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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高攀不起的小王爺

  • 滿月洲
  • 唐徐
  • 6798字
  • 2022-04-12 20:10:34

蘇霍到盧家的時候,寧輝堂坐滿了人,蘇霍在主廳見過盧家主君主母,說了些些客套話之后,自己去找老夫人說話去了。

老夫人已經在太和堂正廳等著蘇霍,蘇霍一進門目光先是在屋子里轉了一圈,不見覃予。

老夫人坐在羅漢床上一見他就想起他圍堵覃予的事兒,盤算著要怎么給覃予出口氣,蘇霍規規矩矩請安之后,老夫人愣是不叫他坐,問話從蘇霍進京鬧得沸沸揚揚的話開始說,一直說道陵王府出事。

百草把茶端出去的時候,老夫人才讓那位寧王世子爺坐下。

“坐吧,喝茶,這是從南北鋪子弄來的茶,嘗嘗合不合胃口。”老夫人陰陽怪氣的加重了‘南北鋪子’這幾個字的聲音。

蘇霍汗顏,板著真真假假的微笑,不敢造次,在老夫人面前,他是連裝瘋賣傻、裝傻充楞的想法都不敢有,老夫人莫不是知道些什么了吧?

突然,覃予從后廳出來,穿著田茶的服飾,可沒戴面罩,蘇霍只一眼,見到門簾下露出的半截青鴉色長袍撲一下嗆了口清茶,拔腿就要跑。

不是打聽好了覃予從盧家出門了嗎?怎么會出現在這里,要是讓老夫人知道他把覃予給欺負了,還不知道怎么教訓他呢。

錦媽媽一個閃身,擋住了蘇霍的去路,蘇霍眼睜睜看著門簾后的覃予走出來,背后跟著同樣是青鴉色長袍的梅染端著一碗南北鋪子的茶碗出來。

蘇霍今早還在想怎么跟覃予表明身份,現在好了,原來老夫人和覃予是一伙的,說時遲那時快,蘇霍迅速跪在老夫人面前,雙手揪著自個兒耳朵低眉慫眼不敢多說一句話。

眼珠子卻不自主撇向端茶出來的覃予靜靜把茶放在他身邊的茶幾上,他還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看清楚覃予的長相,只見覃予眉若遠山、眼如秋水,笑容微漾如有若無,沒有半分在外面時的盛氣凌人。黑茶似的長發挽了個十二三歲小女孩常挽的發鬟,只綁了一根青鴉色的發帶,發帶末端是兩顆手指大小的貓眼石,如此簡單明艷的裝扮讓她這稚氣未脫的美貌極其驚艷奪目,她那沉穩的舉止偏偏又讓人覺得她通身從容恬靜。

老夫人拉著覃予的手,介紹道,“這位便是西寧小王爺,南梁巨商馬家家主,別看他長得副好皮囊,腹黑著呢,早就知道你的身份。”

蘇霍咧著嘴抬頭笑得無比尷尬,“覃大姑娘,初次見面,別來無恙。”

覃予還是微笑著,內心慌的一批,她這是造了什么孽,惹上這么個人物,今早老夫人說讓她今日見個人,以田茶的身份出現,沒想到是馬石谷,不對,是西寧世子蘇霍。

這些王公貴胄都這么玩的嗎?她迅速緩過神來,還初次見面,還別來無恙,自相矛盾也差不多。

覃予屈膝行禮,“見過小王爺,小王爺萬福。”

蘇霍見覃予沒給他個好臉色,進門到現在連正眼都沒有看他一眼,顯然她想與他達成‘合作’的意愿動搖了。

老夫人本以為覃予會仗著她好好盤一盤蘇霍這個把她逼到墻角的人,可現在看覃予的反應,倒也不是那么回事。

“小王爺本事大得很吶,小小的南北鋪子都不放過,怎么,吃多了不怕撐著?”老夫人依然是陰陽怪氣的。

“老祖宗,您都知道了?”蘇霍朝著老夫人使了個眼神,“您就饒了小子吧,小子哪有那個膽子打南北鋪子的主意,不過是試探試探,您也看到了,覃姑娘一張投名狀掰兩半,小子哪里是覃姑娘的對手。”

老夫人目光如炬,一想也是,覃予真不愧是經商奇才,面對馬石谷的圍堵,明修水云臺、暗度廣南州,打了個漂亮的翻身仗,“起來吧,諒你也不敢下死手。”

