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借隊員的確是種比較常見的現象，因為每只戰隊就是那么幾個人，誰也難免有點私事，戰隊不可能因為三、兩個人的缺席就停止運作。所以除了那些后備力量充足的大型戰隊，租人借人在所難免。
但是以前只聽說過一個、兩個租的，像封慕凡這種整隊整隊租的簡直是聞所未聞。
愣了一會，老熊頭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你是不是看上哪只戰隊，想直接收購？”
如果真有合適的戰隊，收購確是個相當不錯的思路，可以直接投入運營，節省了很多的時間。但是價位可能稍稍要高一些，兩百萬肯定不夠。
“最初我的確有這個想法，不過打聽了一下，一支成型的戰隊至少要三百萬，再算上運營費，至少要五百萬左右才行，而我們沒那么多錢。”封慕凡略帶不甘的舔了舔嘴角，繼續道：“所以現在我們只能換一種方式，整隊租。”
“整隊租根本無法籠絡人心，哪怕你租一年，到最后人家拍拍屁股就走，你怎么辦？”老熊頭想不通，平日里那么賊的封慕凡怎么連這么淺顯的道理都不明白。
“為什么要留？每只戰隊租一天，每天租一只新的戰隊，這不就行了？”
“這……”老熊頭越發的困惑，“這么做有什么意義？就為了花錢？”
“你以為我冤大頭嗎？”封慕凡白了老熊頭一眼，不疾不徐解釋道：“戰隊的影響力分兩個方面，一個是自身的實力，另一個是大眾的認知。既然現在我們沒時間去提升實力，那就把所有精力投在提高大眾的認知上。”
聽到這里，老熊頭隱隱約約猜到了一些，眼睛逐漸開始發亮：“你的意思是搞個皮包戰隊，然后雇些負責宣傳的黑八卦天天的追捧？”
之所以稱之為黑，因為在圍場里，八卦這個行當的口碑并不是很好。
為擴大影響力，頂級戰隊必須拉近自己和普通戰士之間的距離。拉近距離的手段有許多，其中最簡單、最有效的方式就是宣傳。
宣傳分兩種，一種是明面上的官方宣傳，就像當初李宏駿派給封慕凡的宣傳部長，主要負責宣傳廣戰隊的各種光輝事跡、以及公布戰隊的重大事項。
這種官方宣傳光鮮亮麗、旱澇保收，只要戰隊不垮臺就“餓”不死。
只是戰隊終究還是要靠實力說話，不可能可能在宣傳上投入太多的精力和資源；而支持者們對于自己支持戰隊的一切消息都是興致盎然，于是乎便出現了一種民間宣傳，俗稱‘八卦’。
八卦平日里靠著給支持者們講些戰隊里的花邊新聞、小道消息藉此換取支持者們的打賞，而打賞是一種隨性而為的舉動，所以這個行當的貧富差距相當的大。
頂級八卦的收入不比戰隊高層低，不過能做到這種程度的寥寥無幾；而絕大多數八卦的收入只是勉強維持，甚至有些可能還不如那些踏踏實實做任務的戰士高。
這些吃不飽的八卦為了提高自己的收入，搬弄是非、混淆視聽，怎么能圈到錢怎么說，根本就沒有底線。
雇上幾百個八卦沒日沒夜的追捧、宣傳，的確可以在短時間內就把戰隊的招牌打響。只是雇這么多八卦無腦吹，同樣是筆不小的開支，值嗎？
面對老熊頭逐漸皺起的眉頭，封慕凡狡黠一笑，反問道：“雇人夸獎的確需要不少錢，但是如果是雇人罵我們呢？”
“雇人罵自己？你腦子是不是有病？”老熊頭跳著腳怒罵道。
雇八卦罵人的確要比夸人便宜許多，因為雇八卦夸人有著很強的目的性，算是一種投資；而雇八卦罵人大多意氣之爭，除非涉及頂級戰隊，否則純粹就是泄憤，自然便宜。
可哪有人會花錢雇人罵自己？除非腦子有病。
慕凡的腦子當然沒病，而是他很清楚大眾的獵奇心態：夸一個人他們未必會信，就算信也未必會當回事；但罵一個人他們八成會信，而且肯定往心里去。
為什么？
虛無縹緲的正義感，再加上喜歡站在道德制高點去指責別人的‘小癖好’。
這就是人性！
所謂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犧牲名譽絕對是最簡單有效、也是最省錢的、讓大眾認知自己的一種方式。
當然，慕凡也知道，這么做日后可能需要付出很大的代價才能洗白，但那又怎樣？沒錢沒勢還想快速的出頭，自然需要付出一定的代價。
直到此時老熊頭終于明白了封慕凡的規劃，不由想起這小子之前說過的一句話：只要有利可圖，我連自己都會坑！
……
赤陽戰隊的隊長安平最近日子不太好過，遠不像自己的名字聽起來那樣的安順平穩，甚至可以說是相當的鬧心。
原因是戰隊最近幾次任務都不太順利，資金周轉一時間出現了點問題。隊員們的酬勞只付了一部分，甚至就連戰隊最基本的運作費也開始捉襟見肘。
短時間還能咬牙堅持一下，但如果這種情況一直得不到改善，就算他把后槽牙咬碎都沒用。
哎，沒辦法，抗風險能力弱是所有小型戰隊的通病。
安平東拼西湊總算是湊出了一點錢，別的不說，至少要先把隊員們的裝備維修費、藥劑費和訓練費解決，否則連這個咬牙堅持的機會都沒有了。
強打精神走進水熊嚴選，安平作為這里常客，多多少少能優惠。誰知他一進門，卻看到掌柜章丘正恭恭敬敬的站在那里，而一老一少則是端坐當中，似乎正在商量著什么重要事情。
意識到自己來的似乎有些不合時宜，安平沖著章丘客氣的打了個招呼，“章老板好，不知道您正忙著呢，打擾了，我晚點再過來。”
章丘客套一笑，正打算送客，沒想到其中那個年輕人卻主動站了起來，沖著安平笑瞇瞇道：“一點都不打擾，剛好我們正在商量如何給顧客提供更優質的服務，如果有空，方便聊幾句嗎？”
“啊？呃，方便！”
雖然年輕人臉上的笑容十分真誠，但安平內心深處總有種怪怪的感覺。
怎么說呢？
就像是一個拿著棒棒糖的怪叔叔整齊欺騙欺騙一個無知幼女，只不過眼前這個看上去還有些稚嫩的年輕人是怪叔叔，而自己這個叱咤江湖多年的老油條反倒是無知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