨著，不遠也不近，兩個小區有所照應，尤其是在生活上互補。

自從一家人離開經開區后，夏的女兒就開那輛QQ車來回跑。夏蜀滇于九月又去奇瑞4S店買了一輛防護型的奇端瑞虎越野車。夏蜀滇為什么考慮買防護型的越野車，一是圖它寬敞舒適，二是考慮即將下來要帶著老婆、孫子去版納，為了安全。以后說不一定還有夫人的母親一起。夏蜀滇好像聽別人講昆西線公路上不是很安全，他一個帶著妻兒老小的對付不過來。奇端這款防護車窗上的所有玻璃都是防暴的，半小時都敲不爛，所以就買了這輛車。

新的家還在布置之中，太凌亂了。女兒休息，也幫著，她除看管她兒子，還做些別的雜事。

外孫兒放在地上，他早已經可以站立，而且扶著東西還可以自如的來來走走的。然而，在他外婆叫外孫兒把某一東西拿過來時，五六米遠，外孫兒突然就獨立的走了過來。這是他的第一次站立行走。走得還真穩，跟平常時走路一樣。真是了不起。為什么了不起，因為平常沒有用過什么輔助的東西叫他學走路。以前，只是偶爾用單手牽著他走走路，僅管也斜斜歪歪的。

大家都十分驚喜，他也更自如的走路了。夏蜀滇感覺徹底的解放了，再也不愁外孫兒學走路的這一段或這樣一個過程呢！但是，夏蜀滇哪兒知道，他之后，還有的是苦吃。

人的生理進程是無法阻擋的。人能站立行走到人能創造工具，便是區別其它動物的兩大根本原因。類人猿，能站立卻不能創造工具。

這個外孫兒，這個小家伙，總是能跟我們帶來驚喜。在這個新家里，他總是不斷跟一家人帶來意想不到的事情。

買在清水河這里的小區里的房子，從長遠講，若是以前沒有那次買這房的小插曲變故，這房子也就是夏蜀滇女兒小倆口的居住的。她們在這里居住，可以住上好長好長的時間，一輩子不再去別的地方住，也完全是可以的！然后，夏蜀滇夫婦可以住旁邊早先買的女兒住的那套房子。但事情總是不按人的意愿決定。

既然，外孫兒可以行走了，就帶著外孫在小區里玩耍吧。可是，外孫不愿走路，老愛叫他的外公抱著或者背著，再不就扛在兩肩上騎馬馬，一句話，一步路都不走。有時，夏蜀滇便把小外孫放人行路，自個兒往前走，但外孫寧愿站著，動也不動，也不哭。路上老站著不走，有蚊子咬或蜂子侵僥，外公心疼不忍心，只得折回去把外孫抱著。

外孫走路這關沒有過關。所以，以后他經常生病，體質很差勁，還有其他毛病。而這些，夏蜀滇一點兒也不知道。對于他的外孫，他疼他，愛他，不讓他吃苦受累，寧愿自己背著，背累了就抱著，抱累了就扛著。這樣換來換去。

夏蜀滇，在幾十年前就確診有類風濕病、椎間盤突出癥，老支氣管炎，右肺斑等等病癥。

類風濕病都已經是發展到了最后階段，夏蜀滇上身不能完全直起來，總是腰駝，背痛，無法扭轉上身，叫什么中央強直型類風濕，發展至頸椎，侵犯心臟，最后成風濕心臟病。而椎間盤突出癥，是什么腰椎L4-5，還S4-5，記不清楚了，反正在兩腎部位的脊柱處。后來在醫院做了人工造影，說手術指針不到5mm，不夠手術條件，就一直未做。雖然未做矯正修復手術，但因在脊柱中部注射造影藥液時，留下針刺骨頭的后遺癥，被剌部位更加的疼，幾十年來都如此。夏蜀滇也是愛抽煙的人，年輕時期，每天不下于抽兩包的香煙，所以留下右肺大面積的陰影，且右支氣管成了慢性支氣管炎。常常咳，痰也不少！

這么多病，骨痛是最難受的，也正是在脊柱上。年輕時服用過兩年的阿斯匹林，也用過幾年吲哚美辛，結果出現血尿，也出現性長期亢奮。吲哚美辛是帶激素成分的。身體健康也受到影響。后來，全部停止了藥物治療。

夏蜀滇就是這樣，帶著有病的身體，堅持帶著外孫，一天下來，腰酸背痛的，晚間經常要夫人跟他按摩背部，一次大半個小時，也只是被按摩當時好過些，過后，依舊疼痛。

搬過來新家大約是七八月，外孫穿的很單薄的衣服。第二年的過年，一家五人，外公開車著越野車，外孫兒的外婆坐副駕駛，外孫兒和他的爸爸媽媽坐后排，一家五人第一次，也是至后的十二年的時間里的唯一一次，去外孫的奶奶爺爺的四川老家去。外孫兒不習慣爸爸媽媽帶他，一路上撕心裂肺的哭鬧著，用他還說不清楚的「外嘎」（外公的意思）不斷地叫著開著車的他的外公。那時，女兒雖然是取得了駕照，但是沒有在高速路上駕車的資格，女婿還未學駕駛，所以，夏蜀滇只能讓外孫哭鬧著。到了休息區后，才趕緊的抱抱哭鬧的外孫兒。

除外孫的爸爸，夏蜀滇的一家是第一次去親家的老家。他們一家人非常的熱情，除肉呀雞鴨鵝呀，家里面有的臘肉香腸呀都拿出來吃，還油炸青米草粑粑，一大鍋。

那時，外孫兒有個姑姑，是他爸爸的親姐姐，還有一個姑爺和他的大哥哥。這大哥哥也可能四歲多一點。

這個親家母的三層樓房的家，在場鎮的大街，因房子處于兩路口交叉處，房子修成了一個三角形的，前端尖尖的。親家母在她現在的這個家的公路對面的街道房子后面的不遠處，可能就是五十米左右吧，有一塊宅基地，宅基地上建有一平房，很舊，門鎖著，已經沒有人在哪里居住了。親家母說是待經濟條件好些了，再重新修建一棟新樓房。

那次的第一天晚上，外孫挨著夏蜀滇睡覺。因為，夏蜀滇專門帶著外孫，外孫離不開他的外公。外孫不知道是怎么的，睡下去后，就一直哭啼。突然，什么東西像下雨一樣，床上，床頭上?嗒的一粒粒的作響。

原來是外孫的奶奶向著外孫睡的地方重重的用力撒了一把米，說是趕走前來看孫子或是末末的那些已故的祖宗。真的，過后不久，外孫還真得是不哭鬧了。難道，真的是所謂的看不見的祖宗被米粒嚇跑了？外孫倒是不哭了，但一床的米粒，使夏蜀滇這一晚都沒有休息好！

冬天的四川很冷的！太陽也很難見到，一個七天春節假期，在親家母老家的這個地方，陰陰沉沉的過了那幾天。女兒及女婿的假期滿了，大家才又開車回云南這邊來。

夏蜀滇依舊帶著外孫兒，外孫兒不因他能走路了就放棄了要他的外公抱他、背他和肩膀扛著他……

作者：墨傾似淚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