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陽根本不相信客棧老板的話,但她現(xiàn)在只能無奈的接受,只能寄希望于能在途中遇見她們?nèi)恕o心吃早餐的向陽喝了一碗茶就坐客棧老板的車出發(fā)前往子梅埡口。
車剛出發(fā),剛才還風和日麗的天空突然陰沉了下來,正在封閉打造景區(qū)的道路被挖的亂七八糟的,好在客棧老板的車底盤高,人坐在里面雖是被顛的東倒西歪,但好歹還在前進。
小黑妹翻了個身想繼續(xù)睡,可她手機鬧鐘卻在此時響了起來,手機放桌子上充電,手夠不著,在這大冷天,手夠不到的地方都是遠方,因此,小黑妹沒打算去拿手機。側邊的昕昕似乎有些聽不下去了掙扎著從被窩里鉆出個頭來,又伸出手想去拿手機,可手短了點,她不得不翻身趴在床上,盡力把身子探出去,總算拿到了正叫喚的手機。昕昕叫了聲小黑妹,然后把手機朝小黑妹的床上拋了過去。手機拋在了被子上,小黑妹一轉身,手機掉在了地上。
小黑妹一邊說謝謝,一邊趴床上伸手去地上撿手機,撿起手機,小黑妹不經(jīng)意的朝床下看了一眼。這不看還好,這一看,嚇的她差點從床上掉了下來,一聲驚叫:“啊……”小黑妹整個人從床上彈起。
琳琳和昕昕都被小黑妹這一聲驚叫嚇的從被窩里探出了頭,并異口同聲的問道:“怎么了?怎么了?”
小黑妹此時已麻利的穿好衣服站在了床上,語無倫次的說:“床……床下有人”一邊說一邊指著床下。
聽小黑妹這么一說,昕昕忙俯身朝床下看去,床下有些黑,并沒看到人,但她看見了一雙眼睛,一雙在黑暗中能發(fā)光的眼睛。那眼睛還調(diào)皮的朝她眨了眨眼,昕昕也不由的驚叫了一聲。
這回琳琳不淡定了,她本想探下身子看個究竟,但她實在害怕,只得以最快的速度穿衣起床,做好逃的準備后,在好奇心的驅使下,她拿起一條登山杖朝床下一陣糊亂捅去,確定床下沒人才俯身去看。
琳琳并沒在床下發(fā)現(xiàn)有人,只見她伸手從床下拉出一只黑色麻袋。然后無奈的說:“哪有什么人啊?就一只袋子而已是,看把你們嚇的。”
琳琳的輕描淡寫,讓小黑妹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看錯了,可昕昕這時卻很肯定的說:“我確定剛才看到了一雙眼睛,絕不是一只袋子。”
小黑妹附和:“對,我也看到了一雙眼睛。”
三個人中有兩個人都看到是別的,這回輪到琳琳疑惑了,她又俯身朝床下看去,她還是沒看到眼睛,但卻有了另外的發(fā)現(xiàn):“你們都看錯了,不是眼睛,而是一個洞,洞里還有光照出來。說著琳琳站起向后退了兩步,正好一腳踩在了那只麻袋上,袋子里的東西滾動了下,琳琳一個站立不穩(wěn)一跤摔在地上
摔了一跤,琳琳跟這只麻袋的梁子算結下了,只見她生氣的站起來,朝麻袋就是一腳。麻袋似乎感覺到了痛,竟”哎喲”了一聲。
小黑妹指著麻袋:“人在袋子里”。
昕昕卻說:“如果袋子里真有人,那就肯定還有第二個人,不然這人鉆袋子里了又是怎么把袋口扎上的呢?”
琳琳小心的解開扎在袋口的繩子,但里面的人卻不著急出來。琳琳用登山杖挑起袋口朝里望,袋子里那有什么人,就一堆骨頭而已,可剛才那聲“哎喲”聲明明真真切切的,“難道有鬼不成”琳琳自言自語道,之后又大聲說道:“袋子里除了一堆骨頭外啥也沒有了,等向陽回來去問問客棧老板是怎么一回理吧?”
