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你來了!”那小助理伊爾小姐看上去貌似很敬業,一直等在這一片。一看到肯頓,就馬上打了個招呼。
“哦,剛才去看了一會表演,讓你久等了。”肯頓微笑著說道。
“沒有,我們這邊也剛剛整理好。”伊爾小姐微笑著擺了擺手,然后從門前讓了開來。
肯頓見狀,走過去推開了門。
“還不錯嘛。”肯頓一邊看著內部的情況,一邊走了進去。
這房間不大,也就能容納的下一個化妝臺,一個大衣柜,幾張矮桌,幾口箱子,然后就只剩一小片能站二三個人的空地。
不過,這里面的陳設也遵循了這個劇院一直以來的作風,高檔且華麗。
化妝臺用的是白色大理石,雕刻著精巧的紋路,還鑲嵌著一面巨大的鏡子。臺子上還布置著香薰蠟燭之類的小物件。
化妝臺前的軟墊椅子是木質的,但也通過雕刻和顏料做出了大理石的質感,從而與化妝臺成套。
剩下的衣柜,擺著箱子和肯頓的大包的矮桌,選材都是頂級的木料,也都做了最好的雕刻。
并且房間墻上的各個方向,都掛著特制的油燈,覆蓋面夠廣,光源夠亮,持久性夠強,全部點上之后,房間里連影子都找不到。
“謝謝,我很滿意。”肯頓回頭對站在門口的伊爾小姐說道。
“那就好。”伊爾小姐似乎松了一口氣,之后說到:“這里現在還很空,畢竟我們并不知道您需要什么,就只準備了幾件禮服。如果您需要買些什么,可以去找院長報銷。”
“考慮的還挺周到的……”肯頓默默的想著:“話說……報銷………”他似乎有了些別的想法。
當然,伊爾小姐還在門口,他也不好就這么沉默下去。
于是,肯頓走到衣柜前,將其打了開來。
就像伊爾小姐剛才說的那樣,他們準備了幾套禮服。
肯頓拿起來看了看,發現是很常規的白內襯配黑色燕尾服,還有常見的高筒圓頂禮帽以及幾雙皮鞋。
“居然還有手杖啊……”肯頓在衣柜的角落中發現了一根靠在那里的黑色圓頭手杖,用的似乎是純天然黑木,沒有涂顏料,也沒有多少裝飾,只是手柄和杖頭都包裹著一圈銀。算是很樸素的了。
肯頓將它拿起來,掂了掂重量,之后又拄在了地上。
“長度和重量都挺合適的啊……”肯頓發現,這手杖拋開華麗和外觀之類的東西,剩下的選材和實用性都非常好。
“哦,那個是我送您的禮物,成為您的助理以后,院長給我加了很多的薪酬,工作經費也多了很多。不過我不知道用來干什么,就提前給您買了這個。”伊爾小姐有些羞澀的說道。
“哦,辛苦你了。”肯頓微笑著說道。
雖然他不怎么穿禮服正裝,但來到了這個級別的劇院,他知道他肯定總會有需要的時候。提前幫他準備了,倒也是省事了。
“那您先自己整理,有事情再叫我。我的休息室已經換到對面了。”伊爾小姐說著,指了指他身后的一扇門。之后就退出了房間,順便將門關上了。
“嗯……”肯頓并不覺得意外,表演者的助理自然要離工作間近一些。當初他在三手劇院做助理的時候,休息室也就在大衛·波克的工作間對面。
當然,現在已經換了種情況,他自己成了表演者了。
“果然…還是不太適應……各個方面都是。”肯頓環看了一周。之后默默地走到化妝臺前,看了看鏡子里的自己,自言自語道。
“這不是很正常?反正才剛剛開始。”利亞頓出現在了化妝臺上,之后盤膝坐在了上面。
“真要說不習慣,好歹這個城市是你長大的地方。我可還是第一次來人類的城市待上這么長的時間啊。”利亞頓也轉了過去,看著鏡子。
“那倒也是。”肯頓說到。
“不過習不習慣的,有什么意義嗎,我們不是為了那個目的來這兒的嗎?”利亞頓轉過頭,看著肯頓說到。
“呵。”肯頓笑了笑,說到:“那個目的呀……”
他說著,走向了一旁的矮桌,打開了自己的大包,從當中取出了一件黑色的絲綢斗篷。
“不看著這個東西,我真的很難想象,我已經為了那件事邁出第一步了。”肯頓頗有些激動的說道。
這個情緒并不奇怪,如果有黑道上的其他老手待在這里,怕是也會這樣。
因為那件斗篷的來路并不簡單,它向來屬于一個小有名氣的人物,六指大盜,巴迪。
這個家伙靠著它還有張揚的作風出了名,不過很快就被盯上了,幾個月前剛被抓進去。
更重要的是,前段時間剛剛傳出消息說他逃獄了,第二天報紙上就報道了消息。他不知為何被人打了一頓,丟在了小巷子里。這件蝙蝠斗篷也不知去向了。
現在,八大城區不知道有多少人盯著黑市,想看看這玩意兒會不會出現。畢竟這是一件實用性極強的魔法道具。
而就是這樣一件東西,現在就這么出現在了肯頓的手上。
“我倒是不覺得有什么。那個家伙名氣是大了點。實力也就那樣兒吧。”利亞頓默默說道。
“也許吧……他出名主要還是因為作風比較囂張,不但偷盜,有時還會在夜間搶劫。不過真說實力來,在黑道上確實不怎么排的上號。”肯頓說到。
“今天早上報紙上說的那個被屠掉的野蠻人幫派,就不知道有多少個人比他強。”肯頓又提起了早上在報紙上看到的頭條報道。
“不過那就不是我們能接觸的范圍了吧。”利亞頓說到。
“是啊……”肯頓不再說話,但是似乎并不怎么消沉。
“這還只是個開始………總有一天,我會把這里清理干凈的。”肯頓說著,回憶起了他回到霧灣的目的。
位于海邊的多姆城并不是個太平的地方,至少下城區并不如此。
貧民窟還有各種陰暗的小巷子當中,不知藏有多少的罪惡。
肯頓每次看到那些,就會想起霧灣。當然,還有他那兩個為了清除罪惡而死的父母。
他一直在想,他的父母到底為什么要為了所謂的正義拋棄自己的生命,也拋棄了他。
直到某天晚上,他在某個醉酒的瘋子的手下救下了一個孩子。
那個孩子非常像小時候的他。
肯頓看著他,就萌生了打擊罪惡的想法。
現在想起來,他自己都覺得太過沖動,太過幼稚了。畢竟為了這個,他嚴格意義上來說只學了一年的魔術,剩下的時間,都在為了這個目的做準備。
直到現在,他回到了這里,想要掃平霧灣的陰暗面。
雖然他自己也覺得這樣的想法太過荒謬,但是,他一直沒有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