蘇霍如獲大赦,老祖宗就是老祖宗,他蘇霍真心佩服的人,老夫人蘇萊爾算一個,蘇萊爾的威名就算是幾十年后的今日在青銅軍中也是響當當的。

蘇霍小心翼翼坐下,看了眼梅染把茶端到他面前,還是覃予做的茶,他嘗得出來,不知道為什么她做的茶總有一股若有若無的香味,他喝了田茶做的茶之后也喝過長樂公主做的、喝過皇后娘娘做的、太后娘娘做的,也喝過關風眉做的,那個香味是其他人沒有的。

“老祖宗,您知道馬家那是一團亂賬,母親把馬家交到小子手里,小子一介莽夫只會舞刀弄槍哪有那個本事管得了那么大的產業重振馬家,這不求到阿茶頭上去了嘛,小子有求于人可不敢造次。”

‘母親?’覃予看了眼蘇霍,錦衣華服、腳踩云錦靴、頭戴紫金冠,膚白貌美、腿長腰細,劍眉星目唇紅齒白,明明看起來是個如此的溫文爾雅,可他那跟盧棋一眼高大壯實的身形偏偏給人一種習武之人的威嚴肅殺。

他口中的母親是福靖公主,他又是西寧王世子,她只是一個小官家的女兒,只是想著做點生意攢點錢改一改命而已,怎么敢跟他合作?保命要緊,保命要緊,她還是老老實實一步一個腳印的去做吧,靠山馬家這個捷徑還是太危險了。

老夫人說道,“馬家那么大的產業,阿茶可管不來,你西寧的勢力能搞不定區區一個馬家?”

蘇霍看了眼覃予,覃予低著頭一言不發,臉上的微笑已經褪去,蘇霍笑道,“馬家這幾十年來循規蹈矩,幾十年沒有任何變化,尤如一潭死水,入不敷出,不進則退,如今仲弈一戰成名,小子不才,身為皇親,不能參政,甘愿做仲弈的后盾,將來需要馬家的時候多著呢,馬家已經不能再渾渾噩噩下去,小子并不是蠻橫,實在是需要阿茶的能力,推陳出新,更上一層樓。”

蘇霍再次站起來深深拱手,老夫人是上過戰場,打過第戎,出過嘉玉關的人,蘇霍這一番話老夫人聽得明白,心里也感慨萬千,幽州、燕州被第戎鐵騎踐踏上百年,盧家代代鎮守北疆不墮先祖之志,西寧王四世經營,為的不過是收復河西這同一愿望。

老夫人看向覃予,覃予的確實是經商奇才,殺伐決斷總能跳出世俗認定之外,蘇霍貨眼睛還真是毒辣,可老夫人并不想覃予卷進這些事情里來,她還是個孩子。

覃予沒有想到那一層,一心想著怎么擺脫與蘇霍的合作,她只是個小女子,管不了馬家那么大的產業,“小王爺過譽,我只是一介小女,有的不過是投機取巧的小女子心思,怎么擔得起小王爺的這番話。”

“恕小女無能,孫女告退。”覃予朝著老夫人屈膝行禮,又跟蘇霍福了福身子,回了西暖閣換衣裳,今日林秋月和覃光寧會來,她得去前廳了。

老夫人也感受到了覃予的拒絕之意,等覃予走后與蘇霍說道,“你也聽到了,阿茶向來有主意,你的擔子實在是太重了些,我們擔不起。”

“老祖宗,您可救救小子吧。”蘇霍顯然有些著急,湊到老夫人身邊,挽著老夫人胳膊就是一頓廝磨,“小子看重阿茶定然是有小子的一番道理,你可別小看了那丫頭,小子這半年跟她交手幾回,從不敢把她當孩子看,再者小子定然不會把擔子放她一個小丫頭身上,小丫頭做個軍師,幫小子出出主意便是了。”

照影此時開口道,“是呀,老夫人放心,有世子在擎天撐著呢,麻煩不了覃姑娘多少。”

“阿茶的本事我自是知道,只是阿茶吃的苦多了,倘若她不答應,誰也勸不住。”老夫人不吃蘇霍這一套,覃予最聽她的話,蘇霍就知道這一點,要是她跟覃予開口,覃予怎么都會答應,可她不想開口。

