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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不忠不義

“不,不要?dú)⑽遥 边@是孫追死前說的最后一句話。

事實上,當(dāng)他把這句話說到一半時復(fù)仇的屠刀就已劈在了他的身上。

十三把刀,六十一處傷口,一條人命。這是白易心在屋中看見的最后一幕。

因為當(dāng)孫追徹底停止呼吸的時候,這座湖中樓閣竟詭異地倒塌了!而白易心也在那一刻毫不意外地看見了藏在屋外的平東鹿。

要不是魏明之,玉珠等人的拼死相救,白易心恐怕要葬身于此了。

現(xiàn)在,他站在岸邊遙望著那堆不斷沉入湖中的瓦礫,心中不知作何感想。

華玉光,洪方威山,孫追還有那十幾位壯士他們都被命運(yùn)葬在了這藍(lán)天碧水間,書山埋骨地。

包括一切的真相,一切的希望都統(tǒng)統(tǒng)被帶到那可悲的地獄里去了。

現(xiàn)在,只能靠我們自己了!

“明之,你回延興莊把這里的一切都告訴單吉生。”白易生說道。

“是,那公子你們呢?”魏明之問道。

“我們要去找出真相!”

望著魏明之遠(yuǎn)去的背影,白易心輕嘆了一口氣,臉上不自覺地顯出愁容。

找出真相!

這幾個字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可比登天還難啊!

不知道玉珠追上平東鹿沒有……白易心心想道。

“白公子,我這里或許有你要找的真相。”一個熟悉聲音從遠(yuǎn)處傳來。

白易心聽聲望去,只見一個戴著鬼面具的少年正立在墻頭看著他們。

白易心微笑地點了點頭道:“我就知道你會幫我們的。”

秋小官跳下墻頭說道:“我沒想到會這么巧,遇到從書院里面逃出的平東鹿。”

“他現(xiàn)在哪里?”白易心急忙問道。

“在墻外,玉珠正看著他呢?”

這或許是白易心這幾天來最激動的一刻,因為他再一次看見了平東鹿。

而這只鹿也已沒有了往日的神采與傲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莫名的慌張。

玉珠立在身旁,手中長劍早已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平管家,沒想到我們又見面了。”白易心說道。

平東鹿低著頭,弱聲道:“是……是啊!”

“嗯……”白易心意味深長地點了點頭說道:“現(xiàn)在,我要?dú)⒘四銥楹榉角f主報仇,你沒有意見吧。”

“啊!”平東鹿抬起頭驚恐問道:“白公子你真的要?dú)⑽覇幔俊?

“當(dāng)然。”白易心堅定道。

“可我從來沒有害過你,再說了洪方威山也不是我殺的,是孫追殺的。”平東鹿慌忙辯解道。

“哼!”白易心冷笑一聲說道:“這些都是你的一面之詞罷了。蒼巖,把他的頭給我砍下來!”

“好嘞。”蒼巖說著立馬從匣中拔出了巨劍。

平東鹿望著那把比門還大的劍,急忙大喊道:“啊!等等!”

“等什么?”

“我愿意把我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訴白公子,求白公子饒我一條狗命!”平東鹿說著便“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對著白易心磕頭如搗蒜。

白易心見狀向蒼巖揮了揮手,示意他停手,并向平東鹿嚴(yán)肅道:“好,那我問你,你是不是御下府的人?”

“是。”

“除了你以外還有誰是御下府的人?”白易心問道。

“紅薇,無塵,肖正,寧善和還有顧無忌,那顧無忌就是靜心悅梧。”

“那個算命的也是你們的人?”

“不錯!”

“你們?yōu)槭裁匆獨(dú)⒑榉酵剑俊?

“為了錢。”

“錢?你們御下府難道缺錢?”白易心疑惑道。

“不是御下府缺錢,而是整個疾威氏現(xiàn)在都沒錢了。”

“這怎么可能?疾威伊勢坐擁東國半壁,三州一十八郡,土地錢糧人口為東國之最,怎么會落到打家劫舍強(qiáng)人錢財?shù)牡夭剑俊卑滓仔膯柕馈?

