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調點果然沒錯。”方卓偉很滿意這種效果。

“老祖，我……我可以聽您授課么？”

趙陽也一瘸一拐的爬了過來，他神色狼狽，眼神依舊充滿畏懼，但直覺又告訴他，必須把握這次機會，不然今后絕對會后悔。

“可，本尊有教無類。”

方卓偉點了點頭，只要想聽，他都歡迎，反正都是他的子民，不過最后能領悟到什么，那就全憑個人了。

三日后。

都城。

人山如海，整個國都人幾乎全部趕赴而來。

除此之外，還有密密麻麻從都城外趕來的人，他們中或見識過那天的恐怖，或好奇，或孤注一擲，或被親朋好友拉過來……

人群中，方卓偉還看見了曾經在上帝視角看見的光頭青年，以及趙陽，青年等人。

甚至，就連八大門派的各大掌門以及黎王朝的國君都趕了過來。

這些人來的最早，排在最前面的一列，分別顯露一個方向。

尤其是光頭青年，最為靠前，他武功蓋世，于古猿一族中屬于不敗的存在，渾身氣勢徹底放開，幾乎沒有一個敢站在他周邊位置，哪怕是八大門派的掌門都不愿與之爭鋒。

這本應該是讓世人瞠目結舌的一幕，但現在關注的并不多。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故恒無欲，以觀其妙；恒有欲，以觀其徼。此兩者，同出而異名，同謂之玄。玄又玄，眾妙之門……”

“先天地生。強字之曰道，強為之名曰大。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道可道非常道。道常無為而無不為。”

這一日。

于偌大的講臺之上。

方卓偉掏出道德經，輕聲開口。

他的聲音并不大，但卻可以清晰的傳進每個古猿的耳朵里，一字不落，一字不差。

繁瑣晦澀的文字化作一個又一個的音符，回響不絕。

有的人一臉迷茫，感覺再聽天書一般，聽了半天也沒有明白是什么意思，更沒有生出半絲感悟，有的則是一臉掙扎，處在即將有所領悟的邊緣，只差最后臨門一腳，而有的則是表情先是微微呆愣，而后一臉豁然開朗，于某句話，某個詞之中發現了新大陸。

“尊師，徒弟想問一下，這玄之又玄，眾妙之門是什么意思？”

光頭青年忍不住問道。

他一臉虔誠，語氣尊敬無比，直接稱呼方卓偉一絲精神力化作的古猿為尊師。

在黎過，尊師如老祖一般，是一種尊敬的不能再尊敬的狀態下才會用的。

如果說之前他只不過是被那股力量所震撼，那么現在，他是真的發自內心的被折服。

他從來沒有聽過這般深奧玄秒的存在，與之相比，他修煉的金剛不壞之體，甚至是后面得到的如來神掌簡直如同兒戲一般。

“玄之又玄是形容道的幽深玄遠的虛無之狀。道是寂兮廖兮的，它空闊無邊，無形無象，不可聞不可見。但“道之為物，惟恍惟惚。惚兮恍兮，其中有象；恍兮惚兮，其中有物。窈兮冥兮，其中有精；其精甚真，其中有信。

于是道生一、生二、生三、生天地萬物。沒有物象，看不見摸不著，但又無處不在。

爾等知道有多少，未知就會存在多少，世界越研究越神秘，越神秘越要探索，好比黑暗未知世界，爾等所看到的僅僅是永夜來臨之前的光明而已，故玄之又玄，眾妙之門……”

方卓偉雙眸微微半閉，真身趕緊拿出手機查了一些解析后，這才繼續說道。

“原來是這個意思……”

光頭青年只覺得自己眼前一只隔著的一層窗戶紙終于被捅破，一股莫名的氣流突然涌進了他的四肢百骸。

“嗡……”

恍惚間。

只見一道金色的光芒從光頭青年的身上一閃而過，下一刻，他的身體竟然直接憑空懸浮了起來，足足到十多人多高的高度才堪堪停了下來。

這一幕，直接震驚了在場的眾人。

凌空而行，懸于半空之中，這，完全超出了武學所能達到的范疇。

“道本無形，但本尊縱覽舊古，將其總結為煉精化氣，煉氣化神，煉神還虛，煉虛合道……每達一境界，皆可擁有常人無法想象之力。”

方卓偉贊賞的看了一眼光頭青年，

不愧是如此年輕就將武學修煉到那般境界的古猿，單說悟性便絕對當的上是天之驕子幾個字。

有人一臉驚羨的問道。

“仰觀宇宙之大，我等只是滄海一粟。俯視勁草之微，感嘆生機之往復。道，化于無形之中，靜坐觀心，可有私欲否，起身入世，能無為乎。

老朽愚鈍，雖說爾等授道，但也不過只是比爾等稍微強大了一些罷了，在老朽之上，還有更加強大的存在。

那般存在超越了時間與空間的緯度，時間長河環繞，空間之沙鋪地，一念之間便可讓爾等所在的世界崩塌湮滅，老朽將其稱之為仙。”

方卓偉精神力化作的老翁緩緩道。

……

……

此后的數年時間，他都于此地講經傳道，晝夜不休，循環往復之間，整本道德經更是已經重復了七萬八千六百多遍，不少人都可以直接倒背如流，市面上甚至還出現了手抄本，默寫本。

歲月韶光，轉瞬易逝。

滄海桑田之間，已經是數百年匆匆而過。

即便如此，前來聽經之人依舊絡繹不絕，他們坐于不遠處，一遍又一遍，如饑似渴一般聽著方卓偉傳經授道，不敢浪費絲毫時間。

百年的時間里，《道德經》徹底傳遍了整個黑土大陸，更有不少人于其中頓悟，以身作則，橫推出出一條條嶄新的羅馬大道，形成了一層層嶄新的修煉體系。

而在《道德經》的催化之下，各種新興的宗門也是如雨后春筍一般拔地而起，原本的八大門派有的榮升為圣地，有的則因為與道無緣，宗門中缺乏玄門強者坐陣，逐漸消亡于歲月長河中。

道，大興于世，但武學并沒有沒落。

如果說以前的武學就是冷兵器的話，那么在道的加持下無疑和熱武器的導彈火炮一般，擁有了前所未有的恐怖威力。

這一天。

方卓偉授道不遠的位置，一棵生長在偏僻角落的無花果果樹突然劇烈搖曳了起來……

那是一棵本該枯死的無花果果樹，此刻卻如枯木逢春一般，不僅活了過來，更是開花生葉，掛滿枝頭……

這種情況持續了整整九天時間。

第十天。

一團霧氣彌漫而來，突然籠罩了這棵無花果樹。

第十一天。

迷霧散去，原本的無花果樹消失不見，從中走出一個仿若柳腰，神色如畫一般的女人……

女人一頭墨色長發，容貌清秀，傾城如仙，渾身赤裸，赤腳而行，快步走到方卓偉的面前，一句話沒說，直接跪拜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