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下的各位議員看到這幅畫面,頓時都沒了主意,不知道這是什么情況。
就在這時,瘟疫將外衣脫了一半,然后將里面的禮服襯衫掀開了一點,露出了右半邊的腹部。
那里,一條猙獰的傷疤橫在中間。
“這就是那一夜留下來的。我敢肯定那不是正常的奧賓,完全是一個失控的怪物。我問過他之后,去查詢了資料,認為那是另一個“人格”或者說靈魂,是一種精神方面的事物,有過重大心理創傷或者類似的事情的人就會產生,結合他悲慘的身世,還有這么多年的黑幫生活,我相信他的話。至于這種事情是否存在,精神和靈魂方面的專家尤里克院長可以幫我確認。”他說著,轉向了尤里克魔法學院的院長,波恩·尤里克先生。
那位先生是強大的附魔系法師,而附魔系,大多都是關于精神與靈魂的法術。
尤里克先生見狀,點了點頭,說到:“確實會有這種情況存在。”
拍下的奧賓也馬上往前走了一步,說道:“各位,就是這樣的,請不要處決我,我改造幫派的愿望還沒有完成。”神情激動。
瘟疫滿意的轉過了頭,繼續說道:“后來我一直在尋找接觸這種問題的辦法,可是還沒有等我治好他,他的副人格就占據了上風,帶領我們幫派當中的幫眾犯下了這次大錯。”
“所以,綜上所述,奧賓本人無錯,并且,我們幫派是常年見不得光的盜賊公會,大部分成員還都是不被普通民眾所接受的獸化人,所以我們幫中的階級意識和親族很重,所以那些只是因為忠誠而聽從了命令的幫眾也無錯。”他開始了總結陳詞。
“我知道他們犯下的錯誤真實存在,嚴重而且無法磨滅,但是我希望給他們一個改過的機會。而不是就這么因為一個邪惡的副人格,葬送了這么多人的一生。如果真的要定罪,作為好友的我沒有及時攔住他,那么我也有罪。”他說著,向著臺下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回到了下方的平臺,就站在奧賓的旁邊,一副要和好友同生共死的樣子。
他的意思很明確,現在重要的不是給奧賓他們定罪,而是應該盡早把他的精神問題解決,然后再給他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雖然他的發言是在給一幫罪犯開脫,但又貌似都沒有什么問題,臺下的大量議員瞬間犯了難。
“這……”多納爾沒有想到瘟疫會準備的這么充分,不不但有很早以前的捐款記錄,還有近期的所謂的副人格控制。大量的證詞直接把場上的局勢逆轉了。
“我就知道這個家伙絕對不可能就這么接受奧賓的無期徒刑……”旁邊的辛格先生說道。
“別緊張,接下來就靠我們的了,他的話還有很多是無根據的,我們還有機會。”辛格拍了拍多納爾的肩膀。
“請海姆神殿副代表上臺!”因為雷德文團長沒有親身參與這次的事件,所以無法作證。
因此,下一個就是多納爾了。
多納爾定了定神,走上了臺,看著臺下的議員,神情嚴肅的說道:“首先,重復一下大主教的發言,請各位不要忘記了海姆神殿的慘劇。一個副人格看上去可能無足輕重,但是在這之后,是好幾十條的無辜生命。他們中有的人,比我都小。”
他說到這里頓了頓,給了臺下議員們回想剛才大主教呈現的悲慘情景的時間。
“其次,剛才瘟疫先生的正式看上去邏輯清晰。內容完善,但其實漏洞不少。”他說著,和臺下的瘟疫對視了一眼。
“首先,多年的捐款記錄。他們也許真的做了不少好事,辦的是所謂的慈善事業。但是在那背后呢,他們是什么人?是鼠人幫。各位都明白一個黑幫組織象征著什么,這么多年,他們干過的壞事還少嗎?那么他們捐款的錢是從哪兒來的呢?不就是他們走私、殺人拿到的贓款嗎?他們救濟的貧民、孤兒,有多少,就是因為他們變成那樣的呢。”多納爾有些激動的說道。
“瘟疫先生說你們在進行幫派的改造,那么為什么改造了這么長的時間,干一件這么沒有道義的事情的時候,還會有這么多的幫眾,會在第一時間追隨奧賓而來呢?”
“你們不應該是盜亦有道的嗎?那你們用的都是什么手段?埋伏!偷襲!甚至你們在海姆神殿的下方修建的基地,馴養了大批攜帶著恐怖病菌的巨鼠和老鼠,哪怕有一只逃了出來,都足夠引起大批量的可怕傳染病,如果你們在改造幫派,為什么不先把這些東西處理掉?”
