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曉的話已經(jīng)很明了,學習祈雨術(shù)可以,但如果使用就是對先祖不敬,若是再引來災禍,可得承擔后果。
洛離卻是不在意,就因為那時遭遇過大洪災,就放任那些地方連年干旱,豈不因噎廢食。
洛離笑道:“那里本就是黃族的地盤,咱幫他們治理災禍,他們應當謝謝咱們才對,豈能加罪于我。”
連曉頭疼不已,這人還真是油鹽不進,本想讓他知難而退,他卻更來勁了。
“你當真要學?”連曉再次問道。
“咳咳!”這時洛離裝作正經(jīng)的樣子說道:“主要不是我想學,而是那邊實在太缺水了,你們是河神的子民,不來找你借找誰借啊!”
連曉卻說道:“那邊未必缺水,只是雨水尚未到來罷了,若是又引發(fā)了洪災,你可承擔起后果?”
洛離仔細沉思了一會兒,開口道:“無妨,我自有分寸。”
只需要計算好需要的水量,全部用盡即可,若是再有多余,不是還可以將其引入沉淵嘛!
連曉見他下定決心,再次叮囑道:“既然你執(zhí)意要學,我亦可傳授于你,但你要切記,此術(shù)只能為你一人使用,并僅此一次,若敢擅傳他人,無論上天入地,我都會追殺你,至死方休。”
“知道了,知道了!”洛離敷衍道,心中卻是震驚,這什么法術(shù)還需這么嚴謹?
連曉又左叮嚀右囑咐,這才將祈雨術(shù)傳授于他。
祈雨術(shù)真的是非常簡單,洛離根本不需要怎么學就學會了。
也或許并不是這門法術(shù)簡單,而是賜下這門法術(shù)的人或神太過強大,這可是真正能使雨水無中生有的法術(shù),洛離雖能使用此法術(shù),卻難以參破其中奧妙。
果然是大道至簡,這法術(shù)弄得這么簡單,被列為禁術(shù)也在情理之中。
習得祈雨術(shù)后,洛離又快速趕了回去,半刻也耽擱不得。
此時末羽和蒼明就在井邊歇腳,末羽依靠著這里僅有的水氣吊著所有人的性命,這對她的醫(yī)術(shù)和道行都是不小的考驗。
經(jīng)過數(shù)日的調(diào)理,末羽對這里的水氣完全的掌控,清晰地控制著這里每一毫水氣的流向。
現(xiàn)在這里水氣雖少,但已能夠小范圍的自成循環(huán),讓這里的人堅持十日并沒有太大問題,但也僅此而已,還是要看洛離能不能借得雨來。
而旁邊的李四海家,此時井水已被末羽和蒼明控制,現(xiàn)在他自己家取水用也得經(jīng)過末羽同意,可把李四海愁壞了。
不過李四海卻并不擔心,反而打著更大的算盤,這幾日,只要有人堅持不下去,來換水,那對方的土地可就是自己的了,井水名義上可依舊是他自家的。
就算過幾日真的下雨了,那些人可都欠了他一年的糧食,算上利息,可夠他們還的,只要還不上,他們也只能拿土地來抵。
不管怎么樣,他都是穩(wěn)賺不賠的,如今又有仙人相助,就等著下雨了,這天旱得好啊,多虧自己經(jīng)常做善事。
正當李四海算盤打得叮當響時,下人卻來報:“老爺,官差來了!”
李四海心頭一驚,這個時候,官差來做什么,他趕緊出門相迎。
出門一看,竟是自家在當差的兄弟,此行,對方正是來收賦稅的。
李吏見李四海出來,愁著臉說道:“大哥,家中可還有多余的余糧?”
李四海皺眉,嘆道:“老弟啊,你又不是不知道,這兩年大旱,顆粒無收,咱家也沒有余糧了。”
李吏嘆了口氣,又說道:“先讓我進去喝口水吧!”
二人進府后,李四海又叫人去取水來,李吏坐下深深喝了一口水,報怨道:“我也不想來逼你們,但縣令大人催得實在太緊,大哥你若是家中還有余糧,就先把今年的賦稅交了吧!”
“咱家是真沒余糧了呀!”李四海拍大腿道,“老弟你就別為難大哥了。”
“當真沒有了嗎?”李吏就這樣看著他,兩人心里開始博弈。
李四海心中突下決斷,說道:“老弟,咱就給你交個底,咱們這里前些日子來了仙人,不出意外,不日便會下雨,到時還怕交不上糧?”
“仙人?”李吏沉著臉道,“大哥你莫不是被人誆了!”
“開什么玩笑!”李四海笑道,“那三人能騰云駕霧,力大無窮,活死人、肉白骨,這不是仙人是什么!”
“此話當真?”李吏急道,“這可是你親眼所見?”
“那是自然!”李四海得意的說道,“你若不信,可看這里過幾日會不會下雨。”
李吏陷入沉思,又開口道:“若真有仙人,或許咱們就有救了。”
“你這就信了?”李四海有些意外,換作是他,必定要等到見到仙人手段才會信。
李吏卻搖頭說道:“你可知咱縣里鬧了妖怪,若他們當真是仙人,或可請他們前去除妖。”
“竟然是這樣!”李四海點頭道,“以他們的手段,或許真的可以。”
“那三位仙人在哪里?”李吏開口問道。
“有兩位就在我府上,還有一位說是去借雨了,我親眼看見他騰云飛走的。”李四海笑著說道。
“那大哥你盡量穩(wěn)住他們,我這就回去向縣令大人稟告。”李吏沉思道。
“別急著走啊!”李四海喊道,“你就這么回去,縣令大人會信嗎?說不得還得挨一頓板子。”
“那該怎么辦呢?”李吏冷靜下來,又陷入沉思。
“自然是眼見為實,我?guī)闳ヒ娨娤扇耸舟E。”李四海又笑道,“不過你得先陪我演一出戲。”
“什么戲?”李吏問道。
“苦情戲!”李四海笑了笑,將自己的謀算說與他聽,只要讓人們再欠自己一筆稅債,到時要拿下那些土地就更有把握了。
“可以!”李吏欣然答應道,“不過你得真拿點錢糧給我,好讓我回去交差。”
“那是自然!”李四海也答應了,反正只要下雨,糧食自然不會少,何樂而不為呢。
這邊算盤打得叮當響,而另一邊,洛離帶著祈雨術(shù),已經(jīng)在回來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