“老祖宗......”蘇霍還想繼續說,老夫人抬手打斷了他,“阿茶膽子小,你西寧小王爺是身份已經夠高的了,馬家她怕是不想牽扯,我是護著她的,你要勸自己去勸。”

覃予遲早得知道蘇霍的身份,早點知道以后不至于后悔,老夫人讓她自己選擇。

蘇霍跟著錦媽媽去了覃予的西暖閣,覃予已經換上梅染色千褶羅裙,明黃狐皮夾襖,正欲出門,見蘇霍來了一點也沒有震驚,邊出門邊說道,“小王爺來做什么,我想我已經說的夠清楚了,小王爺請回吧。”

蘇霍伸手攔住了她,覃予被他攔在門前,眼波一橫,看向蘇霍,蘇霍說道,“就因為我的身份?你怕了?”

“當然怕,怕得要命,誰知道馬家背后是西寧王府?現在知道了也還來得及,我可不想冒險。”覃予轉身往回走,一屁股坐在門后的小圓桌邊,蘇霍也走了進來,西暖閣小小巧巧,左邊是掛著竹月色菱紗床幔的云腳床,右邊幾個架子一張大桌充作書房,屋子里窗臺下也只有幾朵紅梅作為點綴,簡單清雅。

蘇霍自小就有過目不忘的本事,單是掃了一眼,屋內連南窗下繡臺上繡的山茶有幾個花瓣都印在腦子里,他還是第一次見有人繡工差成這樣,“你也沒問啊。”

覃予蹙眉,看向這個富貴公子哥,確實是她沒問“你......”。

“合同都送到我手里,你本也不是看重這些身份地位的人,看中的不過是馬家這跟大腿,至于這個大腿是誰的不重要。”

覃予才不想跟他啰嗦,“我是想抱大腿,可這大腿要是長滿倒刺,最后害的還是我自己,況且我是真的沒能力去管馬家那些東西,我只是個小女子,您另請高明吧。”

“我又沒讓你管,你就稍微看看,出出主意當個幕僚,就這么簡單。”蘇霍伸出條大腿拍了拍,“看看馬家的大腿多壯,真的要放棄?”

覃予斜陽瞧了一眼蘇霍的大長腿,又撇了他一眼,“所以一開始你就是沖著我來的。”

“呀,姑娘聰明絕頂,我就說瞞不過姑娘火眼金睛。”蘇霍一臉的恭維,看向照影,照影差點沒憋住笑。

覃予這才想明白,蘇霍一開始為難南北鋪子就是為考驗她,“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在洛陽劫了南北鋪子的貨物開始?”

蘇霍也不否認,“姑娘這就猜到了,當時南北鋪子在洛陽名聲鵲起,我也是巡視到洛陽偶然聽說,找人查了查,你猜怎么著,短短一年時間,南北鋪子在東京有了一席之地,敢問誰有那么大的本事,我也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樣的東西能讓南北鋪子短短時間風靡洛陽,劫個貨物也不過是順手的事兒。”

覃予自認倒霉,“你......你是什么時候知道田茶是我的?”

“一開始就知道了,你那掌事余閻浮,我一到南北鋪子一嚇唬他,他就迫不及待來了將軍府,我趁著將軍府辦喜宴,摸查了一番,你滿月洲的賬本藏得也不甚嚴實,照影不費吹灰之力就找到了。”

照影,“......”這就被推了出去擋刀?

覃予,“什么?”她竟然一點都沒發現滿月洲進過人,指著照影就要發作。

照影幾步退后,這個鍋他才不背,“屬下奉命行事。”

覃予騰一下站起來,指著蘇霍,蘇霍狠狠瞪了一眼照影,回去再收拾你,照影撇了撇嘴,轉而再覃予發難之前趕忙說道,“僅此一次。”

覃予氣呼呼坐了下來,算他坦誠,又道,“然后南北鋪子的貨源就斷了,余閻浮出事。”

蘇霍解釋道,“余閻浮重傷的事兒真不是我干的,那只是巧合,這不為了自證清白,唐老太公也給你請來了。”

覃予,“倘若余閻浮倒下,我并不把水云臺收入麾下呢,關風眉撐不起呢。”

蘇霍翹起一根食指左右擺了擺,否認道,“你能在短短一年撐起那么大個南北鋪子,我這點考驗,我可不信你不行。只是令我沒想到的是,你知道關風眉的身世仇恨之后竟然還會選擇幫關風眉,還盤下水云臺。也正是因為你盤下水云臺,我眼睛全盯在水云臺,你玩的一手暗度陳倉我是由衷的輸的一敗涂地。”

覃予點了點頭,隨即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怎么可能?“關風眉也是你的人?”

