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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整軍再戰(zhàn)

兩軍交戰(zhàn),按理說,趙瓊所率朝廷正規(guī)軍,圍剿一些山林賊寇應(yīng)當(dāng)十分容易,奈何,這敵軍身披特制甲胄,刀槍不入,竟將朝廷軍隊打的連連敗退,死傷慘重。

好在有翊棠和浮屠法師在旁,奮力突圍后,才殺出一條血路,可讓眾人全身而退。

再次回到營帳,剛剛吃了敗仗的趙瓊情緒低落,樓蘭也是十分懊惱窩火,將頭盔摘下,重重放在案上,長嘆口氣:“哎,我等打了多年仗,經(jīng)歷大小戰(zhàn)役無數(shù),從未如此狼狽!真是窩囊。”

“將軍切莫?dú)怵H,此甲并未尋常之物,世間難見,我等也是始料未及。”浮屠法師試圖鼓舞大家士氣。

“前輩可知這甲胄來歷?”翊棠想到他就曾在寺中,或許會對此有些了解。

“此甲名為藤甲,為當(dāng)年沖天大將軍從蠻族處討教習(xí)來。”見大家聽得認(rèn)真,浮屠法師又做了詳細(xì)介紹,

“此甲采用山洞藤蔓編制而成,制作工藝極其復(fù)雜,需將采摘后的藤蔓入水浸泡半月有余,隨后取出暴曬三日,曬干后油浸七日再次曬干,如此反復(fù)十幾遍。

最后還要涂以桐油編制而成,一件藤甲往往需花費(fèi)一年功夫方可制成。這藤甲看似輕薄,卻能阻擋刀槍砍刺,遇水不濕,渡江不沉。”

“如此神兵,當(dāng)真奈何不得?”趙瓊對“藤甲”佩服之余發(fā)出感嘆。

“非也。”浮屠法師捋著胡子在眾人期待的眼神下緩緩道來,“此甲雖然刀槍不入,卻質(zhì)地堅硬,無法彎曲,因此只得配備半身,以護(hù)腕、身軀及頭部為主。”

“可我見他們都配有藤牌,靠近不得。”趙瓊再次發(fā)問。

“正是如此。”浮屠法師又捋了捋胡子,“正因下身和臂膀沒有防護(hù),才佐以藤牌,甲、牌并用,以防護(hù)身體其他部位。若能突破盾牌,便能攻其軟肋,使防護(hù)形同虛設(shè)。”

“你這老賊,我看就是誠心。”聽到此處,樓蘭來了脾氣,雙手叉腰沒好氣的說。

“將軍此話怎講?我與貴軍誠意合作,為何如此說我?”浮屠法師被她擾了心智。

“樓蘭,不得胡言。”趙瓊察覺出氣氛不對,連忙制止。

“我又沒說錯什么。”見趙瓊目光帶有責(zé)怪,樓蘭聲調(diào)瞬間降了幾分,“他在山上多年,明明知道有此等甲胄,為何昨日不說,讓我等吃了苦頭,壞了士氣。”

“這……”樓蘭所言并無道理,大家也都紛紛看向浮屠法師,期盼解答,“這藤甲穿在身上,行動十分不便,我等久居山上,已許久不用,怎料,今日竟然使得。”

“好了,樓蘭,我相信前輩,況且,今日若不是他鼎力相助,我等也是極難脫身。”見他如此誠懇,翊棠幫忙說情。

“又裝假好人。”見眾人都“針對”自己,樓蘭十分委屈,卻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突然轉(zhuǎn)身離開營帳。

“長老切莫見怪,她就是這個脾氣,刀子嘴豆腐心。”見樓蘭“憤然離場”,趙瓊生怕丟了禮數(shù),便幫她圓著場。

“將軍勿憂,今日之事卻怪在我,考慮不周,害的將士們平白損傷。”浮屠法師也是深深自責(zé)。

“當(dāng)今之際,還是先想應(yīng)對之策吧。”翊棠眉頭緊皺,思索良策。

三人在營內(nèi)探討許久,都未找到破解之法,正一籌莫展時,樓蘭突然“闖入”,將手中兵器重重杵在地上,興奮的說:“大人,你看!”

眾人尋聲看去,突然喜笑顏開,浮屠法師更是愁云散去,興奮感嘆:“將軍,竟有如此神物!天佑我也!”

