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某座靶場上，可能是因為工作日并且已經中午的關系，練槍的人很少。

看著人員愈加稀少，陳平安來到靶場里比較偏遠的地方，掏出了空間里的伯萊塔。

稍微檢查了一下，陳平安舉起了槍，對準遠方的靶子。

瞄準，靶子，準心，缺口三點一線，開槍，“呯”，中了，繼續。

沒中，繼續。

沒中，繼續……

開槍就是這樣，你以為自己瞄準了，但可能是呼吸，可能是手抖，也可能是反作用力，子彈出膛時就會微微歪了那么一點點，而就像數學里組成夾角的兩條射線一樣，最開始只是稍微偏了那么一個小小的角度，到了幾十米后，就可能和你想射中的目標差了十萬八千里。

就這樣，每隔十多秒，陳平安都會開一槍，每到換彈夾的時候，都會將周圍射出去的子彈殼通過空間撿起來。

慢慢的，時間一點點流逝，當陳平安感到手腕有些不適的時候，不知不覺中已經射了100多發子彈。

“感覺還行。”陳平安甩了甩手，看向數十米開外的靶子，最開始還有一些脫靶，慢慢的，隨著一點點調整，手感也越來越好，脫靶的情況幾乎不再出現，到最后幾乎槍槍都是在靶上，甚至有一槍瞎貓碰到了死耗子，中了一發十環。

陳平安他不知道這成績算怎么樣，最少他感覺還不錯。

不過這到底只是射擊靜物的情況，假如射擊動物，成績肯定不會這么好。

順帶一提，再換彈夾過程中，陳平安覺得有些麻煩，心里想著弄把左輪。

一邊開槍，一邊通過空間能力將彈殼收走，并且換上新的子彈，不需要像伯萊塔那樣退彈夾，這樣子的話，某種意義上來說，這算是一種無限子彈。

(這是經過某個書友提醒，我才想起來的，當初我想過伯萊塔無限子彈的，只不過因為彈夾的彈簧原因我放棄了，但我怎么偏偏就忘了左輪呢？果然，一人計短，兩人計長。)

…………

本來打算在這個靶場泡個一天的陳平安被一件事打斷了行程，他碰到了萬天晴。

“平安，沒想到會在這兒遇見你，往常喊你，你都不怎么來的。”作為這座靶場常客萬天晴有些驚訝。(在那個年代，同齡朋友稱呼貌似應該是用表字來著，不過為了方便，這里直接用名字了)

“就是突然想來玩玩罷了。”

“對了，聽說你辭職了，怎么好好的突然要辭職？”萬天晴裝作不在意的問道。

先是突然辭職，然后又來了往常不怎么來的靶場，陳平安的異樣表現引起了萬天晴的注意。

“……你怎么知道的？”

“我有個朋友的表妹就在你們班，聽說你在班上還玩了個小游戲，中午吃飯聊天的時候，聽說了這件事。”

“是誰？”陳平安明知故問道。

“叫文珊珊。”

“哦……是她，平常很活潑的一個學生，倒沒想到還有這一層關系。”

“既然正巧碰到你，那干脆我們聚一聚，去吃頓飯怎么樣？”萬天晴放下手中的步槍，走過來摟住陳平安的肩膀。

陳平安有些不適的動了下肩膀，然后答應道：“可以啊，去哪里？”

“就去福祿客棧，怎么樣？那里的鹵豬蹄很好吃。”

“那就客隨主便了。”

……

福祿客棧三樓，兩個男人在一起能聊些什么？

無非聊些女人，聊些政治之類的東西。

正巧看到巡街的綠衣時，萬天睛說起了昨晚的那場群毆。當時除了警察以外，在場的人不少，更何況，萬天晴的身份就意味著他要對信息保持敏感度，而陸警和水警群毆這件事可不是件小事。

“香港警察真是腐敗，竟然幾十個人知法犯法聚眾鬧事。”

“水警和陸警雖然關系不怎么樣，但都一直是比較克制的，昨天也是各種狀況相堆疊才打起來的。”

“哦聽這番話，莫非平安昨天也在場？”萬天晴有些好奇，連他都不知道昨晚那場群毆的具體起因，可看樣子，陳平安似乎知道。

之后，陳平安向萬天晴訴說了當時情況的前因后果：“這樣那樣……這樣那樣……這樣那樣……”

“那個服務員也不過是個導火索罷了，以水陸兩警的關系，就算沒有那個服務員，早晚也會打起來。”說著，萬天睛往桌子上一拍，義憤填膺地說道：“說到底還是警界腐敗，明明都是為了保護人民，不想著打擊惡人逃犯，反而自己人打自己人！”

“也對，這些英帝國的走狗又怎么可能會想著保護普通百姓？”

萬天晴本來就對這些警察的印象不太好，昨天發生的事更是讓他的觀感更差了。

“……雖然大部分都不咋地，但還是有些好警察的。”

“……”萬天晴挑了挑眉，有些好奇，“說來聽聽。”

“洪天賜和馬如龍，這兩個人就是好警察。”

“你是說昨天帶頭鬧事的？？”萬天晴啞然失笑，原以為陳平安能說出什么高論，但沒想到他說的竟然是昨天帶頭鬧事的那兩個。

“等你見過他們就知道了，他們不過是血性大了點而已。”陳平安也知道，光靠嘴上說，是無法讓別人信服的，這兩個人的品性只能等他們真正接觸了之后才能了解。

“……”萬天晴沒有回話，而是轉頭又說起另外一個話題：

“假如不是滿清政府腐敗無能，又怎么會把港島割給英帝國？又怎么會讓這些貨色當上警察，維持治安？”

【貨色！！印象可真夠差的】陳平安意識到。

“既然清政府腐敗無能，不能帶領我們國家民族強大起來，那么我們就要建立一個新的國家。”

“推翻滿清政府，勢在必行。”

“而這需要很多人的共同努力。”萬天晴目光熱切的看著陳平安，“平安，幫我。”

“……”

究竟是怎么從聊警察又聊到這兒的？

陳平安從記憶信息中知道，萬天晴和白影紅一直有拉“自己”加入革命黨的意思，但之前還只是試探，也不知道為什么這一次竟然直接邀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