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我的？”末羽心頭一緊，感覺不是什么好消息，她問道：“靈月奶奶，發生什么事了？”

有盤靈月長嘆一聲，說道：“是關于你外公外婆的消息，他們也去了支援上皇的戰場，沒有再回來。”

“什么？”末羽還沒開口，有盤明芳搶先問道，“不對啊，我們這里不是只有男子出戰嗎？為什么末羽姐姐的外婆也去了？”

有盤靈月看著她，又看向末羽說道：“你們應該知道我們這一脈，自古是由女子領兵，你外婆身為上君，有著卓越的指揮作戰能力，她是自己請命去的。”

“原來是這樣。”末羽心緒低落，心中早有所料，女兒、女婿、丈夫和兒子都去了戰場，又有誰能夠置身事外。

“原來末羽姐姐的外婆竟也是這般人物！”有盤明芳心中感慨，也不免為末羽感到悲傷。

“勞靈月奶奶費心了。”末羽無所適從的說道，“至少我知道了他們的去向，知道了他們為何而犧牲。”

有盤靈月無奈搖了搖頭，又說道：“還有一件事，你在族中還有一位舅母，但她在數年前已另招人為夫，無論如何，我想你應該和她見上一面。”

“我知道了。”末羽低聲的說道，“靈月奶奶，我想一個人先靜靜。”

有盤靈月輕嘆，說道：“去吧！逝者已矣，生者還當繼續向前。”

“我知道的。”末羽強顏歡笑，有盤明芳隨她說道：“末羽姐姐，我送你回去吧。”

“謝謝你，明芳。”末羽對她輕聲說。

“跟我客氣啥！”有盤明芳淡笑，與她走了回去。

看著她們的背影，蒼明和洛離也是無奈，沒想到這個地方又勾起了她的心緒。

以前末羽失落的時候，都會到神樹下傾述，到了這里，卻不知何處可說。

轉眼二女已回到有盤明芳家，有盤明芳安慰末羽道：“末羽姐姐，如果你不介意，以后就把這里當作自己家吧！我們都是你的家人。”

“這怎么行！”末羽對她說道，“這里是你的家，以后你和蒼明結婚了，我豈不成多余的了。”

“嘻嘻！所以說你不介意的話嘛！”有盤明芳說道，“我就覺得末羽姐姐很親切。”

“你不用安慰我的。”末羽仰頭說道，“我沒有那么脆弱，讓我緩緩就好了。”

“那就好！”有盤明芳笑著說道，“沒想到你的外婆也擅長領兵作戰，我對這樣的人最是敬佩了！”

“沒想到你還是這般女子。”末羽看著她異笑道，她所經歷的地方，還大多都是男子統兵。

“這是自然。”有盤明芳昂首說道，“我輩女子，豈能不會領兵打仗。”

“你們這為什么是女子領兵？”末羽疑惑的問道。

“不是一直來都是這樣嗎？”有盤明芳說道，“自古以來，為了爭奪地盤，戰斗是難免的，我們女子作為一個家的主心骨，指揮作戰的能力是必不可少的。”

“遙想當年！”有盤明芳繼續感慨道，“那位神女以兵法傳于世間，平定了天下亂世，為萬世之人所敬仰，當為我輩楷模。”

“那位神女，我亦有所耳聞。”末羽微微點頭，現存兵法，皆起源于那位神女，想來也正是因為她是女子，才能跨時代的創下那套兵法。

“是吧是吧！”有盤明芳抬頭向外說道，“那位神女可是我的偶像，只可惜，我的天賦不及她億萬分之一。”

“那位神女確實難以企及，但你也不必妄自菲薄。”末羽對她說道，“我更希望，那樣的亂世，不要再次出現。”

“哎呀！”有盤明芳嘆道，“明明是我安慰你的，沒想到變成你安慰我了。”

她繼續說道：“我自然也希望不要再有戰爭，但也不得不防，如這次戰爭一般，我們根本無能為力。”

“是啊！究竟要什么樣的力量，才能平定那樣的戰亂！”末羽感到無力，這場戰爭，已讓她失去了太多。

“反正以我們目前的力量，想再多也無用。”有盤明芳很現實的說道，“還不如好好積攢實力，有多大力量辦多大事好了。”

末羽輕嘆，在上君面前，她們都顯得如此渺小，而上君面對那樣的局面，亦是渺小，浩瀚天地之間，人不過一粒微塵。

“茫茫眾生，竟如此渺小。”末羽眼中些許迷茫，道究竟在何方。

“渺小只是暫時的。”有盤明芳揮手說道，“人從無到有，不一直在逐漸變得強大嗎？”

聞言，末羽的眼中似乎清晰了些，她又嘆道：“人的力量總是有限，人的極限又在哪里？”

“這我就不知道了。”有盤明芳攤手說道，“對我來說，上君就已經很強大了，上君已是人間的極致，再往上，便屬于神的范疇了。”

上君不死不滅，即使天地崩塌，星辰碎裂，都可安然無恙，更有甚者，能抬手將粉碎的世界復歸原樣，在已有的世界里，是不可撼動的存在。

上君非上界之力不可抹殺，非造物者，卻已是造化的極致，求長生者也不過于此。

末羽搖搖頭，上君之上，或許只有神才能阻止神，但是否也正是如此，才造就了神與神之間的戰爭。

未踏入那個層面，永遠不可能知道真相，還是好好修煉吧，還得為渡劫做準備。

“對了。”末羽忽然又向有盤明芳問道，“明芳，你怎么會選擇蒼明呢？感覺好突然。”

“啊！”有盤明芳臉紅道，“他給我的映像挺好的，當時我腦子一熱，就答應了。末羽姐姐，你不會也喜歡他吧？”

“沒這回事了。”末羽罷手說道，“我一直把他們當弟弟，他們以前在族里經常被其他人排擠，挺孤單的，能有個人能一直陪著他，挺好的。”

“原來他們還有這樣的過往。”有盤明芳嘆道，“幸虧有末羽姐姐這樣的大善人照顧他們。”

“也沒有了！”末羽不好意思的說，“在我不能修煉的那些年，一直是他們在照顧我，這些年我們互相照顧，面對多少困難都走過來了。”

“挺羨慕你們之間的感情的。”有盤明芳笑著說道，“我娘去找我爹后，雖有靈月奶奶照顧，但我還是感覺挺孤單的，幸虧遇到了你們。”

“以后有蒼明陪著你，你們都不會再孤單。”末羽心嘆，情之一字，在自己這里又會如何書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