這樓蘭帶來的,正是鉤鐮槍,它是在長槍基礎(chǔ)上演變而出,槍頭尖銳,在槍頭下部有側(cè)向突出的倒鉤,鉤尖內(nèi)曲。

此槍不僅可以起到刺殺作用,側(cè)面倒鉤既可砍殺,也可勾住敵人,防止敵人潰逃。更是騎兵噩夢,其鐮鉤可以在地上橫割馬腿,迫使敵軍落馬,創(chuàng)造戰(zhàn)機(jī)。

見眾人喜悅的樣子,樓蘭更加得意了:“這鉤鐮槍可否破那藤甲陣?!”

“自是!”浮屠法師興奮道,隨即疑惑的問道,“將軍軍中竟配有這般神器,可是早有準(zhǔn)備?”

“此兵可破敵軍馬陣,防止突襲,只是部隊內(nèi)配備不是很多。”樓蘭有些“沮喪”。

“有多少?”翊棠追問。

“不到五十副。”樓蘭語調(diào)中帶有失落。

“足矣!”翊棠拍手叫好,隨后沖趙瓊、浮屠法師二人說道,“我與前輩在前破敵,大人可帶親兵配備鉤鐮槍在后御敵,到時可將他們連人帶甲勾倒,隨后配備刀斧手出擊,如此定能破敵!”

“妙啊!真是英雄出少年,在下佩服佩服!”浮屠法師聽得精彩,連連稱贊。

“如此,我這就去準(zhǔn)備!”樓蘭也聽得興奮,連忙退出準(zhǔn)備。

“你……剛剛叫我什么?”趙瓊卻顯得十分不悅,臉上帶有一絲失落,質(zhì)問翊棠。

“這……”趙瓊強(qiáng)大的氣場,壓迫的翊棠有些緊張,于是趕緊轉(zhuǎn)移話題,“前輩,這山上確定只有此一條出路?”

“啊~正是!”二人緊張氣氛,讓浮屠法師不禁退后幾步,生怕卷入二人的“愛恨情仇”,翊棠突然發(fā)問,讓他有些反應(yīng)不及,稍稍整理情緒,繼續(xù)說,“如昨日所說,這山上土質(zhì)奇特,難以行走,更別說大規(guī)模人馬撤離,因此進(jìn)出只有這一條路而行。”

“如此,今日就先修整,安排士兵把守山路,明日再行征討。”翊棠不想“招惹”趙瓊,便想趕緊結(jié)束離場。

“啊~也好也好。”浮屠法師看了看表情嚴(yán)肅的趙瓊,又看了看稍顯緊張的翊棠,夾在二人中間,實(shí)在別扭,便接話說,“以我對黃皓的了解,他剛愎自用定不會輕易逃走,況且他們以山為障,坐擁天險,絕不會輕易突圍,不如我們今日稍加修整,待準(zhǔn)備充足后,再行征討。”

趙瓊并不答話,死死盯著翊棠,帳內(nèi)氣氛十分尷尬,翊棠心里犯著嘀咕,忐忑的說:“那,那我們就不打擾大……不打擾師師休息了。”

說完,偷偷沖浮屠法師比著手勢,浮屠法師也是心領(lǐng)神會,行禮拜別后,便隨他一同離去。

看著二人“逃”走的樣子,趙瓊覺得十分好笑,待他們走遠(yuǎn)后,才終于忍不住捂嘴偷笑起來。

回到帳內(nèi),二人終于可以長舒口氣,感覺空氣都清新許多,浮屠法師也是見過世面的人,但也被剛剛氛圍弄得緊張不已,看著翊棠喘粗氣的樣子,故意“取笑”說:“想不到,少俠也有害怕的事。”

“我怕她?”堂堂七尺男兒,怎能怕女人,翊棠心里想著,站直身,挺著胸膛說,“我那是讓著她。”

“方才我見,少俠與將軍感情非凡啊。”見他“壯著膽”的樣子,浮屠法師強(qiáng)忍著笑,繼續(xù)說,“趙將軍將門虎女,少俠更是英雄少年,般配的很,依我看,不如就此結(jié)合,豈不是人間一大美事?”

