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感覺哪里有些不對。

周元和顧紅衣開始這一如既往開始進行巡邏任務，街上一如既往的熱鬧，但總有些違和感。

“怎么了？”

顧紅衣那只欲牽起對方手掌的五指停在半空一頓，終是只拉著對方一側衣角把對方思慮喚回現實。

“靈媒都不見了。”

顧紅衣環顧著四周去印證周元的所言隨后望向對方神色一凝。

“是有什么變故嗎？”

“應該，”

周元目光流轉最終停在那如同破土利刃般的破塵塔，思緒拉回昨日。

“是任務完成了吧。”

哈。

周元長舒一口氣，隨后繼續開始巡邏任務。

嗯？

目光掃視處一道尋人啟事引起他的注意。

牧小蠻？

周元走到公告欄前仔細確認著畫像，還沒來得及思考，一旁無精打采的侍女連忙抓住自己的手。

“？”

“那個。”

侍女瞥向周元腰間的那對人偶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般眼角淚珠還未來得及擦拭激動的看向對方。

“你見過小姐對吧？她在哪？”

“emmm”

周元看了眼畫像又看向侍女，眼中閃過一抹警惕。

“她昨天沒回來？”

“昨天？沒有啊！小姐昨天早上說找你就消失了！”

“。。。”

“那個跑進林里找你的小姑娘？”

顧紅衣走到周元身邊，雙手抱胸眉頭微皺。

“她當時不該和我們一起出來了嗎？”

“你留在這里。”

周元對顧紅衣眼神示意，對方心領神會的拿出腰間的皮鞭高度警惕的陪著侍女。

呼。

微風刮過，周元也隨之消失在原地。

。。。

周元駐足在破塵塔下手拂過那一塊塊閃爍著奇怪銘文的石磚。

嗡。

銘文閃爍一股無形的吸力將周元牽引進去。

呃。

一陣頭痛睜眼便看見之前的靈媒緊湊上前看著自己。

“牧”

話還未出口，對方手便指向遠處類似祭壇的建筑而。

牧小蠻如同沉睡般癱軟的躺在那里，而圍繞她的靈媒手中的奇石射出淡淡的光芒照射在對方身上，隨后便在對方體內消散。

“你們對她做了什么？”

周元來到祭壇旁見周圍的靈媒退開立刻便上前打量對方。

最初的靈媒走到周元身邊，黑袍下依舊是那蒼白無比熟悉但想不起來的臉。

“。。。”

嘴唇一張一合，隱約能聽到一些音節。

“什么？”

周元疑惑正要繼續問下去卻見對方身體逐漸消散。

“你。。。”

周元目光掃過對方胸口剎那間想起什么連忙轉頭看向牧小蠻，正欲摘下對方奇石的手被靈媒制止。

“？”

冰冷的手扶著周元的臉龐將對方視線重新拉回自己這里。

黑袍的帽檐被掀開，看著對方臉中那復雜的的笑容，周元越發不解，望著她虛弱的向自己倒下正要扶住的手卻撲了個空，只見無數微光閃爍最終消散于自己周身。

“氣運的秘密”

周元環視周圍注視著她消散的靈媒。

“究竟是什么？”

“。。。”

看著他們如往常般沉默的樣子，周元也不再追問，抱住祭壇上的牧小蠻向塔外走去。

“傳。。。承。”

噠。

周元腳步一頓，領頭的靈媒嘴張合宛如用盡全身力氣般回答著自己。

“l。。。輪，h回”

“宿，命ing”

“zz責，rr任nn”

“。。。”

周元看向先前靈媒消失的地方，目光一沉，欲要說的話終是閉了回去。

嗡。

不待周元反應通向外界的傳送光幕出現在面前。

周元最后深深看了眼對方便走了進去。

。。。

“小姐！”

酒樓內，侍女喜極而泣的沖向前從周元手上扶住昏迷的牧小蠻。

“她過一會兒應該就醒了。”

周元轉身離開時扔來幾個精致的丹藥盒子便和顧紅衣一起消失在轉角處。

重新回歸巡邏的任務，但顧紅衣卻一直擔憂的看著有些無神的周元。

“你。。。有心事。”

“啊，算是吧”

沉悶的聲音感受不到一點情緒卻看不出一絲偽裝。

“說說唄～”

顧紅衣努力表現一種八卦語氣活躍一下空氣中嚴肅的氣氛。

“。。。”

周元看向對方關切的眼神嘴微張卻在回過頭間再次停下，但在那被扯動的衣角催促下便抿了抿嘴，說出了一句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話。

“我怕，某天開始，我不再是現在的我。”

又一次。

顧紅衣抿著唇，眼中透露出心疼。

雖然無法觸及，但是總感覺有著不斷增加的擔子在嘗試壓垮他。

但是，對方不想說又何必逼他清楚的感受這些負擔呢。

“我。。。”

“噓——”

看著對方眉宇間糾結中吞吞吐吐的想表達時，柔軟的指腹按住對方的唇間。

“不想說就不要說。”

“。。。嗯。”

“吶，周元。”

“？”

走在前方的顧紅衣輕側著頭難以揣摩此刻她的表情。

“如果有一天，你真的想和我說了，我任何時候都有時間去聽。”

周元一怔，隨后點了點頭。

“好。”

兩人如此無言在那來回的眼神交流中完成著今天工作。

人流的逐漸減少，耳邊的腳步聲越發稀疏，不知不覺街道被黃暈鋪滿。

“二位此時來我這小店可是來買畫的？”

與其他宗隊伍交接完任務，周元在顧紅衣的拉扯下來到了一個小畫坊。

店家是一個白發蒼蒼的老者，正收拾著門面準備打烊，見有兩人走過來便放下手上的工作。

老者側過身迎接著二人來到店內，一一將店內的蓋布小心翼翼的拿下來。

“讓二位見笑了，小店有欠整理。”

老者和藹的笑著收拾擋在店中央的一些古樸的小盒子。

周元環視著周圍，當那一個個蓋布被拿下時畫作如同拼圖般將墻壁掛滿。

四季更替，鬧市深林，離別相聚，生老病死。

宛若一個人的人生般在畫中呈現。

“老先生，我們想討個畫像。”

顧紅衣說完又在老者耳邊小聲嘀咕著什么在對方點頭示意后就自顧自的將周元拉到一旁凳子上。

“需要我做什么？”

“保持不動一會兒就好。”

周元聞言跟個雕像般呆愣愣的看著前方。

沙沙沙。

隨后房間僅剩下筆在畫布上摩擦的聲音。

時間竟然出奇的很短，半柱香不到老者便將兩幅巴掌般的畫送到二人面前。

“價格就看這幅畫給二位帶來的價值來定。”

沙拉。

顧紅衣滿意的點了點頭將一小把金豆子放在桌子上。

“辛苦了老人家。”

周元看著手中的畫愣了愣，隨后嘴角露出若有若無的弧度，隨后像是又想到什么看向墻上那一幅幅畫。

“若還有何需求可明日再來”

正想說什么的周元看著已經收拾好的老者和門口外的夜色終是咽了下去。

回閣樓的路上，周元看著手上的畫，不知是不是錯覺總感覺畫里的顧紅衣總是若有若無的看著自己。

“周元。”

手被對方悄悄牽起，相比昨晚此刻的顧紅衣矜持理智許多。

“我只是想說，如果有一天你孤立無援真的真的很累了，還請看看這個畫記得我永遠都會在一個地方等你回來。”

月光蕩漾，顧紅衣另一只背在身后手上的那幅畫中，自己正靠在周元肩膀上，兩人十指相交著享受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