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城門徹底關閉,麻木的人群才漸漸散開,第一層又恢復到了往日那般宛若死水的模樣。
酒吧里面倒是熱鬧非凡,但全然看不到希望的影子。這大概也是鐘奕拼命往上爬的原因之一。
留在這里和等死又有什么區別?不過在底層的大多數人看來,高層的人也在做著同樣愚蠢的事情。
源源不斷出去送死的調查軍團,內斗不休的各大勢力,以及各種組織對所屬人員的強制性要求……
不難發現,只要是依附于大勢力的人員,大部分都要定期前往各種未知的世界探索,這種危險程度可要比底層的人們大多了……
畢竟他們還有的選,不到迫不得已的情況,不會有人甘愿去探索高危的世界。
工賊?
在擺爛程度超過百分之九十九的下層區域,這種存在很少。
……
……
“從這里到那個城鎮大概要多長時間?”坐在馬車里,上官家派來的代表正翹著二郎腿,品味著別人進貢的珍貴名酒。
桌上則放著一塊閃閃發光的牛排,僅僅只是看著就會讓人食欲暴增。識貨的人應該一眼就可以看出,這是來自食戟之靈的特殊物品。
“大概……兩周?!避妶F長的聲音透過馬車傳了進來。
“兩周嗎?”沉吟片刻,代表放下了手中的高腳杯,再次問道:“一周,到的了嗎?”
“這……”
軍團長沒有第一時間答應下來,而是將眼神反復徘徊在豪華馬車與軍隊之間。
如果只是幾個精英,一周之內或許可以,但這么長的隊伍,一周就有點強人所難了。
“大人,按照我們得到的情報,就算連夜趕路,也需要十天左右的時間?!?
“十天?”
腦袋一低,軍團長突然說道:“如果大人可以讓先前行動的部隊接應我們,應該可以在一周之內趕到?!?
“城里也需要人手?!?
“從計劃開始到現在,我們派出了那么多——”
“我會考慮的?!本票扑榈穆曇魝鱽?,代表似乎有點生氣,不耐煩地打斷了軍團長。
良久的沉默,幾根青筋從軍團長的手腕上凸起。
“我明白了……”
“我會考慮的,姑且就保持原速前進吧?!?
“明白?!?
這一次回答要比剛才那句干脆利落,但軍團長還是死死盯著奢華外溢的馬車。
卑躬屈膝是有限度的。
他本是軍旅出身,在世界碎片中也引領過幾場大型戰役,火氣還是有的。對于上官家的傲慢,雖然軍團長早就有所耳聞,但實際相處起來還是憋了一肚子氣。
他們本就不算上官家的人,雙方只是合作關系,軍團長自然不可能一味的忍讓下去。
但……
上官家畢竟是出資方、是甲方,不到迫不得已的情況,軍團長不能撕破臉皮。
“繼續前進!”
高舉著手中的長劍,無處發火的軍團長吆喝了一聲。
“你!跑起來!”
……
……
后面有人跟著。
正如黑袍人所想,鐘奕他們三個確實沒有察覺到黑袍人的跟蹤,但這并不妨礙鐘奕他們三個認為后面有人。
因此,這段路走了很久很久,腳步也越來越慢。直到三人被一個巨大的鐵箱擋住腳步。
這里是所有巷道的交點,換而言之,不管三人走哪個方向,最后都會來到這里。
“難道……后面真沒人?咱們虛空索敵了?”雙方會面,上官曌赟的第一句話就將跟在后面的黑袍人氣了個半死。
好家伙,被害妄想癥是吧!
黑袍人身上落下的粘液肉眼可見的多了起來,甚至散發出了難以遮掩的臭味。
可不知道為什么,這些氣味一旦離開黑袍人五米的距離就會消失。
“或許吧。”鐘奕聳了聳肩膀,一臉無所謂的拍打了一下巨大的鐵箱。
鐵箱并沒有被完全封死,透過縫隙仍然可以看清里面的狀況。沒有活物、沒有物件,只有一個被鐵箱封死的地窖。
“地窖?地下復地下?”
“還要……下去嗎?”
“也只有下去了吧,沒有其他路走了。”揉了揉手腕,鐘奕退后一步,企圖暴力通關。
然而鐵箱要比鐘奕想象中堅硬的多,一拳下去,石沉大海,連個拳印都沒能留下。
“哦?”
咒殺之力凝聚,鐘奕鼓足力氣又揮出了一拳,仍然沒能起到任何作用。
“高塔隕鐵?”就在鐘奕打算重現地上那一拳的時候,上官曌赟突然察覺到了不對,走上前查看起來。
材質、光澤,還有這種級別的硬度……
“嗯,就是高塔隕鐵!這東西怎么會在這里?”
“高塔隕鐵?”鐘奕顯然沒有聽說過這個東西。
“據說高塔的外層就是用這東西做的,可以吸收絕大多數的特殊能量,只能通過純物理的方式破壞?!蓖屏送撇淮嬖诘难坨R,上官星曦解釋道:“而且它的本身硬度和韌性也相當驚人,非人力可以破壞?!?
“也就是說憑咱們還打不破這東西咯?”
“也不是。”搖了搖頭,上官曌赟補充道:“激光、導彈之類的東西還是可以干碎它的?!?
“那豈不是說高塔也可以被破壞?”
“沒人試過,不過多半不可能。高塔上面還有專門針對物理攻擊的魔法屏障,和這東西搭配,目前是無解的?!?
微微一笑,上官曌赟指著鐘奕手上的戒指,說道:“但從你剛才那一拳可以得出一個結論,這一塊鐵皮沒有魔法屏障?!?
“懂了,退后?!?
之前買下的大量炸彈,終于有用武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