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萬別嚇著？”

張繼柏不可置否，嘴上雖然沒說什么，但是臉上分明就是不以為意。

“搞研究雖然不是做生意，但是，搞研究也不是天上掉餡餅，說有就有的。”

“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怎么嚇著我。”張繼柏沒有針對方成，但是，也是被何海給激了起來。

說話間，方成已經將手提箱提到了一旁的長桌上。

咔噠……

箱子打開。

箱子一開，眾人立刻將注意力集中了過去，這一看，頓時發現箱子里頭竟然什么都沒有，眼中奇怪，于是更加睜大眼睛去瞧，可是仍然是什么都沒有，臉上表情錯愕。

而跟在張繼柏身后的幾個助手直接就笑出聲來。

“這明明什么都沒有啊。”

“是的，明明什么都沒有啊，何主任該不會在開玩笑嘛？”

王景山和張繼柏也有些驚疑不定，沒有第一時間說話，但是，臉上的不確定卻是直接看向何海和方成。

何海得意一笑，“我說了，你們別嚇著吧。”

“怎么樣？”

“老何，快說說，這怎么回事？”

“不對，方成，你來說說。我記得你最近兩年一直在搞石墨烯吧，這個是你們研究所的新成果？”王景山這個時候已經微微看出端倪，但是心中不太確定。

方成點點頭，“是的。”

而張繼柏此時聽了這話，忽然想到了什么，眼中瞪的老大，見到身后助手還在低聲議論，立刻低聲呵斥，“安靜。”

然后皺著眉頭，微微吸了口氣，認真對著方成說道：“我可以摸一摸嗎？”

方成微微一笑，“當然可以，張教授請便。”

王景山看到方成如此自信，深深看了方成一眼，然后立刻看向上前幾步的張繼柏。

只見張繼柏掏出防靜電白手套，快速麻溜帶上，然后帶著驚疑，緩緩伸手朝著箱子里頭觸碰而去，這一碰，頓時感受到了障礙，臉上率先浮現出一絲錯愕，然后緊跟著就是驚訝，緊接著，手指頭都在微微顫抖，臉上表情急速變化。

雙手逐漸朝著兩邊摸索，越是摸索，臉上變化越甚，神情也更加凝重，一旁的王景山，雖然沒有親自上手，但是，光是看張繼柏臉上不斷變化的表情，就能感覺到，這事情的不一般。

石墨烯不稀奇，但是如此大塊的石墨烯，就非同一般了。

先前的猜疑，不攻自破。

何海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怎么樣，驚訝吧。”

“雖然還不知道方成這小子怎么弄出來的，純度和層數也不太確定，但是，即便是質地差了點，但是就這么大的面積，也足夠稱得上具備相當影響力的研究了。”何海得意說道。

“放屁！”張繼柏顫抖著手收了回來，“你放屁！”

張繼柏哆嗦著連說兩聲。

何海怒目而視。

“這怎么可能是什么純度不純和層數多的石墨烯。”

“你個脫離一線研究的，半桶水瞎掰。”

“就這尺寸，韌性，這分明就是純度極高，層數非常均勻，甚至就是單層的石墨烯。”

“必須要檢測！”

“必須要立刻檢測！”

“王所長，我建議立刻開始檢測試驗，我必須立刻見到試驗結果。”說完，張繼柏眼中充滿了渴望。

何海被張繼柏幾句話硬是懟了回來，不過此時，自己受點氣已經不算什么，關注的重點已經全部轉移到盛放無法看到材料的手提箱上……

“張教授，你是說，這會是大面積的單層石墨烯？”

“那當然，不然你以為呢？”

“拿著金子當石頭啊你。”

何海錯愕，瞪大了眼睛看向方成，嘴巴張大卻不知說什么。

而張繼柏說完就不理會何海，再次重新對王景山要求道：“王所，我要求立刻開始檢測試驗！”

“王所，這么大面積的單層石墨烯，你知道意味著什么……”張繼柏眼中全是激動，甚至可以說是狂熱。

王景山此時也是被說的心潮澎湃，呼吸聲都冒著急促的聲音。

先前關于何海是否走后門這種事情，已經完全不重要。

“方研究員，我為我剛剛的懷疑深感抱歉。”

“何主任說的對，科研不是拼資歷。”

“我想留在這里，看下實驗室檢測的結果，可以嗎？”張繼柏渾然放下了先前的質疑，而且是毫不顧忌直接放下身段和一個小年輕道歉。

方成連忙上千，“不用，不用，張教授，”

“要做完這套檢測試驗，我們正好缺人手呢，如果張教授愿意幫忙，再好不過了。”方成呵呵笑道。

“哈哈，好。”張繼柏激動回答道。

“那趕緊開始。”王景山已經等不及了。

不說張繼柏此時主動要求方成優先試驗，即便不是，王景山此時也等不及，如今這情況來看，這可是比何海在電話里頭吹的還要牛逼的多了。

“快快快……”

在方成的幫助下，幾人小心翼翼將一塊石墨烯片展開，完全展開后，張繼柏，王景山深深吸氣，而站在一旁的助手，此時更加不堪，臉上一片潮紅。

“這長度，怕不是有十米了吧。”

“十米長，一米寬的單層石墨烯，我怕不是沒有睡醒哦。”一個助手偷偷掐了一把自己。

“我迫不及待想看到檢測結果了……”

“我也是。”

……

實驗設備預熱，方成帶來的石墨烯片實在太過龐大，不過好在樣本充足，幾人率先開始采用取樣法進行檢測。

使用激光在比較容易存在問題的幾何位置，還有隨機采樣的位置，一共裁剪下上百塊一平方厘米的石墨烯片。

準備工作進行完畢之后。

實驗緊張的開始……

“001號檢測樣本。”

“開始檢測……”

幾分鐘后……

顯示屏上，已經顯示出檢測樣本的石墨烯分子結構測量。

當結果顯示在大屏之上時，實驗室內所有人，除了方成之外，所有人都原地呆滯住。

純度十一個九，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完全的單層石墨烯。

“老何，來掐我一把，我是不是在做夢，怎么可能這么高。”王景山呆呆說道。

“王所，你也掐我一把，我也想知道，我是不是在做夢。”一旁的張繼柏也是瞪大眼睛說道。

“不如我們互相掐吧，用力點。”何海癡癡說道。

“好！”

嘶……

三人倒吸一口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