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一下吧，你這樣一直練是不行的，我們可以想想別的辦法。”張寧遠看著一邊捧著臺本，反反復復背誦練習，但一對上自己打開的攝像機就破綻百出的裴珠泫，無奈地勸道。
可惜，如果就這樣簡單地宣告放棄，那她就不是裴珠泫了。
裴珠泫把手里的臺本攥得緊緊的，死死咬著下唇，一臉不甘心的模樣。
最近Red Velvet的勢頭不錯，公司趁勢給身為隊長和人氣較高的裴珠泫安排了個人行程，和演員樸寶劍xi配合，在KBS電視臺的音樂節目MUSIC BANK中共同擔任MC。
作為組合的第一個個人行程，也是提升組合知名度的好機會，裴珠泫當然想要好好表現。
不過目前在MC這方面，她確實欠缺經驗，之前連介紹專輯和組合概念這種背書都會卡詞。
為了把握這次的機會，也是為了一雪前恥，讓某個沒少拿背書失誤奚落她的討厭鬼刮目相看，裴珠泫說什么也要證明自己。
“沒關系，我自己再練練。”裴珠泫低著腦袋，倔強地回絕了。
“行吧，你自己決定。”張寧遠也沒多勸，裴珠泫就是這個性格。
畢竟是十八九歲才進公司的高齡練習生，五年的練習經歷加上公司一直以來的教導理念，在裴珠泫的認知里，大概沒有什么愛豆的專業能力是不能練出來的。
另外四個成員原本在一邊做著自己的事情。剛結束練習，樸秀榮疲軟地把自己的半個身體靠在孫勝完身上，姜澀琪不知道怎么逗弄了金藝琳，椰尼龜一邊發出龜叫一邊追逐著熊澀琪，兩人繞著溫九不停打轉。
幾人注意到兩人的談話，不約而同地圍上來。
“珠泫歐尼，寧遠歐巴說得對，你已經練了很久了，稍微休息一下吧。反正離正式錄制還有好幾天，不用這么急的。”孫勝完靠到裴珠泫旁邊，溫和地勸慰。
“是啊，歐尼，你可能是太累了，休息一會再練，沒準效果會比較好。”姜澀琪也在一旁附和。
金藝琳大眼睛滴溜一轉，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歐尼，會不會是因為你一個人練才沒什么效果？”
金藝琳的語氣越來越肯定:“你看，臺本上大都是要和另一位MC互動的部分嘛，你單獨練也只能記住臺詞，找人一起練的話，還可以找找感覺，增加一些互動的細節什么的。”
裴珠泫有點被金藝琳說動了，目光在成員們之間移動。
但考慮到臺本上有不少MC之間甜蜜曖昧的對話，再想到妹妹們，尤其是兩個忙內愛上天的性格，裴珠泫說什么也不愿意和她們中的任何一個練習。
開玩笑，在她們面前表演這個，那和社死有什么區別？
“還是算了吧。”裴珠泫搖頭拒絕。
“為什么呀，歐尼？”樸秀榮不依不饒地問道。
“要不就讓Wendy歐尼陪你練好了。”樸秀榮緊接著建議道。
如今看歐尼熱鬧的機會就在眼前，樸秀榮必須考慮這會不會是她此生僅有的機會。
“為什么是我？”孫勝完疑問，雖然她也很愿意給裴珠泫作陪練，但至少是不是應該先詢問一下她這個當事人的意見。
“對呀，歐尼，可以讓勝完陪你練習。”姜澀琪開心地贊同。
好吧，看來真的沒有人在意我的意見。孫勝完無奈地嘟嘟嘴，接受了自己身為團欺的現實。
張寧遠在邊上看著她們幾個漸漸吵作一團，早已習慣，還悠閑地觀看起來。
