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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寧都定遠

  • 家國風(fēng)華錄
  • 只能喝一點
  • 2192字
  • 2022-02-14 12:03:08

孟錦衣聽了沈虞的請求,當(dāng)即同意,沈虞喜出望外,恨不得馬上向黥沖教授戟法,只是這車馬馬上出發(fā),只得按下心中激動,跟著隊伍向定遠城出發(fā)。

定遠城距離這陽春城三百里,車馬兩日便能到達,這官道繁忙,車流來往絡(luò)繹不絕,時不時還有小隊的騎兵在官道周圍巡視,看到孟錦衣的旗號,都會過來拜見,一來二去間,速度便慢了下來,眼看定遠在望,沈虞也不著急,不趕路的時候總會纏著黥沖討教戟法,練戟先練槍,黥沖雖是板著一副臉,講起招式卻能繪影繪形,說起江湖高手的故事也能引人入勝,引得一旁的陸婉兒也喊著要學(xué)習(xí)槍法。

兩人找了兩柄長槍開始練習(xí),沈虞練得有板有眼的,陸婉兒沒一會就打起退堂鼓,小姑娘本來是嬌弱的官家小姐,自小也只是學(xué)了些女工識得六藝,纏著陸鳶鳶學(xué)到了點花拳繡腿,一看到沈虞磨砥刻厲一個動作練得衣衫盡透汗流浹背,自然不愿了。

這武功招式的組成不過是扎、刺、撻、抨、纏、圈、攔、拿、撲、點、撥,若要學(xué)習(xí)復(fù)雜的招式,就要先熟悉簡單的用法,使心能忘手,手能忘槍,練到最后如臂使指,江湖上的招式千奇百變,不離其宗,所以黥沖也并不教授精妙的戟法,只是先吩咐沈虞練這基本功。

好在沈虞算得上謙遜好學(xué),也就應(yīng)了下來并無怨言,這兩日一有空就勤加練習(xí),直至定遠城就在眼前,沈虞還沉浸對槍法的感悟之中。

定遠城較之陽春城更高,或許是都城寸土寸金,城里的房子都很高,顯得宏偉壯觀,自是顯出了國都氣勢,最高的一座房子幾近聳入云端,朱紅的墻體上畫著各樣的神祇,該是極樂教的教堂,教堂的頂端是金色的頂應(yīng)該是涂了一層金粉,陽光下反射出滿城佛光。

車隊在城外駐扎了,陸婉兒的車轎后沈虞和孟錦衣騎馬跟隨,城里整齊的民眾被軍士隔開,對著陸婉兒的車架叩首跪迎,最前方的事寧國相劉策,沈虞本以為劉策是個德高望重的老頭,卻不想此人不過中年形貌威武,更像個英勇的將軍。

一路行至府衙官邸內(nèi),幾人稍事休息,劉策說道:“蒼天庇佑,公主歸來辛苦了,暫作歇息,稍后送公主回寧王府。”

陸婉兒有些緊張:“去寧王府?”

“主上曾在寧國住過幾個月,當(dāng)時寧國貧弱住處簡陋,府庫充足之后我們便擴建了寧王府。”劉策回答道。

沈虞問道:“寧王府?那這么多年不是空著了?”

劉策看了一眼沈虞愣了一下,又看了一眼陸婉兒,搖搖頭:“主上當(dāng)年就藩時日不長,寧國形勢不穩(wěn)定,所以并未帶著家眷來,后來主上回京乍逢變故,寧王妃和世子也不知所蹤,所以這寧王府一直空著,前些日子,聽著公主要來,老臣欣喜若狂,親自帶人打掃了一番,又招了許多用人就是希望公主住的習(xí)慣。”

