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光武城為啥沒有去山海界大陸的飛船？”王韻徹底開啟了好奇寶寶模式。

“我哪知道。”

“額”他差點沒被噎死。

“你還沒說鮫人族的傳說呢。”

“……其實也沒什么，就是相傳鮫人族，每百年會來耀州產卵，孕中的鮫人族們脾氣很是暴躁，而且攻擊欲望很強，一旦上岸就會肆意屠殺沿海的生靈，但卻一般不會深入內陸，只會將占據的沿海一帶封禁起來，一旦小鮫人出生，他們就會退去，離開耀州。”沈大牙說道：

“額，那他們為啥不在山海界產卵？”

“聽說是北方天寒地凍的，鮫人族產卵需要溫暖的天氣，耀州北邊正合適吧。”

“那他們為啥又定居在山海界？”

“你咋那么多為啥？我又不是鮫人，我哪知道。”閑來無事，沈大牙和王韻又來到了酒館里喝上了。

“那他們下一次什么時候過來？”王韻又問道。

“快了吧！”沈大牙捏起一顆茴香豆，嘎嘣嘎嘣的嚼了幾下說道：

“鮫人之事也是代代相傳，村長說日子已經很近了，不是今年就是明年吧，大概。”

“啥？”王韻一下蹦起來。

“今年就剩沒幾個月了，要是鮫人們過來，我們打的過？”

“為啥要打？”李大樹溫了一戶酒，端了上來，還給自己倒了一杯。

“我們不用做些準備？”

“做什么準備？相傳鮫人族每次上岸都是數百萬計，因為皮膚是青藍色，整個耀州北部的沙灘都能被蓋住，密密麻麻。”

“那……等死？”王韻懵逼道：

“你就不會逃？”沈大牙好奇的問道：

“那家不管了？”

“命重要，還是家里這點破家伙什重要，再說鮫人對人類的屋子半點興趣沒有，為什么建石頭房，可不就是讓他燒不起來，鮫人族沒興趣把石頭屋子都拆了。”李大樹說道：

“等他們走了，我們再回來，不就又能安生個百年。”沈大牙滿不在乎的說道：

“難道不該奮起抵抗才對么。”王韻有些不明白這里的價值觀。

“耀州北部都是我們這樣的小村落，你說咋抵抗。”李大樹恥笑道。

“而且其實我們人類也不占理啊。”沈大牙說道。

“不占理？”

“沒錯，耀州北部原來是鮫人族的定居點，聽說人類自從邁入修仙文明以后，就喜歡到鮫人族的部落里殺人奪寶，據傳鮫人族的血可以煉制美容養顏的丹藥，鮫人族的鱗片可以做上好兵刃，開始是小偷小摸，修仙者越來越多以后，又大規模的去襲擊鮫人族，也許這也是鮫人族北遷的原因吧。此外……”

“此外？”

“我們吃的瀚海魚，也是他們的近親之一，你說你親友被人類殺了吃了，你報不報仇吧。”沈大牙看了王韻一眼，淡淡的說道。

“額”王韻的三觀被打亂了，原來人類才是擴張的一方，侵占鮫人的領土，殘殺鮫人的肉體，逼得他們背景離鄉，他們為了生存下去，百年一次進攻過來，屠殺人類，這個理由不僅站得住腳，還有那么點理直氣壯的味道。

“兩個族群之間為生存而進行的戰爭，你說誰正義，誰邪惡？”李大樹嘆了一口，泯了一口小酒。

“那我們什么時候離開？”王韻有些無語，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等光武城通知吧。”沈大牙說道。

“村長說過，人類自從占據了耀州北部以后，也自知理虧，所以還派了幾次使節去鮫人族那邊談判，只不過談判的結果都是使節的人頭，所以再也沒有修士愿意前去送死。只是后來發現鮫人族來耀州產卵的規矩，所以人類退了一步，將北邊的房子都用石頭砌成，瀚海上派遣了觀察船，每到鮫人族開始大規模渡海時，就會下發通知讓耀州北方的村民南下避禍。等到鮫人族走了再回來。”

“如此不是很好么，這不是能避免大量的傷亡？”王韻聽著有些振奮，畢竟各族群如果能形成某種默契，和平的生存下去，也不是什么壞事。

“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李大樹苦笑道：

“啥意思？”

“鮫人族每次產卵要半年，等產卵破殼又要一年，等到小鮫人長到一歲半才能攜帶入海。所以這整個過程需要三年。”

“額”王韻又懵逼了，生個娃要三年，你生的是哪吒么。

“鮫人來的時候，正好的豐收的季節前，氣候最是適宜，村民們只好拖家帶口的往南逃，他們住哪里，還有在外三年的食物又從哪里來？所以這三年，道路上到下的尸體絡繹不絕，大部分人不是病死，就是餓死，而且這么大的人群，誰會收留他們。”

“官府就不管管？”王韻氣憤的說道：

“怎么管？官府是有糧，還是有地方，能喂飽這么龐大的災民？”沈大牙翻了個白眼道：

“那就這么看著大唐的子民們這么凄慘的死去？”

“……自從修仙者們學會了什么狗屁道法，發掘了天界和冥界的存在后，覺得反正凡人們死了還可以投胎，只是被抹除了記憶，他們就不再多管，美其名曰不能違抗天地法則。而且道爺們如果境界沒有提升，終有一日也會天人五行，歸入塵埃，加入投胎的凡人隊伍。所以修仙者們對別人的命都淡漠的很。”沈大牙也說出了火氣，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場景似的。

“這一百年大唐官府就沒做點什么？修個房子，囤積點糧食不行么？”王韻奇怪的問道：

“哪里不做準備呢，房子修了不少，一代代皇帝下來，難免出個昏頭的，房子也不知道被哪個豪族給占了去。至于糧食……”李大樹說到一半，停了下來，有些諱莫如深。

“哎”換來的只有一聲長嘆。

王韻大概是明白了意思，也是漠然。

………………

一葉落而天下秋。

三個月后，鮫人族還沒來，倒是村子里又熱鬧了起來。不愧是孩子王，趙睦在寒冬到來以前首先突破，接著是呂靈，這小姑娘還有點天賦，居然比她哥還快。當初王韻測試的時候，還覺得鋁曠身體里的靈氣還更濃郁一些。然而云貍就不行了，修了個滿頭大汗，結果靈力在他身體里不受控制，到處亂竄，別說是沖擊經脈了，人都變得癡傻起來，有一陣沒一陣的胡言亂語，可把柑橘村的人嚇壞了，畢竟誰也沒有見過這情況。云貍他娘惡狠狠的拿著菜刀來到王韻面前，揚言要是弄不好娃子就跟他拼了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