“不對，Wendy歐尼是女的，還喜歡搞笑，陪歐尼練習，先不說有沒有效果，要是到時候歐尼在臺上忍不住笑場，怎么辦？”金藝琳極力反對。
自己說這么多，可不是想看珠泫歐尼和Wendy歐尼的搞笑戲碼，雖然這個也很有趣。
孫勝完不滿地皺起眉。金藝琳對她的認知多少有點問題，事關珠泫歐尼的工作，她怎么可能會添亂。
再說了，她平時是那種隨便搞笑的人嗎？
她孫勝完是愛豆又不是諧星。
金藝琳:你對自己的認知大有問題。
眾人:認證！
“那不然你來？”樸秀榮對于金藝琳拆散自己嗑的cp很不滿。
“我提議讓寧遠歐巴來，這樣更貼合歐尼和樸寶劍前輩的搭配。”金藝琳圖窮匕見。
原本看熱鬧的張寧遠發現話題突然來到了自己身上。
“我嗎？不行不行，這個我做不來的。”張寧遠連忙拒絕。
樸秀榮得到了金藝琳的眼神暗示，在嗑cp和吃瓜之間，毅然選擇了吃瓜。
“是啊，寧遠歐巴，你也不想我們Red Velvet的第一個個人行程出錯吧？你也不想我們組合糊掉是因為你的冷眼旁觀吧？”樸秀榮扒著張寧遠的肩膀可憐兮兮地哀求。
金藝琳心里樂壞了，Joy歐尼這人能處，有熱鬧她真上。
“呀，我也沒同意呢！”裴珠泫反應激烈。
讓她在妹妹們面前和張寧遠對練曖昧的臺本，這是哪門子羞恥PLAY？接下來她還怎么在大家面前抬起頭？
她，裴珠泫，就是死，死外面，從SM樓頂跳下去，也不會找張寧遠練習臺本。
不管兩個忙內怎么勸說，張寧遠和裴珠泫都嚴詞拒絕。
最后裴珠泫拿出隊長歐尼的氣勢，直接勒令妹妹們去做自己的事，不要打擾她。
又單獨練了一會兒，裴珠泫始終感覺難有成效，再看了看一邊悠閑的張寧遠，氣就不打一處來。
“你，跟我來一下。”裴珠泫一把揪住張寧遠的衣袖，不等他回應，就拉著他往外走。
面對裴珠泫提出的請求，張寧遠不敢確信。
“所以，你還是要我陪你練習？”
“內。”
十幾分鐘前，你可不是這么說的。張寧遠為難地揉了揉太陽穴。
裴珠泫:是啊，但我后悔了，不行嗎？
“可是我也不懂這些，你去找公司的老師或者有經驗的前輩不是更好嗎？”
“我不習慣和他們相處，太有壓力了。”
和我就沒壓力嗎？張寧遠古怪地看了她一眼。
裴珠泫讀懂了他的眼神，反駁道:“反正你平時也沒少嫌棄我，我的形象在你心里估計已經降到最低了，早就無所謂了。”
說到最后，裴珠泫氣急敗壞地說道:“你就說你幫不幫吧！”
張寧遠猶豫了一下。
“之前還說什么支持我們，看好我們，結果現在一點忙都不肯幫。”裴珠泫一臉氣憤的表情。
“我沒說不幫。”
裴珠泫一改原來憤怒的模樣，平靜地拿出包里臺本的復印件，遞給張寧遠:“那開始吧。”
張寧遠:你變臉還挺快的嘛。
“Irene xi，這段合唱的部分，我就不用了吧？”張寧遠指著臺本里兩位MC要合唱的《一又二分之一》，不安地問道。
裴珠泫笑了一下，然后無情地打破了他的期待:“既然要練習，那就貫徹到底。”
丟人的事情，怎么可以只有她一個人呢？
張寧遠磕磕巴巴地唱著樸寶劍負責的部分，原本流暢的歌詞變得很是生硬，讓身旁的裴珠泫大笑不已。
倒不是張寧遠唱歌難聽，主要是這首歌本身就是描寫兩人分手后的，他一單身狗，戀愛都沒談過，更不會去聽分手的歌了。沒聽過，當然就不怎么會唱了。
