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沉重的鐵棍,狠狠的打在了沒有防護的老克羅的后腦處。巨大的沖擊力防護從那里一直貫穿到了他的大腦內部。
軟組織首當其沖,給腦部供血的血管收到沖擊,沒有直接斷裂開來,但也是暫時停止了供血。內部的骨骼也好不到哪兒去,已經產生了大面積的骨裂。
這種沖擊,哪怕老克羅身為專攻肉體的戰士,也是完全吃不消。
“可…惡……”他心中滿是不甘的向前倒去,一腔怒火驅使著他想要再站起來,將身后那個穿著禮服的混蛋撕個粉碎。但是沒有血液供來的大腦,還是暫時停止了運轉。
“嘖……下手重了點……”“魔法師”動作輕快的蹦到他的身邊,蹲下來檢查了一下。看著幾乎被打平了的后腦勺,默默的說了一句。
“真是可憐啊……”低沉的聲音從他的口中發出,回蕩在這破敗的二層的大廳當中。
“不對!”令無數底層犯罪人員聞之色變的“魔法師”先生似乎察覺到了什么,馬上抓著鐵棍跳了起來,警惕的觀察著周圍。
“呵呵,發現了呀……”一個黑色的身影悄無聲息的從樓梯緩緩上升到了二樓:“明明時機把握的很好的說。”
“嘖………麻煩的家伙來了,比我想象的還要快。”那位“魔法師”,或者干脆說,穿著偽裝的肯頓先生,神情逐漸變得嚴肅了起來。
他當初在多姆城打算回來做這種事。并非一時興起,而是做過認真考量的。否則也不會第一戰就制服了霧灣的老牌大盜。
不過事先的準備并不能保證萬無一失,他不會魔法、神術之類的額外能力,肉體格斗能力雖然有鍛煉,但也就一二級戰士水平。哪怕加上這一身裝備的加持,還有提前準備好的計謀和小妖精利亞頓的輔助,最多最多也就能對付十級往下的敵人,這還是稍微有準備的情況下。
從小在霧灣長大的他,自然知道這里的黑幫中有比這個等級更強的人物,但在他的計劃中,在他找到辦法,比如成為某種特殊職業者,或者加入某個組織,得到一定自保能力之前,他應該不至于被那種級別的人盯上。
不過眼前看來,他已經失算了。
“我有夜視鏡的加持,再加上吊墜強化的感知能力,居然完全沒有發現那個人的接近,這說明那個家伙肯定是高等級的游蕩者……”肯頓通過魔法道具夜視鏡,也就是那個貓頭鷹造型的防風眼鏡,看著潛藏在陰影中上了二樓的神秘人,默默的判斷著。
只見那個人披著黑色的寬大斗篷,完全遮住了上半身。下半身是寬大的多口袋黑色長褲和緊緊包住褲腿的登山長靴。
“兜帽比較寬大,上樓梯還半低著頭,我根本看不清他的臉……下半身裝束倒是很好理解,寬大是為了方便行動,用靴子勒住褲腿則是為了防止亂發出聲音。那么多的口袋……各種小道具自然就不少。”
肯頓趁著那個人還沒完全上到二樓的這幾秒,費勁的收集著極少的信息。不過就從這些信息,還有他輕快但是沒有聲音的步伐來看,眼前的這個家伙也絕對是個很難對付的敵人。
“這里待不了了……”肯頓當機立斷,從包中掏出一個小紙包,就向著地上丟了過去。
“砰!”一開始是白色,之后逐漸轉為透明的粉末布滿了肯頓的身體周圍,就連他本人和飛在他身邊的小妖精也漸漸變得透明了,就好像從這里憑空消失了一樣。
“呵呵呵,跑的真快呀……還有那些東西。我說怎么能抓住巴迪呢……”那個神秘人此時剛剛好完全上到二樓,掃了掃二樓的情況,就默默的開口了。
“夜視鏡、小妖精的毒藥、特制的伸縮鐵棍、看旁邊那位被捆住的可憐人,貌似還有機關。”他僅僅憑借剛才肯頓消失之前幾秒的觀察時間,就精準的報出了一條又一條的信息。
“還有這個…莫不是幻象牌組……”他說著,低頭看向了倒在地上的老克羅身邊。
那里,有一個拿著重劍的灰發老兵正呆呆的站立在原地。正是先前吸引住老克羅注意力的那個幻象。
肯頓的這一招甚至坑過六指巴迪,但是哪怕他現在還在這里,也完全不準備對這個神秘人用出來,因為他一眼就說出了這個幻象的本質,說明他早就在剛才圍觀了他打暈老克羅的整場戰斗,看破了這個幻象。
幻象牌組,是非普通級魔法道具,通常的形象是一些羊皮紙制成的牌,如果完整的話一共三十四張,不同的花色代表著不同的幻象,使用的時候隨機抽出一張,丟到地上,就可以在紙牌落地位置的周圍九米內生成對應的幻象,并且按照對應的活動邏輯移動。
用途非常的廣泛,也是肯頓收集到的魔法道具當中最有用的幾個之一。
就像剛才,肯頓運氣好,抽到了老兵那張牌,對應的行動邏輯,自然就是戰斗,也正好用來威喝老克羅。
但是這個道具的缺點當然也很明顯,那就是所有的幻象都是完全虛幻的,一碰就會被對方完全看破,所以對于已經看破幻象的神秘人,這個魔法道具已經基本沒有用了。
“小手段這么多……看來應該不是法師。”那個神秘人也看出了這一點:“那幫家伙想抓個人可不需要這么麻煩。”
他說的顯然是事實,法師所掌握的一環法術就有睡眠術、魅惑人類這種精神控制法術。更不用說二環或者更強的法術。
“不過嘛……這家伙下手挺直接的,這一點我喜歡……”那個神秘人蹲下來看了一眼老克羅腦后的傷口,被陰影遮住,很難看清楚的臉上露出了一抹詭異的笑容。
“這點東西……正好我帶走了。”他忽然伸出手把老克羅身上背著的那個單肩布包給拿了下來,背到了身上。
“不下死手,但也正好留給我玩一玩兒了。”他的話語當中帶著一股詭異的笑意,就好像小孩子找到了自己心愛的玩具一樣。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