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青自認在鄒莽那里碰了壁,他執拗起來,不讓他去他非得去,于是當即就聯系了西南地區的散修,將樊白的話如實轉告給大家,并讓大家自個兒判斷,想去的就去,不去的就拉倒。
散修們有個網絡技術建的大群,這個群的IP地址隨時都在變換,所以還算安全,反正迄今為止也沒被天地匯追蹤到,田青便是在這群里給大家發的通知。
他在群里吼了一通后,本以為不少人都要質疑他,沒想到張瀾卻站出來替他說話,不多時鄒莽也站出來,雖沒表示同意,但也沒拒絕,只是表示此去風險甚大,但亦有可能收獲更大。這讓田青的怒火小了很多。
有長老和兩位管理員的支持,加上那玄妙的功法也確實令人心動,于是,最后竟有一半的人報名,這些人當天晚上就抵達了成都。
天地匯修靈基地的鐵皮牢房內,田青滿臉懊悔的跪在地上乒乒磕頭,“是我對不起大家,是我被那臭婆娘騙了,你們打我罵我我都甘愿受著。”
牢房內安靜得很,大多數人都怨恨地盯著田青,不過他們也礙于面子,不好當面指責,只有一人語氣不善,正是三管理員之一的魏江,也是當初在街頭串串吃燒烤時與田青起爭執的矮個子。
“打你罵你就能解決問題?我們現在落在天地匯的手里,恐怕已經是死路一條,呵呵,如果打你罵你有用,我現在就能打死你。”
田青與魏江向來不對付,可他又自知理虧,不得不把這口氣咽下去,并且一怒之下索性把脖子一揚,“那行,你現在來打死我,來啊,打啊,打死我,怎么,不敢啊?孬種。”
“你...”魏江氣急,當即就要舉著拳頭打過去,卻被鄒莽冷呵一聲:“都什么時候了還吵。”
魏江憤憤垂下拳頭,眼里怨恨卻不減:“要不是他,我們能被一鍋端嗎?他是如何保證的?說什么那姓樊的是真心加入我們,我呸,狗|屁,一準是精|蟲上腦,被那女人給灌迷魂湯了。”
一提樊白,田青就恨得咬牙切齒,捏著拳頭使勁砸著地面泄憤。
鄒莽掃視了一圈眾人,嘆口氣:“我昨日也在群里說過,此番前來,風險甚大,全憑各自拿主意,你們既然甘愿冒險,那就要有承擔風險的勇氣,現在再來反悔指責,也是于事無補。”
連長老都這般說了,一些還心存僥幸的散修頓時就哭了,一時間,牢房內怨聲載道。鄒莽張了張口,最終還是化為一聲沉重的嘆息,落在天地匯手里,他已經無能為力了。
張瀾來到他身邊,雖然心下懼怕,但還是盡力忍著,“長老,您知道天地匯會如何處理我們這些散修嗎?”
這些年,其實被天地匯抓的散修也有那么些,不過被抓的人都沒了蹤影,他們自然認為是已經不在世上了。
鄒莽到底是資歷最長的,他扯了個勉強的笑安慰張瀾,“沒事,大不了就是損一身修為,再送去精神病院,命倒是不會丟。”
張瀾跌坐在地上,呆滯地看著腳尖。旁邊的人一聽,立馬就嚎起來:“損一身修為,長老,功法被剝,身心腦都會受到重創,這等于是把我們變成瘋子。”
鄒莽哈哈一笑:“不然怎么會送去精神病院。如此也好,后半輩子,天天有人伺候吃喝拉撒,做皇帝也就這待遇了。”
他的自嘲苦笑,落在其他人眼里,就如秋霜打葉,孤冷無援。
田青一聽要廢掉一身修為,再也忍不住,他一躍而起,拍打著鐵皮墻,破口大罵:“你們放我出去,你們這群臟|心|爛|肺的狗|東西,放我出去,你們這是違法犯罪,你們憑什么抓我,來人,快放我出去。
姓樊的,你最好殺了老子,否則等老子出去,我一定讓你后悔終身。姓樊的,你給老子滾出來,你有種你就滾出來......”
樊白剛推開一道沉重的塑鋼隔音門,就聽到田青的怒罵。她面無表情地進門,關門,田青怒罵的聲音被關在這處密閉小屋,聲音顯得更大了。
跟在樊白身后的修靈主管解釋道:“這里是隔音房,這些鐵墻也是經過特殊處理,他們出不來。”
樊白問道:“全總會如何處置他們?”這是她最關心的問題。
全總沒交代要保密,主管遂道:“按照以往的慣例,他們會被廢掉一身修為,修為被廢后,人也會精神失常,最終會被我們送去精神病院了此一生。”
樊白微微松了口氣,只要不給他們再次作亂的機會,那就夠了。
聽到外面的聲音,田青一下子如被踩到尾巴的貓似的尖銳叫起來,“姓樊的,你終于敢現身了,你這爛|心眼的臭婆娘,等老子出來,老子一定撕了你...”
他還沒罵完,樊白就打斷他的話,很是幸災樂禍,“你沒這機會了,往后余生,讓一群瘋子陪你度日吧。”
“你...老子要殺了你,殺了你全家。”田青暴怒地踢著鐵墻,咚咚刺耳的聲音惹得樊白內心愈發躁動。
她右手一揮,以靈力拉開鐵墻上的一道送飯的小門,然后握爪,靈力自五指間滲出,如繩子一般纏繞上田青的脖子。只輕輕用力一掐,田青就悶哼著再也罵不出一句來。
牢門內可以聽到田青的雙腳正在不斷瞪著地面,他在使勁掙扎,樊白手上的力道也越來越大,她陰沉低吼:“
你不是要殺我嗎?不是要殺我全家嗎?行啊,我現在就先殺了你。弱肉強食,你睜著你的狗眼看清楚了,在我面前,NTM的連條狗都不如。”
她渾身暴戾迸發,田青透過鐵門看過去,就如看見鎖魂的陰間使者一般,他倔強地還要再罵,可他一聲也發不出,他已經快要窒息了。
修靈主管見狀,嚇得不由得倒退一步,這個看上去和和氣氣的漂亮女子,竟然也會有如此狠厲的一面。可是人若是就這么被殺了,他也給上頭交不了差,一個是長老,一個只是主管而已,到時候天地匯要問責,那也是他背鍋。
“樊長老...”主管試探著勸:“天地匯有規定,絕對不會隨便要人性命,這...這有違國法。天大的仇恨,還請樊長老三思,反正他都是要去精神病院的,活著也等于死了,請樊長老手下留情。”
牢房內,鄒莽已經出手,他渾身靈力爆發,凝聚成一把碩大斧頭,一斧子砍上樊白的靈力繩索,可那繩索卻如鋼鐵般,他的斧子一碰到就碎成了無數靈氣消散在空中,他竟拿這丫頭毫無辦法。
眼看田青已經翻白眼要暈死過去,鄒莽急勸:“這位姑娘,得饒人處且饒人,我們已經被抓了,再無反抗之力,何必再要他性命。
他就是脾氣差了點,嘴臭了點,說了幾句難聽的話,你別跟他一般見識。再說,你年紀輕輕未來還長,何必因為他給自己犯條殺人罪呢。”
勾陳見所有人都在反對他的君上,脾氣上來,不屑地冷哼,“不過是條賤命罷了,我們君上想要的東西,還沒有得不到的,哪怕是這條狗命。”
樊白眉頭一跳,內心翻著白眼:勾陳,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你君上我也不需要你來幫腔。這搞得她真跟殺人狂魔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