蘇霍默認,余閻浮重傷之后,是他讓關風眉一定要見一見田茶,獲得田茶的信任,要么至此留在余閻浮身邊,或者打入南北鋪子的內部,也想要看看田茶在這種情況下會怎么做。

覃予果然沒讓他失望,得知關風眉身世仇恨之后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就想了那么多,明修水云臺、為暗渡廣南州打掩護,同時也給關風眉指了條路,關風眉的案子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而她選擇了進。

關風眉拿下水云臺之后名聲大噪,是因為覃予買下東京小報的頭版散播消息,幕后黑手見此自然按耐不住,自然關風眉碼頭獨舞也是她的主意,碼頭獨舞之前,覃予已經請他暗中保護關風眉,關風眉自然不會有任何損傷。

覃予這才想明白,為何福伯會那么一清二楚關風眉一案,讓梅染一一跟她說白,“所以關風眉的案子你是從頭到尾都知道?十年前的案子也是你翻出來的......”

“我只不過是給東京府尹姚通提了個醒,你在東京小報上明里暗里的不也是把人們的目光引用到十年前的案子?不用感謝我。”蘇霍玩笑道。

覃予翻了個白眼,原來螳螂捕蟬黃雀在后,蘇霍這只老黃雀藏得真深,“所以刺客的口供這兩日在東京流傳開,陵王趙洗的傳言也是你放出來的?”

蘇霍不否認也不承認,“這還用我放?陵王府什么情況你不知道,我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御史臺也有不少陵王的罪證,不過都是些恃強凌弱、欺壓百姓的事兒,可實際暗地里,趙洗草芥人命,強搶民女的事兒可干了不少,他身邊有個護衛,每每能替他料理的一干二凈,也就是現在的那個刺客,口供一出,陵王府也就完蛋了。”

在盧家婚宴趙霏霏上京之后,蘇霍心血來潮讓照影摸查了陵王府,權當個樂子,陵王府在金陵那點事兒早就被蘇霍查的明明白白。

他西寧小王爺可不是混吃等死之輩。

覃予想到趙震,“那陵王世子呢?”

趙震搭上了三皇子,陵王還真不一定會被繩之于法,蘇霍搖了搖頭,“目前為止,元寧跟關風眉一案扯不上干系,你就等著看吧,東京的風剛起。”

蘇霍又道,“阿茶,你看我這一片赤誠之心日月可鑒,這合作事宜對你也是百利無一害呀,馬家明面上與王府沒有任何干系,自然你也不必因為我的身份擔憂,我是蘇霍也是馬石谷,你是覃予也是田茶,不是嗎。”

他還是第一次這么語重心長的哄小孩般哄一個人,照影聽著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這還是他認識的那個腹黑又霸道不講理的西寧世子嗎?

覃予見蘇霍如此坦誠,心里的念頭也開始動搖,可西寧王府這個靠山實在是太大了,她想都不敢想,可馬家確實很誘人,她不知道馬石谷就是蘇霍之前做那么多不就是給馬家遞投名狀嗎?

可......覃予右手不自覺轉動著左手腕的滿春紫翡玉鐲,眼睛看向蘇霍,這個人城府如此之深,東京傳言的西寧小王爺和她見到了判若兩人,或者說這臉面也都只是他的冰山一角,她一切的一切都在他的算計之中,連她的所思所想都逃不過他的眼睛,而她卻一點都看不透他,他就像是一團迷霧。

而他能出現在這里,老夫人是默認馬家是可靠的,只不過這個選擇權老夫人交給她而已。

“姑娘,您怎么了?”梅染推了推覃予肩膀,覃予在想事情總會出神,看來覃予很難抉擇,覃予笑著回頭拍了拍梅染手背,“沒事。”

轉而跟蘇霍說道,“合作可以,不過合同我要重新擬定。”

蘇霍如釋重負,一拍大腿,對著照影、錦媽媽說道,“我就說嘛,姑娘如此深明大義,又怎么會因為我的身份而退縮。”

覃予總覺得不對勁,錦媽媽笑道,“姑娘向來都是迎難而上的,不過,姑娘放心,一切都有老夫人呢,世子爺翻不出什么浪去。”

