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仙凡有別
- 財迷修仙傳
- 囂張戰死街頭
- 2270字
- 2022-01-27 17:43:50
黑胡子微微驚詫,他放眼看向來人的身后,并未發現半點異常。
他手下的馬仔同樣看見了向己方走近的身影,一時間,在場竟無人對這個突發情況做出應對。
以往他們從未碰見過這種情形,這邊上百號兇神惡煞的漢子堵在路中間,但凡有點眼色的都應該遠遠避讓,就那么大搖大擺靠近是幾個意思。
匪徒們跋扈慣了,哪受得了輕視。
當即有暴脾氣忍不住走到隊伍前方喝止:“干么子?睜眼瞎還是趕死鬼?爺爺今天心情好,識相的滾一邊去!”
他的話在山野中回蕩,來人隔著十余米距離停下腳步,緩緩抬起戴著斗笠的頭顱。
是一張男性青年的面孔,看似匪徒的恐嚇起了效果,實則在青年臉上找不到分毫懼色。
黑胡子的心肝狠狠扯動了兩下,他察覺到一種不安的氣息。
觀青年扮相,應該是游歷各地的武林中人,其人此時此刻出現不太像巧合。
“未聞對面兄臺大名,不知要往何處?”黑胡子出乎屬下意料用上了溫和的語氣。
男青年平淡地回答:“某名趙進,東陲道十方州人士,淺習術法,而今云游天下只求為參研大道獲取一些感悟,順便磨練技藝。”
“原來是修真高人,失敬失敬?!焙诤庸笆肿饕荆瑪[出一副低姿態。
其余匪徒得知趙進是名修真者后相繼露出震驚的神情,先前的狂傲之色盡數收斂,僅僅保留著必要的警惕。
“上仙路過此地,想必并非和我等有關吧?!焙诤有⌒囊硪淼貑枴?
“正是為磐石寨各位好漢而來?!壁w進毫不掩飾地回應:“橫霸官道、打家劫舍、強占民女、拐賣孩童……做得好大的事業!趙某幾百里外便悉知了大當家的名號,今日特來拜會。”
黑胡子呼吸驟窒,聽到對方將磐石寨的罪狀一一列舉,他立時確認對方是來替天行道的。
想明白關節,黑胡子放下抱拳的雙手,牛眼微合,流露出狠厲的光芒,但他最終選擇強忍怒氣,企圖爭取最后一點避免和修真者發生沖突的可能。
“趙兄弟,十方離這鶴央州隔著兩個行政道呢,你客居異地,涉足他鄉的閑事,只怕管得太寬了?!?
趙進否定道:“善惡是非不分異鄉本地?!?
“哼!”黑胡子本就不是遇到威脅就退縮的性子,從來都是他欺壓別人,既然對方這么不給面子,那他也徹底撕開客套的偽裝:“原本還想著邀請趙兄前往磐石寨喝上一盅,看你的意思,今天非得碰一碰不可咯?”
“倘若各位好漢愿意束手就擒自然最好,如果硬要與某過過招,某也奉陪?!壁w進風輕云淡地說,仿佛在解決一件微不足道十拿九穩的小事。
“真是欺人太甚!縱使你會些奇技淫巧,但我們人多勢眾,堆也堆死你!”黑胡子呲牙道。
“大可試試,我只希望你們能明白四個字——仙凡有別。”
“我別你媽個攻城錘!”匪徒群中一個手持四石大弩的家伙暴喝一聲,頗有楞頭青的風范,只見他不由分說,對準趙進扣動弩機。
一尺長的弩箭在空中劃出一線虛影,這可是能在二十步距離穿透重型札甲的軍用器械,也不知磐石寨匪徒通過什么途徑搞到手的。
雙方相距不過十步,幾乎是即發即到的距離。
結果眾人卻看到擁有三指粗細箭桿的弩矢定格在趙進胸前半尺的地方,停滯不得寸進。
作為被攻擊方的趙進安靜立在原地,手臂如之前一樣很自然地垂在腰側,從頭至尾沒出現過任何額外的動作。
氣盾!
黑胡子瞬間反應過來,他早就聽聞過這種修真者普遍都會使用的防御技能,現在頭一回親眼見識。
“果然非同一般?!彼蛐牡桌锪w慕。
蕓蕓眾生普遍對逆天修行之人抱有敬畏之心不是沒有道理的,連俗世皇室同樣卑微的依附在仙閥門下獲取庇護。什么祈福施恩都只算旁支末節,修真者掌控著毀天滅地的力量才是主要原因。
然而沖突已啟,怕是難以善后了。此時,黑胡子想起了落草為寇的初衷,他不愿回到過去給地主當佃農吃一頓餓兩頓的日子,更不想被押到城中在大庭廣眾下飽嘗凌遲的痛苦,既然敢干斷子絕孫的行當,他就沒想過長命百歲。
看來只能一條道走到黑了。他下定拼命的決心,高聲招呼手足無措的屬下:“兄弟們,人死鳥朝天,咱們這些年也快活夠了,大家一起上,跟妖道拼啦!”
“誅妖呀!”一群亡命徒舉起五花八門的武器,排著亂七八糟的隊形蜂擁上前。
為首者雙目充血,下巴布滿青刺刺的胡茬,口中發出哇呀呀的怪叫,他左右各提一把柴斧,沖得最快,整整領先同伙三個身位。
趙進面對轉瞬即至的惡徒,眼中浮現出一絲悲憫,接著不緊不慢地抬起右手捏出一個指訣,同時輕念道:“草木有靈——捆縛!”
言出法隨,異變突生,路兩旁的樹枝被無形力量牽動著,迅猛伸向最前頭的那名悍匪。
原本堅挺的樹枝變得如加熱的蠟條般松軟,彎卷扭曲盤上悍匪的軀體,很快形成一副量身定做的牢籠。
悍匪被樹枝纏繞拉扯,兩條腿懸在半空無助蹬踏,但他惡膽不減,蠻橫地將手中柴斧擲向趙進,可惜只是徒勞,斧頭與之前的弩矢一樣,被氣盾隔絕在外。
“殺呀!”又一名莽夫甘當先鋒,他頭上戴有一頂臟兮兮的尖頂風帽,挺著一桿草叉弓腰聳背從旁側奔出,形象極其猥瑣。
看他們的架勢,不下點狠手,他們是不知道畏懼二字如何寫。
趙進心中有了一絲明悟,再施展一法:“飛葉快刀——橫掃!”
話剛落音,地上一簇人畜無害的寬葉草叢毫無征兆地劃過草叉賊的小腿。
后者先是感覺到一絲冰涼,爾后被劃過的地方出現又麻又癢的癥狀,緊接著竟然感受不到腳底的觸感了。
草叉賊不受控制一腳踏空,摔出個狗啃泥。
“怎么回事,好痛!”他伸手捂住被草葉劃過的地方,更加強烈的鉆心痛苦奔涌而來,他驚愕扭頭,發現小腿已被整齊切斷,一對血淋淋的腳板停駐在身后,仿佛在譏笑他的凄慘。
“?。。?!”殺豬般的哀嚎響徹漫野,竟然壓過他幾十號同伙的喊殺聲。
匪徒氣勢為之一滯,齊齊蠕動喉結。
遠距離攻擊不起作用,想近身肉搏壓根沖不進五步范圍,人家動動念頭化草木為利刃,翻手間就能重傷目標,己方真是一點勝算都看不到,這仗還怎么打。
黑胡子瞄了眼騷動的屬下,伸手捏住脖頸上的吊墜掛繩,緩緩提出一物。
“事到如今,只能仰仗它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