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辰離開之后，蘇姒依舊靠著墻，站在有些昏暗的走廊。

旁邊有圍欄，能夠看到外面的月色，或許是山中污染很少，月光旁邊還有很多星星，就是在城市之中看不到的風光。

蘇姒在這個世界第一次感到那么輕松，仿佛有另外一個靈魂得到滿足之后，悄然而逝。

很快又有腳步聲響起，她扭頭，就看了姜明旭。

他在離蘇姒兩三步遠的距離停了下來，正好讓蘇姒能夠看到他臉上的表情。

“你怎么知道他在虛擬世界里面，有一部分的記憶？”

“首先，姜導應該知道，偷聽別人的對話是不好的行為。另外，很多方面都能夠看出白辰的不對勁。”

在虛擬世界中，白辰和她分手之后，再和她見面之時，卻又表現出了極為不舍，還喜歡的情緒。

這一點在虛擬世界中，她就就覺得很是違和。

白辰并不是那種分了手之后，又發現前女友的好，然后后悔的那類渣男。

相反，本質上他是一個還不錯的人。

當然，感情上，他對原主來說是真的有點渣。

而在發現這一點之后，又回歸了真實世界，她就換另一種角度去看，就能夠發現白辰這個人身上的矛盾點。

所以，她做出了白辰在虛擬世界中也是有記憶的這個猜測。

但他的記憶，并不是個鳳嬌嬌一樣全程都有，反而可能是偶爾會想起一點，這想起的了點，不會讓他懷疑世界的真相，卻又同時能夠影響他的一些決定。

“蘇小姐，你真的是我見過最聰明的人，有時候我都懷疑你能夠猜出虛擬世界的事情，會是不是因為你有過類似的經歷。當然，這個是不可能的，大概蘇小姐喜歡看這類的小說。”

蘇姒：“……”

有時候，人不經意就能發現事實的真相。

她就是有過類似的經歷，才能做出如此大膽的猜測。

姜明旭表情變得意味深長起來：“那你猜一猜，我的復制體在小虛擬世界里面有沒有記憶？”

“沒有。”蘇姒很肯定，不過很快，她的表情也變得正色起來，“但是你身上有秘密。”

還不等姜明旭說什么，蘇姒已經道：“阿彥，既然你已經來了，就出來吧。”

姜明旭一驚，轉過身去，看著有些黑暗的走廊，

噠噠噠。

腳步聲響起。

隨即，他就看到了裴澤彥。

他的臉一半在燈光下，另一半隱藏在黑夜中，表情有些難以琢磨。

他開口，聲音艱澀：“姒姒，我在等你回去呢。”

良久的沉默之后，蘇姒嘆了一口氣，“回到哪里去？回到真實世界嗎？”

“……”

這一句話，讓姜明旭猛地又看向了蘇姒，他張了張嘴，莫名覺得，背脊有絲絲涼意。

他早就已經知道蘇姒的聰慧，但這一次，再次刷新了他對她的認知。

他想要說什么，卻最終退了兩步，讓蘇姒能夠直接看到裴澤彥。

裴澤彥看向蘇姒，陰暗交匯的一張臉上，表情總有些扭曲。

“這里是虛擬世界嗎？姒姒，我不知道。”

“你知道。”蘇姒聲音很輕，“阿彥，因為這個虛擬世界是你掌控的，不是嗎？或者應該稱呼你為……”

“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