劉策這彪形大漢,說到動情處竟涕淚橫流,沈虞想到自己的身世,想到寧王寧王妃的凄苦遭遇,血親離散,生死不知,也是悲從中起,整個大廳里氣氛都有些低落了。

孟錦衣輕拍了一下桌子,對著劉策說:“別哭了,我的老哥哥,十幾年大家都苦,我們趕緊帶楚公子去找甘迪問清楚。”

沈虞并不知道孟錦衣為何要帶他去見甘迪,感覺一路之間是稀里糊涂地到了定遠,又稀里糊涂要去見感覺,問起來孟錦衣也是顧左右而言他,心中不免好奇,聽得這甘迪本是寧國極樂之亂的根源,寧王就藩之后甘迪大權(quán)旁落,心灰意冷看破一切,專心鉆研教義佛法,已是世間屈指可數(shù)的無為境高人。

甘迪參悟因果入先天境后,成就“過去佛”果位,其能力并非在于戰(zhàn)力,而是知過去曉未來,幾次讖言應(yīng)驗之后,寧國之人對他已是無人不服,是以孟錦衣十幾年解讖無果,也從不懷疑其真假,可以說若真有神祇,甘迪便是寧國分神祇了。

習(xí)武之人,對這些高人,對比自己高的境界,都有難以抑制的向往和好奇,沈虞也是如此,所以沈虞和陸婉兒便跟著劉策和孟錦衣一起去了那座聳入云端的教堂。

四人走到教堂之下時已有一個小沙彌等候著,朝上看教堂內(nèi)的樓梯高不見頂,行到一半時,陸婉兒累的氣喘吁吁,沈虞將手遞給她,陸婉兒遲疑了一下,一只手扶著樓梯,一只手拉著沈虞,艱難上行,不多時,四人終于到了頂層。

頂層坐著的一個年紀身穿褐色麻衣的老和尚,須發(fā)皆白,面容枯瘦,見著幾人走上樓來,老和尚雙掌合十,低頭一禮貌,說道:“見過四位施主,老僧未曾遠迎,請贖罪。”

四人還禮,孟錦衣上前神色恭敬地對著老僧說:“甘迪大師,十余年前你給我說,若讖言中九龍現(xiàn)身,便能救我寧國于水火之間?”

“恭喜施主了,經(jīng)年不見戾氣噬心卻是好了許多,不若皈依我佛,心靜氣和下,方能盡除魔障,消除隱疾。”甘迪面向孟錦衣,面容慈悲。

孟錦衣怒氣沖心:“老兒休要絮叨,我等了十幾年,不是聽你啰嗦的,除了寧王殿下,沒有人能讓我皈依!”

甘迪搖搖頭,說道:“血煞經(jīng)能吸收血氣,血氣入體能轉(zhuǎn)化成煞,煞能傷敵也能傷己,孟施主這么多年不能入先天,并非是時機,而是方向不對,了悟是悟透因果,拿起是因,放下是果,放下是因,拿起也是果。”

“聽聞大師所言,萬分在理,只是今日卻是來請教當(dāng)年讖言的,請大師看在我等辛苦十來年的份上,不吝賜教。”劉策瞥見孟錦衣臉上的不耐煩,生怕孟錦衣爆發(fā)出來,連忙搶先說道。

甘迪神秘莫測地一笑,不理眾人,盤膝下去就開始閉目打坐,只聽梵音四起,肉眼可見的黃色經(jīng)文串在一起盤旋在空中,孟錦衣見狀已是忍耐不住,抽出背后長刀向甘迪砍去,只見刀光閃動,四周佛光大盛,眾人不由得閉上眼,再睜開眼時,孟錦衣和甘迪相對而坐。

只見孟錦衣赤裸著上身,黝黑的肌肉上滿是蜈蚣大小的傷疤,這些傷疤里紅光乍現(xiàn),甘迪手指引動佛光,在傷口上滑動,只見這些傷疤迅速凝結(jié)成金色,傷疤上的金色一點點蔓延開來,不一會兒,孟錦衣的身軀上如同了一層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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