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原配夫妻（a）

人生六旬如一秋，

回眸一笑似輕舟；

煙波無痕因遠視，

千種無奈燴一鍋。

夏蜀滇和他的老伴，是結發夫妻，原配。從一個二十五歲和一個二十八歲結婚的時候算起，倆人已攜手同行了三十九年。雖磕磕絆絆，但也還是算得上風雨同舟同甘共苦。夫妻倆算不上特別的恩恩愛愛，但也在很多方面免強度日生活。

故事從夏蜀滇的第四次戀愛講起——

那是1983年的春節。夏蜀滇從屏山縣的單位回家過年時，由母親單位縫紉社的社長牽線認識了他如今的老婆。那個社長的丈夫的家是與她父母即后來的岳父岳母是同一個企業單位住家的。

她的父親是這企業的職工醫院的內外科醫生。解放前就在了這個單位工作。其岳母是瀘州的一家行船作水上運業船家的小女兒。后來，岳母的父親，因船沉而家敗，從此干起織魚網賣和打魚為生。此前更多丈母娘的情況就不得而知。

岳父岳母何時結的婚，很難推就。但倆人好像都是上個世紀三十年代以后出生的。倆人結婚后，便在了那個廠里上班。岳父一直從醫直到退休離世。而岳母干了很多種工種的職業。先在幼兒園、后又在機務室當接線員等。

岳父岳母生育有兩男一女。這一次女，以后便是夏蜀滇的老婆。大兒子十五六歲后，參軍離開了家，去過緬甸那邊支甸打仗。是個砲兵。幺兒在頂替了提前退休的丈母娘。他分配在廠里的堿回收車間里的維修車間，是一名維修工人。而這幺兒得肝癌，與他干這行業和他生活習慣兩者有著密不可分關系。死去時才三十多歲，已婚有一女兒。大兒出去當兵結束后，被分配了四川某重型機械制造廠工作，與廠當地一女子結婚，這女子也是同廠某車間的女工。倆人也只生育了一個女孩子。

夏蜀滇在社長的家里見得這未來的老婆。這老婆有些心意，便在夏回屏山工作后三四個月的時間通信三四封，最后一封信放上了一張三吋大的她個人的照片，并說，回來結婚，僅此一催。

夏蜀滇便在單位開了結婚介紹信，回宜同這女子在七月初就登記結婚了。在婚后二月，便有了女兒。

結婚時的夫妻，什么都沒有。記得，還是老婆制的新蚊帳，因為是熱天，蚊子多，她又怕蚊子叮咬，所以先解決蚊帳以免蚊子侵擾。她住在老公公的房子里，最里面緊挨廚房的一小房間。

夏蜀滇只有七天婚假，于是假期滿后又回屏山單位了。而她，隨后不久請了第一次婚后探親假來屏山，同他一起住在縣招待所里。一月探親段滿后，依舊回單位上班。不久，她知道有身孕了。

她在屏山耍探親假期間，夏陪她去電影院看電影，電影什么名字記不起來了，可能不太好看。她那時，雖然是兩位子隔著，她還是很美美的依偎在她丈夫肩膀處，有種甜蜜的感覺，一部電影也未看完。她便央求丈夫回招待所早寢……

屏山縣城叫錦屏鎮。中間一條正街，橫連東西兩端，外面還有一條有坡的沿金沙江的小街小巷。住家不少，房子多半是私有的財產。做生意的人家也不少。這條小街小巷，有些古代時的風貌。一壁高堡坎一排順江二層木樓房。除這兩條街，也沒其他大的長的街道了。有一條短的街道垂直于這條長長的正街，那條街是通到縣政府和縣委的。當然好像也有一家銀行在這條街上。

每當趕街的時候，兩條街都擠滿的來賣東西的農民和來買東西的人們，這時，整個街道渾然然的。空氣變了很是不好聞，嘈雜聲不絕于耳，實在不好受。但是，農民拿來買的東西，在大城市非常的少見。各種野生水果、野味動物和環保的家禽家畜以及各種谷物蔬菜琳瑯滿目，遍街都是。尤其從金沙江捕撈的河魚，特別讓人喜愛。江團魚夫人還是第一次見，她也買來在招待所弄來吃。她喜歡趕場，也喜歡買各種好的東西，如山區里的野獼猴桃，那個香味，純凈、干甜，她愛不釋手，獼猴桃野味十足，最是難覓難得的野生水果。

這夏蜀滇的單位就在街東端盡頭，向著大江的那邊。而烈士陵園也在此地，橋端頭一邊往山坡方里邊進去一小點便是。他的工作單位也就在這東端盡頭橋尾處。

夏剛從農校分配來這里時，單位沒有房子分配給他住，所以有同一年的好多大學中專學校畢業分配來此的局工作的學生，都住在這縣政府招待所里。

自從夫人有了身孕后，她高興的不得了。畢竟她也二十八歲了。

她快生孩子了，叫夏蜀滇請產假回宜。他請了假回宜賓去了。產前的頭一天，夫人才請假不上班了。第二天一大早，她就邀丈夫陪她去爬翠屏山。雖然她挺著大肚子，但比丈夫還走得快，不久從山腳下沿緩緩的上山公路來到了山頂，有時，還在小的分支路從樹林中間穿過。

下坡回去了。一路上都是夏蜀滇扶著夫人，她有些體力不支，有產前反應，催宮疼的厲害。所以，夫人才要丈夫扶著她。

倆人下的山來，在雞湯面館買了八碗雞湯面，夫人吃了三碗，丈夫吃了五碗，連同湯也沒有剩一點，吃喝的干干凈凈。

隨后，到了早已聯系好的將軍街處的中醫院婦產專科病房休息待生孩子。那一夜，她痛了一夜，他被她吊了一夜。當夫人吊著痛稍好一點的時候，他趕緊的坐在床的邊緣小休一會，隨同夫人叫痛聲又立馬站起來讓夫人吊著他的身上。就這樣，折騰了一夜。夫人汗也冒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九點，護士接生才把她推進助產房，但使用了各種辦法，孩子就是不能自然分娩。下午一時半，夏蜀滇簽了字后，便開始剖腹產手術接生。孩子接生出來了，結扎也同時做了……

然而，昨晚一夜未睡好的丈夫，自簽了字后，呼呼大睡起來，至到被接生護士抱著孩子來叫剛當爹的夏蜀滇醒來時為止……

作者：墨傾似淚痕

2022.5.2傍晚時分于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