說起向陽,三人這才想到,向陽已出去好久了,怎么還沒回來呢?”琳琳忙跑到門口打開門朝外望去。這一看,琳琳可嚇的不輕。四周白茫茫的一片,別說向陽,連村莊都不見了。琳琳忙把自己所見告訴小黑妹和昕昕“昨晚的雪好大,把村莊都埋了。”
“那向陽又去哪里了呢?”小黑客妹不知幾時已站在了琳琳身后。
琳琳雙手一攤:“你看這外邊,別說人,連一只飛鳥都沒有。”
小黑妹擠身向前,探出半個身子朝外望去,四周白茫茫的一片,除了白雪,什么都沒有。遠處,一只禿鷲像是發(fā)現(xiàn)了食物,從天空俯沖而下,停在雪地里,在雪地里黑白分明,特別醒目。連一只禿鷲都能一眼看見,更何況人呢。
昕昕摸著自己的腦門,一時不明白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房里突然多出一具人骨,隊友只是下樓問點事就不見人了,更怪的是一個村莊也說沒就沒了,是自己的大腦出現(xiàn)了問題還是這個地方出了問題?
昕昕想不明白,只說道:“我們還是看看床下的那個洞吧,或許秘密都藏在洞里。”
琳琳和小黑妹這才想起床下還有迷待解。三人合力將床挪開,一個直徑約一米的洞呈現(xiàn)眼前,微弱的燈光從洞口溢出,更添神秘色彩。
小黑妹將登山杖調(diào)到最長,然后朝洞里捅了幾下,沒發(fā)現(xiàn)什么異樣,三人這才湊到洞口朝里看。
洞約有兩三米深,成上窄下寬,底部約有二十幾平米,中間置一臺子,臺上一個石盆里放著一粒珠子,珠子不斷發(fā)出亮光,這應該就是洞里的光源。洞壁一側有十幾級臺階直達底部。
昕昕從她專業(yè)的角度做也判斷:“這像一個避難場所。”
琳琳則有不同的看法:“這應該是某個時期當?shù)厝说淖∷拖竦ぐ偷牡飿恰!?
“有沒有可能是一座古墓。”小黑妹不忘本行。
向陽乘坐的車東倒西歪的在路上緩慢前行,向陽被顛的從左側快速的滑到右側,還沒來得及抓住扶手,身子又被甩到了另一側,暈得她快把早餐吐出來了。讓客棧老板慢點開,可車速是慢下來了,顛簸卻并沒有減輕。一輛大鏟車從山頂下來,揚起一路的塵土。客棧老板忙轉方向盤,把車挪到一邊避開。不想旁邊是一塊大石頭,輕踩油門還過不去,這藏族漢子有些惱了,狠踩了一腳油門,車輪揚起一陣土,隨即車朝一邊滑去,正好鏟車也到了跟前,向陽只關注著對面來車,卻沒了想自己乘坐的車正朝懸崖下滑去,直到車的大半個車身已被吊在懸崖上,向陽才驚覺的大叫一聲,客棧老板這才醒悟過來去踩剎車,可已到這時,什么操作都顯多余。向陽想向鏟車司機呼救,可鏟車揚起的塵土遮住了眼前的天空,鏟車師傅跟本看不見他們。
鏟車經(jīng)過的隆隆聲響遮蓋了面包車滾下山崖的聲音,向陽隨車翻滾了幾圈,車總算停了下來,向陽為到底了,探出頭往外望去,這一看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一棵松樹掛在了面包車的底盤上,面包車如蕩秋千一樣的被掛在懸崖上,客棧老板還在掙扎,向陽忙叫道:“別動,掉下去我們就直接回老家了。”客棧老板這才看清形式。
客棧老板雖立即停止了掙扎,但還是遲了一步,松樹晃了一下,掛在松樹上的汽車底盤上的鐵片離開了汽車向懸崖下掉去,面包車在短暫的靜止后又開始了下墜,向陽閉上了眼睛,等待著粉身碎骨的時刻。
這時向陽想:“聽說人在臨死前會把生前精彩的瞬間和牽掛的人在腦海里全過一遍,這樣來生才有可能想起。自己的人生從來都是按照自己的意愿過的,那每一天,生命中經(jīng)歷過的每一個人都值得回憶,那自己能全回憶完嗎?”向陽努力的把過往都刻在腦子里,希望能把今生的記憶帶到來世。
這時,面包車抖了一下,緊接著停了下來,向陽想,這么快就到底了?可她從車窗望出去,看見的不是叢林,而是云海,云海翻騰著,時面緩緩流動,時而如波濤洶涌,要不是身陷險境,向陽真想拍下這美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