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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鐘后，沈星眠頗為滿意地瞥了瞥身后那扇被律竹顫顫悠悠關上的房門，唇角勾起，隔著玻璃窗跟齊稚余對視了一下，比了個‘ok’的手勢。

她其實，也沒有多過分。

她不過是說了些很真實的話罷了——

“律竹，雖然是有些冒犯，但我真的想問一下，你接手我的時候，難道沒有調查清楚嗎？還是說，你覺得我的背景不值得你去調查？”

“不過說來也是，畢竟我只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音樂人，程度也就到只要我樂意，拾音就會立刻倒閉的程度而已，比起你愛慕已久的林柚，我確實不值得你上心。”

不過是很簡單的三兩句，可在她的話語之下，律竹的額頭很快就沁出了薄汗，惹得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是不懷好意的。

不想說過多的廢話，于是她就挑了些最重要的話來講。

例如，不許對齊稚余動心思之類。

不，沒有之類，是只有這件事，其他的，不過是順帶提了一下‘拾音的生存之道’，可哪怕只有短短的十分鐘，卻足夠讓律竹冒著冷汗，摔門而逃。

而且還是不怎么敢用力的那種摔門而逃。

那一個手勢過后，齊稚余也終于放下心來，錄音的狀態比一開始要好很多，沈星眠隔著玻璃盯著她看了一會兒，手探進口袋，摸出了一直在震動的手機。

板面有些發燙，沈星眠點開QQ，果不其然的，QQ會話框里，‘砸鍋賣鐵小富貴’憑本事占據了會話列表的頂端，且消息早就刷到了99+。

勉強穩了穩自己的情緒，沈星眠深呼吸了一下，在群名上點了點，隨即，刷屏的消息撞入眼簾。

【保真，耿總昨天直播就是露臉了，好好看】

【別說了嗚嗚，我錯過了，我竟然錯過了！蒼天大地，我昨天為什么要有課啊？！】

【那今晚耿總會直播嗎？錯過露臉，總不能錯過帶吃雞的機會（不是）】

才點進去，群里的消息就被刷走了好幾條，期間還有人在艾特她，大概是想讓她看見什么消息。

但她沒去劃拉，而是緊盯著那兩條‘為什么要有課’和‘今晚直播嗎’，想了想，沈星眠在鍵盤上點了點。

耿耿星河：小可愛，抱怨上課是不對的哦，有課就乖乖上課，抽空再來看我，不然耿總會很難過的。

【啊啊啊，耿總！】

【@耿耿星河，你的耿總突然出現，請簽收~】

她群里的妹子向來是很可愛的，不過一兩句話，就讓沈星眠那稍微還有點兒郁悶的心情登時好了一大半，但撩過之后，她的手指在屏幕上劃拉了幾下，視線盯著那句‘今晚還直播嗎’，腦海里登時閃過了什么。

還直播嗎？

今晚……

今晚，她跟江時熠約了四排賽，還是跟整個TPL打配合的那種。

如果說起初她是有些恍恍惚惚，不怎么清醒的那種，那么現在，她就覺得自己整個人醍醐灌頂地反應過來，手指停在了鍵盤上，沒打字，而是直接按下了語音鍵。

耿耿星河：“小寶貝們，實在抱歉呀，耿總今晚也有事兒，大概率是不能直播了，如果不介意的話，我可以現在開播，就像……”

有意停頓，笑意輕輕，卻很撩：“就像昨天那樣，露臉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