“白公子有所不知,年前的渭涼山一戰(zhàn),主公敗于令德公之手,七萬大軍全軍覆沒,為重整軍備急需錢糧。”

“所以,你們就打起了延興莊的主意?”

“其實不止是延興莊,我們的目標(biāo)還有寧豐府,水月府以及華府。這四家豪門的錢財加起來少說有千萬兩之巨,足夠疾威氏一年的軍需之用了。”

白易心聽言思索片刻后,說道:“不對。”

“有何不對?”

“這首陽城是谷中韜的領(lǐng)地,疾威伊勢與谷中韜乃是同盟,他怎么可能讓你們來搶這里的錢財呢?”

“這……這也是被逼無奈呀!我等也不過是依令而行,具體是何緣由確實不知啊!”平東鹿辯解道。

“那我再問你,你們?yōu)槭裁匆獨(dú)⑽遥俊?

“不知道……”平東鹿弱聲說道。

“不知道?蒼巖把他拉出去為洪方莊主……”

見蒼巖大步走來,平東鹿急忙求饒道:“等等!白公子我是真的不知道啊!刺殺你的任務(wù)原本是交給苦湖叟去做的,御下府的規(guī)矩每個任務(wù)的目標(biāo),原因都只有領(lǐng)頭的才知道,絕不可以告訴其他人。”

“這么說你們在首陽城中只是為了對付洪方威山,而不是要?dú)⑽遥俊卑滓仔膯柕馈?

“那倒也不是……”平東鹿尷尬道。

白易心聽言臉色逐漸陰沉了下來,長袖一甩,生氣道:“我看你是真的活夠了!”

平東鹿見狀急忙喊道:“白公子,白公子且聽我將這個中緣由細(xì)細(xì)講來。原本搶奪四家名門的任務(wù)是由我,無塵還有紅薇負(fù)責(zé)的。”

“那寧善和呢?”

“他雖然是御下府的殺手,但我們并沒有把真正的計劃告訴他。”

“如果我猜得不錯,事成之后他也是劫數(shù)難逃吧。”白易心冷冷道。

平東鹿低頭不語。

“你繼續(xù)說吧。”

“一年以前有一個叫花老的人聯(lián)系我們,要與我們合作一起滅掉延興莊,并且約定事成之后他分文不取,只要洪方威山的女兒,因此我們便同意了。”

“你們有沒有問過他,他這么做是為了什么?”

“沒有,我等只是各取所需,所以并沒有過問其緣由。況且花老這個人非常神秘,我們從來都沒有見過他,他與我們聯(lián)系也是有人代為傳信的。”平東鹿說道。

“是誰?”白易心問道。

“和世生。”

“果然是他。”

“他說他一直都是花老的人,從他進(jìn)入延興莊的時候他就是花老的人了。”

“原來是這樣。”

“我們原本的打算是借花老之手,將城中的寧豐府,華府還有一些江湖人士集結(jié)起來一同對洪方威山發(fā)難。不過那洪方威山確實是個厲害角色,我們幾次試探都被他一一化解,無塵還在一次交手中被打成重傷,因此我們不得不向上頭要些援手來。”

“顧無忌就是你們叫來的援手?”

“不錯,原本應(yīng)是顧無忌帶著四尸還是幾十名殺手趕來首陽城幫我們的,不過在他們趕來的路上卻發(fā)生了一些變故。”

“你指的變故就是我?”

“是,我聽說顧無忌在路上遇到了苦湖叟,而苦湖叟當(dāng)時正準(zhǔn)備去刺殺白公子,但他卻沒有把握,于是……”

“結(jié)果,他們卻失敗了。所以顧無忌就把我哄騙到首陽城,準(zhǔn)備將我與洪方威山一并除掉。”

“不錯。”

“可惜的是在盛陽樓的那一晚,你們又失敗了。”

“哎!因為我們千算萬算還是算漏了一個夕夢魂。”平東鹿嘆氣道。

“寧善和真的死了?”白易心問道。

“真的,他是夕夢魂殺的。”

“不可能。”

“這……寧善和的死訊是顧無忌告訴我的,可惜現(xiàn)在他也死了。”

“那一晚你們大鬧延興莊又是為了什么?”白易心問道。

平東鹿咽了咽口水,瞅了一眼玉珠后怯生生說道:“是為了殺死玉珠女俠。”