很快就輪到裴珠泫的部分了，張寧遠看著裴珠泫配合舞臺效果，雙手叉腰，歪著頭，擺出一副生氣小女友的模樣唱歌，忍不住笑了出來。
“很好笑嗎？”裴珠泫還是雙手叉腰的動作，但表情已經變了。
“沒有，你接到了個人行程，我替你高興。”張寧遠從心地收起自己的笑容。
接著，裴珠泫改成左手叉腰，右手食指指向張寧遠的心臟，邁著貓步靠近，作出散發魅力的樣子。
“呵呵呵。”
“你欺人太甚，我忍你很久了。”裴珠泫柳眉倒豎。
“很可愛，真的。”張寧遠認真地解釋道，如果他沒笑的話。
“你明明是在笑我，你都沒停過。”
“真的很可愛，我發誓。”
你等著！裴珠泫在心里給他記了一筆。
很快，報應就來了。
“只是練習，舞蹈就不用了吧。”
“這是雙人舞蹈。”
“可是又沒有身體接觸或者合作的部分，就是兩個人站在一起做同樣的動作而已。”
“這是雙人舞蹈。”
“……”
“可是這個動作也太可愛了，我一個男的……”
“你剛剛不是夸我可愛嗎？你應該很喜歡這種可愛的舞風吧。哦，對了，我們寧遠xi喜歡的是AOA的那種風格啊。”裴珠泫拿出自己rap擔當的語速飛快吐槽，還作了個模仿AOA的性感pose:“這樣也不對啊，Apink也是這種可愛的舞風，寧遠xi不是樸初瓏前輩的粉絲嗎？這就見異思遷了？”
“米亞內，我跳就是了。”張寧遠告饒。
裴珠泫白了他一眼，這下可算是出了口惡氣。
不過裴珠泫在教張寧遠動作的時候還是很認真的，張寧遠雖然沒學過舞蹈，但好在舞蹈動作簡單，張寧遠的身體協調性也好，很快就學得有模有樣。
“不錯嘛，學的很快。”裴珠泫適當地表揚了他一句。
“沒有，是裴老師教的好。”張寧遠也客氣地奉承。
“那當然。”裴珠泫驕傲地揚起大腦袋。
練了幾次，裴珠泫感覺自己的表現自然多了。看來找張寧遠幫忙確實有效。
謝謝你，藝琳。
“不過，我感覺到時候面對樸寶劍xi，還是會緊張。”
“你面對我就不會緊張，實在不行，到時候就把他當成我好了。”
“這怎么一樣啊？樸寶劍xi看起來就很陽光，說話也溫柔，不像你，也就臉長得還可以，說話卻惹人嫌，把他當作你，我要是在臺上忍不住打他一拳怎么辦？”裴珠泫彎起嘴角，故意奚落張寧遠。
誰讓你平時貶低我的？
張寧遠撇過頭，難得地陷入了沉默，一種難言的情緒彌漫在心里，讓他有些難受。
從一開始，裴珠泫照著臺本念，叫著“寶劍xi”的時候，這種情緒就開始產生了。
這種情緒對張寧遠來說很少見，但他知道，自己應該是嫉妒了，自己前所未有地對一個沒見過的人產生了嫉妒的感情。
好奇怪。
雖然知道自己是嫉妒了，但原因張寧遠卻不清楚。
他到底是因為自身驕傲的性格不允許自己被當作別人的替代品，哪怕只是陪練，還是因為自己對眼前這個大腦袋產生了異樣的心思？
張寧遠看了一眼笑意盈盈的裴珠泫，就迅速移開了目光。
臉蛋是挺漂亮的，但智秀也很漂亮，他和金智秀還是各自最親近的異性親故，也沒見他和金智秀擦出什么火花啊。（金智秀:啊對對對，你開心就好）
皮膚也很白，像個瓷娃娃一樣，但大晚上看到會被嚇一跳的吧？
個矮，頭大，比例一般，還老是莫名其妙地發脾氣，我怎么可能會……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張寧遠悄悄安慰自己，放下了心里的顧慮，安心地舒了口氣。