“不可!”翊棠嘴上說著不行,腦海里卻全是昔日趙瓊水中沐浴的情景,香肩美背,惹得他一陣臉紅,低頭喃喃說道,“我與她……只是朋友。況且以我今日身份,怎可高攀與她,怕會惹來他人非語。”說完,竟有些黯然神傷。

“怎么會,以今日將軍身份和少俠武功造詣,誰敢胡言亂語!”浮屠法師本想給他打氣,但見他傷感之情,心生憐愛。

轉(zhuǎn)念一想,自己與他們交情非深,或許在他們身上有些其他緣故。便不再多言。

今日敗仗之事,在軍營內(nèi)悄悄傳開,眾人并不知那藤甲為何物,因此傳言越傳越虛,都以為山上賊人有神功護(hù)體,刀槍不入,因此人心惶惶,士氣更加低落。

樓蘭巡邏中聽到議論,都會出言喝止,有“膽大”士兵上前打聽:“將軍,明日可是還要上山?”

“這是當(dāng)然!賊寇一日不除,百姓就難得太平!”樓蘭鏗鏘有力的回答。

“可這賊寇有神功護(hù)體,我等普通刀劍奈何不得啊。”士兵悻悻的說。

“一派胡言!不過草寇而已,不足為懼!”樓蘭呵斥道。

“將軍可有對策?如若不然,豈不是和今日一樣遭遇。”士兵低頭嘟囔。

“趙將軍足智多謀,自有對策!”樓蘭昂首自信滿滿。

“可否告知將軍對策,也好讓我等安心。”見她如此肯定,士兵眼中充滿希望。

“明日自會知曉!”破敵之計,在戰(zhàn)前絕不能泄露,樓蘭又看了看士兵們擔(dān)憂的樣子,不悅道,“我等從軍,志在安家報國,佑各方百姓,你等如此膽怯,可比得上我這女流之輩?”

“將軍若不怕,我等也不是孬種!明日我隨將軍出發(fā)!”士兵被她激發(fā)斗志,器宇軒昂的拍著胸口。

“我也隨將軍上山!”、“算我一個!”、“還有我!”剛剛還士氣低落垂頭喪氣的士兵,此刻各個斗志滿滿,毛遂自薦,只盼明日與賊人拼個你死我活。

“好,明日出征,我定會身先士卒,只盼我倒下后,爾等不要退縮,一定要替我照顧好趙將軍!”說完,便轉(zhuǎn)身離開,去巡視別的地方。

這一夜格外漫長,不僅僅對趙瓊等人,更是對營內(nèi)士卒,經(jīng)過今日慘敗,明日一役,大家心中都沒有十足的把握,抱著忐忑,勉強(qiáng)入眠。

次日清晨,遠(yuǎn)處天空剛露微光,眾人就都紛紛起床收整。時辰尚早,營中還未有安排,沒有巡邏任務(wù)的士兵大多站在營外,看著遠(yuǎn)處,眼中充滿茫然,就這樣,一直從黎明盯到大亮,直到號角響起,才回歸正常秩序。

翊棠倒是心大的很,早早就酣睡,呼嚕聲震天,吵得浮屠法師許久才能入眠。號角聲響,才懶洋洋的伸著懶腰起床。

二人還未完全梳洗完,趙瓊就掀開帳簾,見二人還未更衣,連忙放下,羞紅著臉,在門外說:“快快更衣,我有要事相談。”

片刻之后,營帳從內(nèi)打開,翊棠將二人請進(jìn)屋。趙瓊依舊面色紅潤,眼神躲閃,樓蘭倒還是大咧咧的性格,一進(jìn)屋就捏著鼻子,吐槽著屋里“男人味”。

士卒緊跟其后,將飯食端入便退去,原是趙瓊一夜未睡,對今日攻山之事還有些不放心的地方,所以一大早就來商討。

四人在屋里以草為兵,以沙為界,模擬著各種可能發(fā)生的情形。經(jīng)過細(xì)致推敲,終于在晌午前確定方案,眾人這才出帳點(diǎn)兵。

士兵們早就焦急難耐,有的摩拳擦掌,準(zhǔn)備拼死一戰(zhàn);有的心有顧慮,等待號令。

樓蘭在點(diǎn)將臺上意氣風(fēng)發(fā),戰(zhàn)前發(fā)言很快就將士氣鼓舞,士兵們無不亢奮,最后在趙瓊一聲令下,率軍再戰(zh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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