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恨和愛情是最容易利用的感情,梅婉要靠自己不知道要挨多久,若是利用一個男子有了幫手,就可以大大縮短時間。隨后憑借她同仇敵愾的語氣,輕松把秦無恙拉攏過來。
看著狠狠擦眼淚的秦無恙,梅婉放軟語氣胸有成竹道:“報仇一定會成功,但是不會快,最差三年為期。”
秦無恙眼眶紅艷的看著她,啞聲問道:“為什么這么久?”
梅婉道:“為了能全身而退,要是你的命也搭進去,就不值得了,你舅舅為了錢賣了你姐姐,間接害死你姐姐,已經搭進去一條命了。為了你沒有人性的舅舅,不值得搭進去你,虐待你不讓你吃飽,這樣的人不值得。”
秦無恙呆立半響,猛得睜大眼睛醒悟:“你說的對!那你有什么好辦法?”
梅婉將秦無恙最后一絲顧慮打散,她可以肯定在幫他報完仇之前,這個男孩會是她的左臂右膀。昨天她還在苦苦思索逃離這里的辦法,今早她由衷感謝上天的恩賜,她似乎有了預知未來的能力,昨天晚上夢中出現的畫面,和今天很多事對上了,一開始她以為不過是巧合,可是越來越多的事情重合,加上她魂穿的先例,還有什么不可能。
她開口道:“我們要達到我們的目的有兩個方法,一是錢二是權,有錢能使鬼推磨,有權可以呼風喚雨。權暫時不可能,錢還有可能。今天就是一個賺錢的好機會,很多女子都想做齊賢之的五姨太,我已經知道最后中選者是誰了,你按照我說的給那個女孩提示,就說如果她照做一定能入選。不是白給,要點銀子,要十兩銀子,相信我,為了入選她一定會給你。”
秦無恙眼中閃現出懷疑,他坐下抓著大餅吃起來,含糊道:“你怎么知道,萬一不是呢?”
“為了十兩銀子無論是不是都值得一試,我得走了,聽我的沒錯。”梅婉順手撿起一塊石頭,劃在墻上,這是記錄她從寧家偷拿的食物數量。
秦無恙不解的問:“你記錄這些做什么?”
梅婉一笑:“就算我揣摩人心,披著畫皮做人,背地里使計謀,我都希望我是一個好人,我不能沒有心沒有底線。”
梅婉回頭看了秦無恙一眼:“我希望你也一樣,不能因為你舅舅是壞人,為了報復他,你也變成一個壞人,你要做的是怎么成為一個有心計的好人,一個可以戰勝壞人的好人。”
秦無恙定定的看著梅婉,兩人靜靜凝望一會,秦無恙移開視線,若說剛才他對梅婉的主意有五分懷疑,現在只剩下十分的信任。他拍著胸脯保證道:“看我的。”
梅婉滿意的離開了,她不能待太久,如今一切開始明朗起來,她要開始一步一步落實計劃離開候家。
鄉里的路上男男女女好不熱鬧,同時也舉袂成幕行動困難,一思量,梅婉決定繞著村外的官道回去。官道平坦適合馬車通行,一般大蒲鄉鄉民都不走這條路,鄉里的青石小道更方便安全。官道有時急策而去的馬匹經常撞傷人,官家馬匹村民敢怒不敢言,遂官道上清冷得一個人都沒有,梅婉可以大步行走。
梅婉一個人走在官道,想了自己的未來,她第一次有了迷茫。風吹過兩旁青翠的草木,蓊郁清新,梅婉站定眺望不遠處參差錯落的鄉村,藍天白云,綠樹掩映。她閉上眼藏起她的迷茫,再睜開眼時眼底只剩堅毅之色,這一世定要活出自己的精彩來!
幾縷清脆的鈴鐺聲飄然傳來,梅婉循聲望去,陡然驚訝得睜大雙眼,十個人抬著一個可以移動的蒙古包!好奇的再細細打量了一番,幔帷精致,木質漆色均勻明亮,雕欄畫棟,若是她沒猜錯,這是轎子!進一步想就明白了,今天齊府三少爺選妾侍,在這能有這么豪華陣仗的,只有齊府才辦得到。古人的創造力令人折服,這樣一個龐然大物和現代的房車倒是相差不遠。
轎子突然在梅婉面前停下,梅婉心中警鈴大振,她立刻低下頭快步向前走,一個侍衛攔住她:“娘子稍等。”梅婉壓制住驚惶,剛想抬頭詢問。另一個侍衛的聲音響起:“大少爺,大蒲鄉的鄉路太窄,轎子進不去。”聽了這話梅婉稍稍安心了,直覺這侍衛是想要她帶路,果然下一句就是,“小人們遇到一個鄉婦,大少爺和二少爺可以換乘二人小轎,由這鄉婦帶我們進村。”轎簾掀起一個角,一個眉清目秀陽光俊朗的少年臉龐映入眼簾,他斜了梅婉一眼跟侍衛說:“她?不要,太丑。”梅婉有點郁悶眨巴兩下眼睛,轉身欲走,沒有過多表情。
“等下!”另一個聲音響起,梅婉皺眉回頭,另一扇轎窗探出一個少年,比前面那個年長一點,兩人有七分相像,但是氣質迥然不同,一個傲慢一個深沉。齊家二少齊潤之埋怨道:“大哥,攔著她做什么,沒有她我們一樣能到。”
齊大少齊瑞之安然笑道:“時辰不多,要趕不上三弟選妾了,能簡單解決的問題一定不能復雜化。”
齊潤之嘴角牽起詭異的弧度,懶懶道:“那就這樣吧。”
一時梅婉腦中只出現四個字:機不可失,這兩人是齊府少爺,身價不菲。梅婉在旁迅速分析了當下局面,心中已經有了主意。轎夫把轎子放下,進到了轎子里,不一會兩位少爺就坐著兩人小轎從大轎中抬了出來,腳底連地都沒沾過,繞是從現代來的梅婉也不覺目瞪口呆,真想進去看下大轎里面的結構。
喬潤之沖梅婉抬抬下巴:“帶路吧。”
梅婉沒動淡淡道:“帶路十文錢。”齊潤之瞪大眼睛不敢相信道:“帶路還要收銀子?給我們帶路是多大的榮幸!”
梅婉不為所動理所當然點頭:“我家還要很多事,帶路了就做不了事,做不好事就會被罵,沒有甜頭只有苦頭的事情我為什么要做?”
齊瑞之聽聞正眼瞧了她一眼,低笑道:“鄉下小婦還算有頭腦,就是太狂妄,還敢自稱我。”
梅婉心中暗叫不好,大蒲鄉女子對男子說話不能稱呼我,都要賤稱。梅婉不急不躁躬身一福:“是賤婦唐突了兩位少爺,少爺莫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