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王經理的會晤只持續了半個小時，王經理對張恒的提問三緘其口，不肯透露半點多余的信息。

“大概他也不知道吧，亞菲姐在公司雖然能力不錯，但是很少和同事閑聊，基本都是公事公辦沒有私交?！卑睬缬行┚趩?，因為她也想通過和公司聯系更多的了解呂亞菲。

“也不是沒有收獲，王經理確實提供了簡歷上沒有的內容?！标悧疃读硕妒掷锏臋n案袋，那里面裝的是呂亞菲從面試開始的所有資料。

“這些內容匯總一下不就是簡歷的內容嗎？”安晴用反問來奚落陳楊。

“這里面有用的內容怕是不多?！睆埡阏f著搶過了陳楊手中的檔案袋，讓他去開車。

“她在書店打工過嗎？”安晴想到剛剛在談話時張恒有特意問過王經理，知不知道呂亞菲之前打工的書店是哪家。

“看來你們確實是沒私交啊，她簡歷寫著14年到16年這期間有在書店打工?！?

“也許可以去宏翔路上看看?！?

張恒聽安晴這么說，有些驚愕，便問：“她和你提起過？”

“有一次我們部門聚餐路過那里，她提到過在那附近工作過?！卑睬缃忉尩溃暗遣淮_定是不是書店，因為她也沒提到在那附近是做什么，也沒說是什么時間段在那工作過?！?

“先過去看看吧，宏翔路哪個方向？”張恒繼續問。

“宏翔路和建華街交口，我們上次就是在那附近吃的飯?！?

張恒在聽到詳細地點時愣了一愣，因為他很熟悉那個位置，不祥的感覺涌上了心頭。

一行人來到了位于宏翔路和建華街的書店，就在路口的東南角。不同于“遇見”書店的現代和精致，這家書店甚至沒有招牌，密集的書架中間只留下了狹小的過道，成年男性甚至需要側身才可以通過。

書店旁是一條幽暗狹長的小路，這是兩座高層建筑的樓間通道，里面都是路邊飯店的后門，垃圾桶并列在兩側散發出惡臭，想也知這通道里發生過不少的法外交易。

書店里只有一位年邁的老婦人，身型已經佝僂，年近古稀還在經營書店。張恒不免擔心老人的記憶力，是否還能想起之前都有誰在這里工作過。

“老婆婆，這個女生您見過嗎？”陳楊說話的分貝都不由的提高了，擔心老人聽不清自己在說什么。

老婦人眼睛緊盯著陳楊手里的照片，看清以后直接說：“怎么了？”

“您見過嗎？”陳楊繼續問，對象是老人他的耐心也變好了。

“見沒見過怎么了，你們是誰??？”老婦人揶揄著，就是不明確自己的答案。

張恒見狀知道老婆婆是不知來者何人不會開口了，于是表明了身份。老婆婆在確認了警察證件后，才表示是亞菲，自己是認識的，這是唯一在店里打過長工的女生。

“我這個地方亂，不干凈的東西多，女孩啊都干不了長工，亞菲不錯的，堅持下來而且做的不錯，她怎么了？”老婆婆年紀雖大但是記性卻很好，看來她對呂亞菲的印象很好。

“沒什么，她大概什么時候走的呀？”張恒想看看老婆婆記性到底有多好。

“好幾年了，走的挺突然的，也沒說為什么?！?

“她在這有朋友嗎？”

“沒，這沒什么好人。她很乖不混的，之前和一個小伙關系不錯，就是那小伙不常來，應該不是附近的?！崩掀牌胚呎f邊哄走了幾個看色情書籍的孩子。

“你這還賣這個？”陳楊調侃。

“不犯法吧?！崩掀牌判χf，她心里也沒底，“小混混愛看，他們有時候看了就不找我麻煩啦！”

陳楊也沒多說，看著若有所思的張恒，他說：“怎么辦，現在找到了店，信息也不多?！?

張恒沒有理會陳楊，趕忙拿出手機，翻找了一陣，問婆婆是不是這個男人。此時一旁的安晴已經驚訝的捂住了嘴巴，陳楊則是一臉不知所措，好像自己錯過了關鍵信息。

“嗯嗯?！崩掀牌胚叴_認邊點頭，“以為他倆能成呢，后面都不來了，不來了好啊，不來了好?！?

結案陳詞當晚就被張恒擬了出來，其中沒提到牽連出得諸多事宜，還是按照老一套的陳詞濫調，張斌出軌呂亞菲，被宋兵發現所導致的一出倫理大戲。

老邢知道這個結果不是張恒想要的，只是一切沒有證據的推斷，沒有辦法寫在陳詞中，這也是上層施壓的結果。

“你這會不會太著急了，10月13日，這還早。”老邢看完后，問張恒。

“我不自信能在13號前調查清楚，既然領導想要，我就先弄出來一份，怎么樣，看完什么感受？”

“沒啥感受，就是普通的案件，估計他們也說不出個啥?！?

“那就行，實在不行就用這個了?！?

“怎么突然就來不及了，上午和陳楊出去的時候不是還挺自信的?！?

“這破事，真是越查越多了?！?

“又有新的情況？”老邢直覺自己當初真是一語成讖，這個普通家庭問題怎么還真讓張恒查出花來了，他不想爭功，只是單純當作了連續劇來看。

“等有譜了再告訴你。”張恒留下這么一句，就回家去了。

在離開書攤時，安晴給老婆婆寫了一張紙條留下了自己的手機號，希望如果后面能想起關于呂亞菲的事情也能告訴一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