此話一出,臺下一片嘩然,因為他們根本就不知道還有在神殿下方修建基地這種事兒。
瘟疫看局勢發生了變動,馬上出口狡辯道:“說我們殺人、走私,屬實是憑空誣陷,你沒有證據,我們幫派的主要來源是派幫眾去做冒險者。”
“而跟著奧賓去犯罪的那幫家伙。有不少都是當初舊鼠人幫留下來的黑幫人士,我一直在想辦法清理他們,但是我知道把他們隨便丟出去的話,依靠獸化病毒的快速傳染性,他們隨時可以建立起來另一個邪惡的鼠人幫。所以我只能留著他們。”
“還有你所說的,埋伏、偷襲之類的手段,也都是他們會使用的。還有你所說的那個地下基地,也是舊鼠人幫留下來的東西,我們都還沒有來得及處理。”
多納爾聽著他的這些話,笑了笑,繼續說到。
“收入來源是當冒險者做委托?什么樣的委托?雇傭殺人嗎?。你所說的那個沒有來得及處理的地下基地,就是我和我的搭檔參加這次事件的原因。”
“我們在里面發現了足夠多的證據可以證明你們在前不久還在使用那里,包括大量沒有來得及毀壞的家具和物品,還有很多你們干走私、殺人委托的明細,你不會想把這些都推到舊鼠人幫頭上吧?”
“還有,我說你們走私、殺人。也都不是憑空誣陷。接受委托的一共有四個人,其中的一個,你應該很熟悉。赫爾姆·埃文伍德!他把你們的計劃全部說出來了,包括那個基地的使用方法,是挖一條道通向神殿下方,以此吸引一些圣騎士去探索,分散兵力。”
“他自己也是那個計劃的一環,負責在地牢里面解決掉探索人員。我們因此別無選擇,在勸解無果之后,解決了他。你知道他為什么不接受我們的邀請,反過來對付你們嗎?我的搭檔告訴過我,他說你不是這個組織的成員,不知道逃離組織的后果!”
“你跟我說這是一個正常的工會成員,對離開公會的害怕程度嗎?!”多納爾說著,定了定神。
“《論辯證方法》第三頁第一條……冷靜,保持證言的針對性,不要偏題。”他默默的回想著自己為了這次辯論做的準備。
冷靜下來之后,他又繼續說道:“抱歉,我有些激動,回到正題。瘟疫先生企圖利用所謂的副人格為奧賓脫罪,各位議員應該也都相信了,但我要說的是,這件事也是漏洞百出。”
“首先,那份錄像,一個好友在看到自己的同伴這么痛苦的時候,第一時間體驗不是上去幫他,而是在旁邊錄像,這是正常人的想法嗎?”他問道。
“其次,那份錄像卷軸的銘文我看著很新,大概被制造出來都沒有超過十天,更不用說錄像時間,那個時候正好是襲擊的前一天,和瘟疫先生說的時間對不上。”他這句話的用意很明顯,就是說那個錄像是假的。
“并且,剛才尤里克院長承認的是確實有多重人格這種情況存在,而不是說,奧賓身上有多重人格,所以副人格這個說法根本不成立!”他語氣肯定的說道。
“最后,瘟疫先生,你說你自己也有罪,這一點,是對的!你曾經說過,奧賓的副人格是一個失控的怪物,那么就這一點來看這一次的事件。正面戰場上有非常優秀的戰術和購買的魔法道具幫助戰斗。副面戰場還提前在黑道上放出消息混淆視聽,還從舊基地挖洞去吸引兵力。你告訴我,這是一個失控的怪物能夠想出來的完整戰術嗎?”他反問道。
“不可能,如果那個副人格真的邪惡而瘋狂,就不可能做到這一點,整個鼠人幫當中能夠想出這些計劃的人只有你一個,并且最近,鼠人幫的人還在進行犯罪,所以,不但奧賓等人必須要定罪,你們這些人也要進行嚴格的審查!”他在把奧賓無罪論批駁的一文不值的同時,還把瘟疫本人也拖下水了。
“我的發言到此為止,各位議員都是各個方面的精英人士,我相信你們會做出完整而合理的判決”他說著學著瘟疫的樣子,向著臺下深深地鞠了躬,然后走了下去,站到了辛格的旁邊。
“各位議員,我也希望你們做出公正的判決。剛才這位代表所有發言都是邏輯上的推斷,沒有任何證據,根本是空中樓閣,是沒有根基的發言。是非對錯,你們還應該好好想想。”
瘟疫發現局勢顛倒,馬上出言,想要挽回局勢。
就在這時,辛格給了他最后的致命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