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封慕凡糾結的時候，章丘突然說道：“隊長，基礎賽的受眾本身就不高，大多數人更喜歡看熱血激烈的高階賽，所以對于大多數新晉戰隊來說有效觀看人次這部分收入很難做起來，打賞還是大頭！”

這個道理封慕凡當然懂，所以他才試圖通過夸張的連勝去吸引更多的觀眾。可現在有人暗算，這條路怕是行不不通了。

有效觀看人次上不去，爆風暫時也沒資格接商業代言，現在唯一可以提高收入的渠道似乎只有打賞。

難道非得去要飯？

封慕凡無法接受自己去向別人搖尾乞憐，但又沒有其他辦法，實在燒腦殼！

章丘知道封慕凡的糾結，出言提醒道：“其實不一定要靠討好觀眾才能獲得打賞，有時候罵人同樣能夠刺激觀眾的打賞點。”

“啥？罵觀眾？難不成還真有那種越挨罵越興奮的人？”封慕凡頓時來了興趣！

“哪跟哪啊！”章丘沒想到自家隊長總惦記著罵觀眾，無奈解釋道：“不是罵觀眾，而是罵對手。我特意查了一下今天打賞收入的詳細數據，發現打賞點大多集中在戰前你和江濤的對話以及戰后你向江濤約戰，總共收入1萬2千塊左右；而真正開戰到結束，其實總共只收了大約3000塊。”

聽到這個數據，封慕凡突然意識到自己之前考慮問題有些太過狹隘、太過片面了。

觀眾看比賽，究竟圖什么？

所圖無非有三：第一是通過觀看別人的戰斗，積累自己的戰斗經驗；第二是精神寄托，釋放自己的平日里堆積的壓力；第三是追求刺激，渴望有人能夠做到自己做不到、或者不敢做的事！

封慕凡一直把所有精力都放在第一點上，完全忽略了第二點、第三點。

這不能說是錯，只能說是太狹隘，太片面，所以爆風戰隊的路走的很窄。

現在被人盯上，立刻陷入舉步維艱的困境。

而大江戰隊的江濤其實走的是另一個極端，只注重如何帶給觀眾刺激、如何滿足觀眾的精神需求。這的確讓他在短時間內獲取了大量的財富，也因此走上巔峰。

但是成功后的他依舊走這個路線，完全忽略提高自身實力，最終導致大江戰隊幾乎已經被頂級圈淘汰。

所以這當中如何取舍，是門很深的學問。

慕凡做不到向別人搖尾乞憐，但是可以帶著觀眾追求刺激。

比如江濤的確算得上是臭名昭著，可大江畢竟還是頂級戰隊，擁有許多死忠支持者，所以想罵他的人雖多，但真正敢當著面罵他的人還真沒幾個！

今天封慕凡當十幾萬觀眾的面把江濤懟了個痛快，這無疑讓數量眾多的普通戰士有種感同身受的快感。所以最后即便打輸了，依舊能獲得了1萬2千塊的打賞，甚至比第三場、第四場加起來還要多。

所以輸贏并不是觀眾打賞的唯一理由，關鍵是要讓他們覺得爽！

封慕凡細品其中的門道，半晌一句話都沒有說。

老熊頭和章丘知道他在思考未來的發展方向，不敢打擾，坐在一旁耐心的等待著；星河剛開始還行，可時間一長就有些坐不住了，“老大，我餓了，咱先吃飯好不好？”

“……”

對這個吃貨，老熊頭和章丘是一臉無語；而封慕凡回過神來，盯著星河看了半天，突然問道：“你做好戰斗的準備了嗎？”

“早就做好準備了。”星河拍了怕自己的肚子，斗志昂揚又滿懷期待的說道：“我保證把所有飯菜全部消滅掉，決不會出現浪費糧食的現象。”

“……”

星河一句話差點讓封慕凡直接噎死過去。他好半天才換過這口氣，有些欲哭無淚：“我說的是上戰場那種戰斗，不是上餐桌的那種戰斗！”

“哦哦！”星河趕忙把手從肚子上拿開，亮出了強健的肱二頭肌，斗志依舊昂揚，“上戰場的戰斗我也準備好了！”

封慕凡點了點頭，轉頭問章丘，“下一場我們雇的是哪支戰隊?”

章丘不假思索，“太乙戰隊！”

“告訴他們出8個人就行，價格照舊，第9個名額由星河頂上。”

老熊頭和章丘面面相覷，提醒道：“是不是有些太倉促了?星河的經驗嚴重不足，很難融進一支戰斗風格已經成型的戰隊中。非但不能助力，甚至有可能適得其反。”

這兩個老頭太壞了，星河氣的抓耳撓腮。

“沒有經驗更需要上場積累經驗！”封慕凡說出了自己的理由，“我們的戰隊短時間內還無法成型，總不能讓星河一直空耗在這里，那樣實在太浪費了。”

星河的頭點跟撥浪鼓一樣的快！

封慕凡的這個理由很充分，“還有，老章，公會那邊得盯緊，遇到差不多合適的人就待回來看看。”

“好！”

星河得知自己明天終于可以正式上場比賽，心情自然是激動萬分，沖著慕凡興奮道：“老大，現在能吃飯了嗎？我要好好的大吃一頓，為明天的戰斗積攢足夠的能量！”

“……”

慕凡有些恍惚，特意湊到窗邊看了看依舊高掛的太陽，好奇問道：“現在是吃午飯啊，難不成你今天晚上不吃飯了？”

“吃啊，晚上不吃會餓的！”

慕凡不由豎起了大拇指，“優秀！”

吃罷飯，午休后，星河跟著章丘去太乙戰隊商量了一下有關比賽的事。路上順便給聶申打了個電話，托他打聽一下是誰在背后搞自己。

聶申應下了。

到了太乙，對方隊長聽到爆風要安排一個自己人上場時，有些為難。

強行植入必定影響戰隊的默契，尤其植入的還是一個新手。

不過價格不變，輸贏不論，而對方的態度又十分堅決，最后也只能勉為其難接受了。

以前只聽說過一個戰隊雇一個槍手的，沒聽說過一個隊員雇一隊槍手的，哎，有錢人的世界搞不懂！

原本太乙還打算跟星河商量一下相互之間該如何配合，可是看到對方那雙帶著濃濃求知欲的眼睛里面泛著的無盡懵懂后，實在不知道該如何說起，索性作罷！

送走二人，太乙戰隊隊長突然發現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自己總是情不自禁的嘆氣。

好像就是見到爆風那個年輕的隊長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