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錦清點點頭,覺得梁柏謙這人其實很難得,古代封建社會有這樣想法的人不多,他應該有所作為,對社會變革做出貢獻才是。
“只有一個辦法了。”梁柏謙忽然說。
“什么辦法?”莫錦清緊張的問。
梁柏謙二話不說,從懷里掏出一把匕首,“把床腳割斷,鐵鏈的話,出去找個鐵匠給你弄開。”
莫錦清一驚,懷疑地看著他那體積不大的匕首,“你確定它能割斷這么粗的床腳?”
梁柏謙微微一笑,胸有成竹道:“放心吧。”
莫錦清豈能放心,床腳真的割斷了,也就意味著真要跟他走了,她的人生,似乎就這么定了:隱姓埋名,和梁柏謙兩個人過著平凡的日子,然后慢慢等著老去,死去……
“好了。”
莫錦清心一驚,腳不自然的一動,果然已經沒有牽扯的感覺,他真的幾下就把床腳給割斷了。
“這匕首這么厲害?”
梁柏謙得意的一笑:“嗯,這是我爹特意為我做來防身的,削鐵如泥,更不用說床腳木頭。”他拉過莫錦清的手,“走吧,要不要帶些衣服走?”
莫錦清有些猶豫,眼神閃爍了下,“柏謙,我們真的要拋下自己的父母走嗎?”
梁柏謙看出她又猶豫了,有些泄氣,“以后我們生米煮成熟飯,你父母想不同意也不行,咱們到時候就可以回來了,可是你現在不走,注定嫁到皇甫家去,和拋下父母又有多大的區別?”
莫錦清抱著希望說:“萬一皇甫家不要我了呢?說不定爹回來就是帶著這個消息,那我們就不用私奔了。”
梁柏謙臉上沒有了一絲笑容,蹲在莫錦清的面前,嚴肅的說:“錦清,這次回來,我一直有種感覺。”
“什么感覺?”莫錦清心虛的看著他,覺得他的樣子有些可怕。
“你好像對我變了心,如果在以前,我說帶你走,你一定會義無反顧的跟著我,可是現在,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推托,讓我覺得,你的眼里,似乎已經沒有我了。”
莫錦清呼出口氣,不置可否。
“我的感覺對嗎?”
莫錦清低垂了眼簾,覺得自己是否有些殘忍,其實她對梁柏謙還是很有好感的,只是好感要完全上升到愛情,需要一個過程,這么短的時間,她也無法控制自己的想法就完全把心交出去啊。
也許,私奔對他們會是一個好的契機。
她體內的叛逆因子開始叫囂,便說:“我們走。”
梁柏謙慢慢的裂開嘴角,一把將她抱下床,然后觀察了周圍的情況,帶著她悄悄地出了莫家的門。
路口停著一匹馬,梁柏謙將她扶了上去,自己坐在后面,策馬朝鎮外奔馳而去。
馬兒不停的跑,過了好多彎,翻了好幾座山,慢慢的天色開始變亮。一夜無眠,莫錦清連打了好幾個哈欠,靠在梁柏謙的胸口上,不知不覺睡著了。
當她醒來的時候,已經不知道到了一個什么地方,他們兩個正靠在一顆大樹邊,眼前是一片樹林,有條小路一直蜿蜒著樹林外,看不到盡頭。
她伸了個懶腰,梁柏謙從包里掏出個饅頭遞給她:“餓了吧?休息會兒咱們繼續上路,不出一個時辰就是一個小鎮,咱們可以去吃點東西。”
莫錦清啃著饅頭,覺得頭有點疼,問道:“這是到哪兒了?”
“去金州的路上,跑了一夜,離景山鎮已經很遠了,就算他們發現要來找,也基本找不到,何況他們不知道我們走的哪條路。”
莫錦清面無表情的問:“我們是到金州定居嗎?”
“嗯,金州那邊有我家的產業,是我私自買下的,連我爹都不知道,所以很安全,沒有人會發現。”
莫錦清思忖果然人不可貌相,梁柏謙看起來書呆子似的,竟也會偷偷置產,在現代可就是炙手可熱的富二代了。
休息了沒多久,他們繼續出發,莫錦清一直心事重重的樣子,梁柏謙看著心疼,將她緊緊地擁在了懷中。
靜靜地走在山間小路,兩個人長時間沒有說話,這時,遠處悠悠的過來一列馬隊,走近莫錦清定睛一看,領頭的人一臉的兇神惡煞,手臂上還一條很粗的刀疤非常顯眼。
隊伍越來越近,氣氛也似乎越來越詭異,梁柏謙不自覺的攬緊了莫錦清的胳膊,莫錦清輕輕在他耳邊一句:“我想回家!”
話剛說完,馬兒突然一聲嚎叫,明晃晃的刀已將馬頭斬下……
人仰馬翻,莫錦清只覺一陣眩暈,眼前天翻地覆般的旋轉,最后摔倒在地上。
梁柏謙一骨碌爬起來,直奔她而來,緊張地問道:“錦清,有沒有事?”
她搖搖頭,坐起來,關心的話來不及出口,那把明晃晃的長刀已經架在了梁柏謙的脖子上。
莫錦清抬頭一看,正是馬隊的領頭人,這么近的距離她看的很清楚,此人一臉戾氣,一只眼睛半睜著,應該是受過極重的傷,滿臉的胡須,給人一種不干不凈之感。
梁柏謙呆立著不動,問道:“你們想要什么?包袱里有銀子,拿了便是。”
領頭人無聲的拉開了笑容,眼睛睨著莫錦清,“這小娘子是你內人?”
梁柏謙目光回到莫錦清身上,堅定道:“是。”
“你這小娘子嬌俏可人,贈予我可好?”
莫錦清和梁柏謙皆是一驚,手不自覺的捏緊,他們本以為只是一般的劫匪,沒想到是悍匪,連人也明搶。
“恕難從命,我夫妻二人伉儷情深,發過誓,永世都不會分離。”
莫錦清聽著心里感動,難得梁柏謙在危難之時還能顧她周全,往往考驗一個人對你的感情是否真的如說的那般深情,在這種場景之下,最合適不過,如今,梁柏謙顯然是經受住了考驗。
“嘖,你問過這個小娘子也愿意與你永不分離嗎?”
梁柏謙期待地看著莫錦清,莫錦清竟一時有些語塞。
“哈哈哈……你的小娘子,看似不理你啊,腳上栓的這鐵鏈子,莫不是你拐來的吧?”領頭人挑釁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