蘇霍長嘖一聲,“唉,覃姑娘我可得罪不起,不然老夫人還不把小爺皮給揭了。”

覃予撲哧一笑,想起剛剛蘇霍在老夫人面前揪著耳朵認錯模樣,誰能想到那是八月東京小報上的那個囂張跋扈,不可一世的西寧小王爺,“不就是當個幕僚嘛,有什么難的。”

蘇霍也不由得笑了出聲,這小妮子他是吃定了,在她面前也不必掩飾,示弱什么的也是可以的,更何況他還得靠老夫人拿下她呢。

覃予逐漸卸下心防,蘇霍走了之后,覃予也去了寧輝堂,錦媽媽一字不落把倆人在西暖閣說的話說與老夫人,老夫人也有點驚訝,“平戎那小子真的如此說?如此坦誠?”

錦媽媽搬了個小杌子坐在老夫人身邊,“誰說不是呢,平時不可一世的世子爺真誠起來老奴都覺得不可思議,誰能抵擋得住呢?也是怪了,姑娘與世子說話就跟拉家常似的,不親近也不疏離。”

老夫人松了口氣,得逞的壞笑,“阿茶這孩子最讓我放心的也就是她懂分寸、知進退這一點,也好,阿茶既然選擇了這條路,有平戎在擎天護著,就算她把天捅個窟窿天塌下來也砸不到她。”

錦媽媽也掩嘴笑著,“世子爺年紀輕輕就能撐起西寧王府,宮里安心,邊境安寧,老夫人看人總沒錯......”

.......

當晚,寧王府給老夫人送來兩個大箱子,張凈有接到消息之后親自出門口接,問送東西來的寧王府護衛和一個老頭兒,那四個護衛一問三不知,那四個護衛刀不離身,老頭兒也不讓人查看箱子,張凈有有些不知所措,那可是寧王府的人,她也不敢說什么。

于是張凈有讓人去太和堂報了信,百草親自出來接,張凈有畢竟是年輕娘子,沒見過什么世面,見了帶刀的護衛兇神惡煞的抬著兩個大箱子上門,怎么都會有點驚嚇,此時在正門站著離得遠遠的。

百草匆忙過來行禮,“娘子晚安,這些都是寧王世子交托老夫人的私人東西,以后寧王府送來的娘子不必親自過目,自有太和堂承接報與娘子。”

張凈有扯著嘴角淺笑道,“祖母的東西自然是不用經過我這里,只不過母親那邊?”

百草畢恭畢敬回話道,“娘子不必擔心,大娘子那邊自有奴去說白,自然娘子協助大娘子管家辛苦。”

說完,百草與跟來的福伯說了幾句話,張凈有有些尷尬,眼睜睜看著那兩個箱子直接送進太和堂。

覃予看著百草帶回來的兩個能裝得下一個成年人的大木箱子的賬本,頭都大了,這是馬家所有產業經營記檔,她怎么覺得自己被坑了,被坑慘了,這些記檔得看到猴年馬月去啊,她還得上學,手底下還有南北鋪子呢,說好的她只當軍師的呢?

她后悔了,后悔的不得了,還能反悔嘛?

百草見到覃予的生無可戀,笑道,“姑娘自己攬的活兒,也只能硬著頭皮干了,福伯說了,這是這幾年馬家家族所有產業的記檔,您抽空慢慢看,馬家產業錯綜復雜、體系龐大,也不急于一時半會。”

覃予隨機拿了兩本,便是朝廷管制的鐵礦和鹽礦,覃予兩眼一翻,直接轉暈過去,不偏不倚倒在百草懷里,馬家到底做的都是些什么?她怎么懂這些?現在跑還得及嗎?

百草近來也喜歡上了覃予,覃予對老夫人是一片赤誠,而更多的是因為覃予的本事,雖然暗中從商賈之道,但不可否認的是覃予確實有本事,而且做的飯也好吃......

“姑娘,您可躲不掉了,讓您打腫臉充胖子,現在好了吧,牛皮都吹出去了,還能怎么辦。”百草笑著揶揄她,雙手握住覃予胳膊往前一推,覃予穩穩站了起來。

梅染、竹月、青鴉也圍在箱子旁邊看了起來,笑得前胸貼后背,學著覃予百日跟蘇霍說的話,“不就是當個幕僚嘛,有什么難的。”

“你們行你們上啊。”覃予也不甘示弱。

“奴可看不懂這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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