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大約二十幾分鐘。

兩人終于走到了夏城大學下屬的芯片研究中心。

芯片中心占地面積非常大，安保制度非常健全，不過有陳方國的帶領，和方成如今具備的保密權限，兩人順利做好登記，帶著訪客證，走了進去。

陳方國非常熟絡，顯然，這芯片研究所，他是沒少來。

“這個時候，佟院士，肯定在辦公室吃晚飯。”

“錯過這個點，咱們可就沒辦法找他了，如果他在實驗室，搞起研究來，誰去打斷都沒好結果。”

“哈哈。”陳方國邊走邊說。

一小會，轉過幾個彎，兩人就到了一間副所長辦公室。

“到了。”

辦公室的門是半開著的，陳方國往里頭一看，頓時向著方成點點頭，旋即敲敲門。

咚咚咚！

敲門聲吸引了屋里人的注意。

“老陳？”

“哈哈，老佟！”陳方國頓時踏步進去，同時招呼方成進入。

“你來的正好，正有事要找你，我們在研究的石墨烯晶圓蝕刻技術，又有了新的進展，同時也遇到了新的問題，剛好和材料相關，來，幫我琢磨琢磨，看看能不能有點思路……”佟萬年沒管那么多，直接將桌上的一份做過筆記和標注的文檔遞給了陳方國。

陳方國一笑，接過資料，但是沒有立刻去看：“老佟，你這使喚人的本事，是從未退步啊。”

“不過今天，我找你是有其他事情。”

“有事情？”佟萬年這才注意到了陳方國身旁的方成，仔細一瞧，好像想起什么，又沒想起：“這是你學生？”

“好像有點眼熟？”

陳方國無奈聳聳肩：“你個老家伙，這幾個月，用了人家高純度的石墨烯制造的晶圓，轉眼就把人家給忘的一干二凈啊……”

“這可不地道。”

“哦？”

被陳方國這么一提醒。

佟萬年終于想起了過來，面露驚訝之色：“你是方成？”

“兩年前老陳的那個雙料博士學生？”

“幾個月前高純度石墨烯制備方法的發現者？”佟萬年這下再也坐不住，猛的就站了起來，然后馬上從辦公桌前走了出來。

陳方國笑著滿意點頭，這反應才對嗎。

“好好好，英雄出少年！”

“本來想去親自拜訪，可是聽說你一直在南海，而且忙著搞搞項目，再加上我這人老了，身子骨不是很硬朗，所以就想著等你回來再去拜訪，沒想到今天巧了。”

“老陳，東西還給我。”說完，佟萬年把陳方國手中的資料拿了回來，然后給了方成，“我就和老陳一樣叫你小成吧，來來來，這邊來坐。”

“幫我參考參考。”

“以你對這種高純度石墨烯的了解，一定比老陳要熟悉的多。”

陳方國看著佟萬年幾乎裹挾著方成坐在會客的沙發上，然后馬上就開始討論問題，也是無奈搖搖頭：“這個老東西。”

“人都還沒介紹完，就被他拉了壯丁。”

而方成對于這樣的招待已經習慣，以前在物理材料研究所的時候，討論問題也就是這樣，問題一來，大家一討論就忘記了全部。

有時候一不留神，討論討論著，就差不多到了天黑，然后又從天黑到了凌晨，甚至轉而到了第二天……

這就是他們對于科學的熱愛。

……

陳方國看到這個架勢，自己倒了杯茶，喝完了后，發現討論越來越激烈，兩人完全投入了進去，頓時搖搖頭，“這個老小子。”

“看這個節奏，一時半會別想完了。”

看了看，搖搖頭，陳方國起身，然后默默離開了。

時間緩緩過去。

轉眼，外面的天色越來越黑，月上中天，這邊辦公室內依然燈火通明，爭論聲，商討聲不絕于耳。

這樣的狀態，一直持續到了凌晨兩點多。

老院士佟萬年此時終于開始哈欠連天，亢奮的研究狀態終于停歇了下來，面容上頓時充滿了疲態，感到身上的無力，佟萬年搖了搖頭，轉而看向方成，吃力擠出笑容：“小成，和你這一聊，很多地方，我都有了新的思路。”

“可惜啊，就是人老了，稍微熬一熬就熬不住了“”

“和佟老交流也讓我受益匪淺。”方成跟著說道。

佟萬年搖搖頭，“你們現在的小孩，就愛說好聽的。”

“現在快三點了，今天就到這里吧，石墨烯芯片，三大四小七個關卡，回想一下，我們距離實驗性的晶圓制造出來已經十多年了。”

“而石墨烯芯片的制造工藝，依然停留在概念階段。”

“想想這個，我這心里頭就急的慌。”

“可惜，這東西急不出結果。”

“不說這了。”

“小成，晚上要不去我家休息一晚？“佟萬年說道。

“不用那么麻煩，佟老，您這有多余的行軍床嗎？我就在這對付一晚就行。”方成問道。

“就在這里對付？”佟萬年你微微一驚訝，不過轉而就反應過來：“別的可能沒有，但是這行軍床，絕對管夠。”佟萬年臉上露出了笑容。

“真不錯，功成名就還能維持本來面目，有我們那一輩的作風。有的科研人員發了財，就忘記研究的本來想法，那實在就太可惜了。”

“既然你小子在這里睡，那我也在這對付一晚，明天早起后，我們接著討論……”

“真羨慕老陳啊，竟然在土都埋脖子的時候，還能收到這么一個好學生。‘

“可惜，我們這些搞計算機芯片的，尤其是芯片工藝制造的，卻找不到一個能夠扛起重擔的。”佟萬年羨慕的感嘆了一聲，語氣中充滿著遺憾。

不一會后。

兩人就這樣和著衣服，蓋上被子，在辦公室里開始入睡，還好辦公室里暖氣還算充足，否則，這北方的冬天，可沒那么好過。

隔壁床很快響起了呼嚕聲，方成一笑，這佟院士睡眠質量還真不錯。

厲害的科研人員，幾乎都練就了一身秒睡的本事。

不過，佟院士睡了，他可還不能睡，他來這里，可不是單純的趙芯片研究所展開合作，更是想親自打開芯片制造的大門。

“芯片制造三大四小？”

“石墨烯芯片制造工藝更加困難？”

“不知道，我這一百天滿額積累的簽到次數，會在這芯片研究所里擦出什么樣的火花。”

喚出沉寂一百天的系統，方成深深吸了口氣，選擇已經積累好百次的簽到頁面，意識一動，選擇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