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天晚上之后，蘇姒就搬回了蘇家樓。

他那晚沒有回答她。

因為他知道，自己心軟了。

他害怕一開口，就控制不住，將內心的情感給宣泄出來。

他沒辦法給她穩定的以后，比趙園璽更不靠譜。

“洛堯。”

“在。”

顧鈞抿唇，吩咐道：“你知道她最近在干什么嗎？她和趙園璽，是戀愛了嗎？”

洛堯似乎快速的看了他一眼，大概是沒想到，顧鈞會突然問蘇姒的問題。

他斟酌了一下道：“最近姑娘在義演，用賺來的錢，辦了育嬰堂，還開了紡織廠，招了不少女工。至于趙小公子，其實最近兩人都沒怎么見面，趙小公子最近接手了一部分趙家的產業，蘇姑娘是用的督軍府的旗幟。”

顧鈞愣住。

他沒想到，在他刻意遺忘她的時候，她活得閃閃發光。

“多派一些人保護她，記住，如果她有任何損傷，那些人也別回來了。”

洛堯點頭：“是。”

“還有，拿出三十萬塊，你就說，是我的心意。”

“這……”洛堯擰眉，三十萬塊，對督軍府來說，不是小數目。

“我個人的投資，不會用軍費。”

洛堯也沒有再制止。

從頭到尾，顧鈞都沒有想到過，為什么洛堯會對蘇姒的一舉一動那么熟悉。

他，并沒有下達監視蘇姒的任務。

*

洛堯這一次找到蘇姒的時候，是在育嬰堂。

他早就已經了解過了，育嬰堂收養了許多流浪孤兒。

她并沒有白白養著他們，而是讓人來教他們識字，并且閑暇時間讓他們做一些小玩意兒，不值錢的東西，送給那些捐助過善款的人。

洛堯知道，那些捐款的人，沒有幾個是真的心疼這些孩子。

也不會有什么人，會在意這些孩子們做的小玩意兒。

但，孩子們會在意。

而因為她如今的名氣越來越大，甚至有人叫她鶯皇，說她婉轉的戲腔如黃鶯中的皇者。

她利用自己，將那些孩子們做的小玩意兒，炒到了勛章的地步。

人人都因為有那些東西，而得意。

洛堯甚至了解到，她沒有一味的善心。

不管是育嬰堂，還是紡織廠，她都制定了嚴格的規定。

不準打架斗毆，一旦犯錯，輕則不準吃飯，重則不準吃飯。

越是關注了解她，洛堯就不得不更加的……迷戀她。

此時，她正在坐在一群孩子中間，給他們講故事。

陽光灑在她的身上，令她整個人仿佛度了一層光輝。

這讓洛堯忍不住想起了在外國留學時看過的自由女神像。

神圣，仿佛不屬于人間。

或許是他的目光太過炙熱，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也望向了他。

洛堯的心臟，跳得更歡了。

將督軍的話告訴她了之后，洛堯發現她笑了，眉眼都是溫柔。

“替我謝謝督軍，我很高興。”

隨即，她就仰頭問他，“洛長官接下來有事嗎？沒事的話，就跟我去一趟紡織廠吧。”

洛堯不是沒有事，作為顧鈞信任的副官，他還有很多事。

可他卻回答：“我沒什么事，這是我的榮幸，蘇小姐。”

“那就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