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澤川，傅澤川！”

傅澤川一睜眼便看到阮夢黎眼眶紅紅的，便笑著問：“哭什么。”

“誰，誰哭了。”阮夢黎轉過頭，忍住了把傅澤川扔在一邊的沖動。

傅澤川直起身只見莫晚彤站在蓮池旁，背對著他，身上還穿著那件喜服。他只覺得那也是個可憐人，才對一個人動情，結果卻沒了后話。

“莫...莫晚彤？”

莫晚彤轉過身，一臉疑惑的看向傅澤川。

“你...你還好嗎？”

“我為何不好？”

傅澤川語塞，“那個...衣服我能換下來了嗎？”

莫晚彤看著傅澤川，本以為他會問自己點什么，結果什么都沒有。她又看了看旁邊的阮夢黎，或許從江沛以身殉道的那一刻，他下一世的命運就已經有所注定。

江沛不完全是傅澤川。

從前的那些記憶，他都沒有。

莫晚彤搖了搖頭轉過身：“你想換便換罷。”

阮夢黎見二人不再說話，便把手里的仙蓮拿了出來交給傅澤川：“我們盡快下山，周荀彧等不了太久。”

傅澤川點點頭：“莫晚彤，你還與我們一起嗎？”

還不等莫晚彤回答，阮夢黎猛地拍了一下傅澤川：“她定要與我們一起的，周荀彧的情況我們都不了解，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們都應付不了。”

“噢噢噢對對對。”傅澤川連忙點頭。

莫晚彤看著他們二人，心里有些觸動。

...

從昆侖山回來，莫晚彤便一直一言不發，路溪行還以為她受了傷一直嚷嚷著要給她煎點湯藥補一補。

“你歇會吧，人家本來沒什么事，別一喝你那什么湯藥反倒氣急攻心了。”傅澤川笑罵道。

路溪行瞪了他一眼，轉頭看向莫晚彤：“晚彤你真的沒受傷嗎，我聽夢黎說那山里有幻境啊，你真的沒事嗎？”

晚彤...莫晚彤一聽這個稱呼便汗毛豎立；“叫我阿莫就好，我無妨，倒是傅少可能需要補一補。”

“我不要，一般人可喝不到我親手煎的藥。”路溪行不再理會二人起身回屋照顧周荀彧。

“阿莫。”

莫晚彤愣了愣才看了傅澤川一眼：“何事？”

“江沛以身殉道渡入了輪回，那你呢？你也是入輪回者，還是，你...”傅澤川神色認真，這些只是他的猜測而已。

莫晚彤松了口氣，看樣子傅澤川不知道自己是江沛的轉世。

他可能認為一切只是巧合才會把他拉到江沛的回憶之中。

“傅澤川。”莫晚彤笑了，沒給他再問下去的機會：“你的聰明用錯了地方，你不該妄自揣度任何人或事。”

“那你當時為何會看著我落淚。”

莫晚彤轉過身：“眼睛進沙子了。”

傅澤川抱著雙臂饒有興致的看著莫晚彤的身影，沒繃住的笑出了聲。

昆侖山的蓮池旁哪有沙子啊。

一想到等她離世那天，渾身上下只有嘴是硬的，傅澤川便笑的更放肆。

...

“再休息幾日便可痊愈。但你要想好，一旦步入這條路，便沒有回旋的余地。”莫晚彤把完周荀彧的脈提醒道：“默笙已經自己修復了，你看一下。”

周荀彧接過默笙卻沒有查看，而是望向了一旁的路溪行：“不可告訴師尊。”

“師兄...”路溪行還想說些什么，卻被周荀彧打斷。

“若師尊知道，定會想法子將這內丹取出。我怨氣太重已經不適合回去了。”

周荀彧說完這話，眾人才紛紛注意到他脖頸處已經有了黑色的紋理，像是蛇的形狀。

果然，總歸是要付出代價的。

“修整幾日我們便出發，再去一趟明泉。”傅澤川看了一眼莫晚彤：“一起嗎？”

莫晚彤看了看幾人心中突然有了決定，打了個哈欠便轉身：“這個家沒我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