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瓊后退了兩步，身體抵在了小巷內的墻壁上已退無可退，僵僵道：“連、連薇……你怎么會在這里……”

“千余年不見，別來無恙。”連薇努力地讓自己平靜，微微地笑著道。見姬瓊似乎很害怕她的樣子，她松了姬瓊的手腕，看著姬瓊手腕上的捏痕，又道，“你放心，我不會拿你怎樣的。”

姬瓊捂著自己的手腕就想走。連薇傷神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在她身后道：“我不記得了有些事有些人，我只是想問問你，背棄我的那個人，到底是誰？”

從前發生的一切，連薇都記得清清楚楚歷歷在目，可是，唯獨有關那人，她忘了。還有一個對她來說重要的人，她也忘了。

對于那樣不堪的過去，有時候連薇覺得忘記未嘗不是一件幸事。可是有時候她心里又常常不甘，她連想記住一分怨恨都做不到。

姬瓊看著她的眼，一字一頓：“你真的，不記得他了？”

連薇淡淡然地道：“我不是想計較過往，只是覺得他不配讓我一直這樣困擾。”

楊皙站在巷子口，看著兩個女子，他皺著眉。姬瓊比連薇漂亮許多，那舉手投足都帶著與生俱來的尊貴優雅，不像是妖，更不像是人，而像是……神。而連薇在她面前，就只是一介平凡普通的妖。

那樣懸殊的差距，一眼便看得出來。

可是姬瓊害怕她。

聽到連薇那樣說的時候，楊皙驀地覺得心口隱隱傳來一絲疼痛，像是闊別重逢的一場邂逅。

姬瓊端詳著連薇的表情，忽地一笑，回轉身來靠近連薇，頭湊近連薇的耳邊，道：“那好，我告訴你，你也不配。”話音兒一落，她柔美的手霎時一翻，白光化作一把寒氣凜然的匕首，對準了連薇的心口便狠狠刺下！

連薇動也沒動一下，恍若未回過神來。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倏地一道冷然地風拂過，姬瓊顏色一變，她來不及把匕首刺進連薇的心臟，手腕就是一痛。匕首哐當一聲落地，楊皙攬過連薇，一掌擊在姬瓊的胸口。

姬瓊被擊落墻角，艱難地起身，身體變得半透明，嘴角的笑意十分詭異，看看連薇又看看楊皙，道：“總有一天，你會知道答案的。”

連薇眼睜睜看著姬瓊消失，心里有些惱，扭頭不客氣地對楊皙道：“這是我跟她之間的事，你插什么手！”

楊皙不置可否地挑挑眉：“她剛剛想殺了你，若不是我及時出手，可能躺地上的人就是你了。”

“那也不要你管”，連薇冷臉道，“就憑她，也能輕易殺我么。”

見連薇如此不識好歹，楊皙也有了一絲氣，道：“你還看不出來，那是幻境，依照你的記憶而形成的。在幻境中被殺，你也就真的死了。”

“就是因為那是我的記憶”，連薇抬眼認真而涼漠地看著他，“只有她才知道，我究竟忘記了什么。不光是你一個人，有著被遺忘的過去。”

楊皙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