“怎么了，生氣啦？”裴珠泫見張寧遠一直沒有動靜，貼近一些，拍了拍他的肩膀。
“莫呀？你平時也沒少開我玩笑，怎么這么容易就生氣了？”
“我沒生氣，就是有點累了。”張寧遠轉過頭平靜地解釋。
不過，這下他就不平靜了。
剛剛裴珠泫以為他生氣了，就靠近了一些觀察，臉頰離他的肩膀只有一點距離，現在張寧遠一轉頭，加上兩人都是坐著，兩人雙目對視，甚至可以感受到對方的呼吸，從對方的眼睛里看到自己的身影。
裴珠泫意識到兩人的距離，紅霞剛從脖子升起向臉上移動，張寧遠就慌亂地拉開了距離。
張寧遠轉過身，不敢看裴珠泫，右手無意識地抓了抓頭發，掌心蹭到了自己的耳朵，發現一陣滾燙。
“今天就到這吧，我還有別的事要處理，你們今天沒有行程，就早點回宿舍休息吧。”張寧遠快速地說完，頭也不回地逃開了。
“哎，臺本……”裴珠泫過了一會才想起張寧遠走得太快，還帶走了她復印的臺本，好在原件還在自己手里。
逃離現場的張寧遠看見自己手里攥著的臺本，感覺自己還是有點頭暈目眩，腦子里全是剛剛和裴珠泫對視的場景，他不知所措地抓著頭發。
怎么辦？姑姑，姐姐，我好像變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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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d Velvet的四個成員在自己的待機室里，認真地看著電視屏幕上自家歐尼和樸寶劍前輩的合作。
“看得出來歐尼這段時間準備得很認真啊。”即使裴珠泫不在身邊，南韓第一姐吹孫勝完仍然不遺余力地向Cody們炫耀著自家大姐的努力。
“表現很自然。”姜澀琪也贊同地點頭。
張寧遠看著臺上牽手合唱的兩人，低下頭忍不住揉了揉眼睛。
眼不見為凈。
“感覺有點般配，歐尼不會假戲真做吧？”樸秀榮興奮地問道，她正是少女懷春的年齡，忍不住幻想。
“不會，歐尼哪有這么容易就談戀愛啊？公司也不會同意的。”金藝琳輕聲反駁。
張寧遠解開了里面襯衫最上面的兩顆扣子，深深地呼出一口氣。
就算眼睛不看，耳朵也不得清凈。
“寧遠歐巴，你很熱嗎？”離得最近的姜澀琪注意到他的動作，關切地問道。
“有點悶。”張寧遠從椅子上起身，打算出門透透氣。
“寧遠歐巴，你不和我們一起看嗎？”樸秀榮好奇地發問。
“我渴了，想出去買點喝的，你們有什么想要我帶的嗎？”
幾人一會還要打歌，不打算現在喝東西，統一地搖搖頭。
姜澀琪覺得張寧遠要是錯過了歐尼的第一次主持，實在可惜，機靈地從身后的袋子里拿出一杯咖啡:“寧遠歐巴，這有喝的。”
“不用了，這咖啡太甜了，我現在想來一杯冰的檸檬水。”張寧遠擺擺手拒絕。
咖啡太甜了？姜澀琪看了看手里的咖啡，露出了疑惑的神情。這家的咖啡很甜嗎？她忍不住嘗了一口。
唔？！好苦。
“勝完吶，這咖啡好苦。”姜澀琪忍不住向親故告狀。
“內。”孫勝完平淡地回了一句，安慰似的摸了摸姜澀琪的頭發。
這有什么好大驚小怪的，咖啡苦那不是很正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