玉珠聽言輕哼著冷笑了一聲。

“沒有別的原因了?”白易心問道。

“按照花老的謀劃,那一晚我們本應(yīng)該合力殺死洪方威山,滅了延興莊。不過,顧無忌與無塵覺得洪方威山或許真的練過覆天神功,外加白公子身邊各位高手以及那個夕夢魂,此戰(zhàn)勝算不大。因此,我們便設(shè)下一個陰謀,故意讓眾人看見玉女俠與顧無忌在一起,借眾人之手除掉玉女俠。”

“只可惜你們又失敗了。”

“是的,不過我當(dāng)時已發(fā)現(xiàn)洪方威山真的不會覆天神功,而我們的另一路外援也趕到了,所以我等便在今日發(fā)起進(jìn)攻,徹底滅了延興莊。”

“你是怎么發(fā)現(xiàn)洪方威山不會覆天神功的?”白易心疑惑道。

“那晚他用招架開蒼巖和杜三的時候所使用的武功與平時并沒有任何分別。”

“這樣就能分辨出來了?”

“不錯,當(dāng)時情況緊急,蒼巖與杜三的武功并不低,而洪方威山又是一個做事謹(jǐn)慎的人,他要把二人完全架開,出手時一定是用盡全力毫無保留的。”

白易心聽言有些似懂非懂,不過并沒有繼續(xù)追問下去。

“那你們的外援是誰?”

“尹坵。”

“奪魂手尹坵?他確實是個厲害的人物。但是你們僅僅是多了一個尹坵,恐怕還不敢輕易進(jìn)攻延興莊吧。”

“白公子,您的意思是?”平東鹿問道。

“是誰出賣了無悲生?”

“據(jù)我所知是孫追。”

“據(jù)你所知?”

“是何世生告訴我們的。”

“又是他?”

“這是何世生昨晚告訴我們的。”

“孫追把無悲生的身份和藏身地告訴了何世生,何世生再告訴了你們?”

“不錯,因此我們便計劃在麗紅樓圍殺夕夢魂和無悲生,同時通過孫追將洪方威山引到玉磬書院。”

“這一次,你們的計劃總算成功了。”白易心嘆息道。

“白公子,我知道的都已經(jīng)說了,能放我一條生路嗎?”

白易心搖了搖手,說道:“不急,我還有幾個小問題想問你。”

“您說!”

“你是怎么加入御下府的?”

“因為我家主人華玉光,他喜好文墨,討厭俗事。自從他掌家以后便將家中產(chǎn)業(yè)統(tǒng)統(tǒng)交與我打理。只可惜我著實沒有生財之能,眼看著諾大的家業(yè)要?dú)в谖沂郑易咄稛o路才入了御下府,做了他們的密探、替他們搜集消息,同時利用御下府幫自己做些沒本錢的買賣。”平東鹿無奈說道。

“看來華玉光還是很信任你的,他和你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

“我八歲時華玉光的父親華老先生將我從人販?zhǔn)种匈I來,讓我做了他的書童,從那以后我就一直跟隨在他的身邊,到如今也有二十二年了。”平東鹿緩緩說道。

“可是你卻逼他自殺。”白易心冷冷道。

“我沒有逼他!”

“你沒有?除了你還能有誰,難道是他自己?”

“是他……是他自己不放過自己。”

“什么意思?”白易心問道。

“我加入御下府沒多久就被華玉光發(fā)現(xiàn)了,他揚(yáng)言要把我趕出華府。我當(dāng)時非常害怕,于是我便想了一個辦法,將他一同拉下水。”

“什么辦法?”

“我設(shè)計讓紅薇陪華玉光睡了一覺。華玉光自詡高潔之士,當(dāng)?shù)弥约汉鸵粋€娼妓睡了一覺,而那娼妓同時還是御下府的殺手時他可以說是羞憤交加,但也無可奈何。”

“你們就用這件事一直要挾著他?”白易心問道。

“這不算是要挾,我可是一直把他當(dāng)作自己的主人看待的。就算在今天的計劃之中,我也只是讓他想辦法拖住你們,從沒有叫他去死啊!”平東鹿辯解道。

“那寧善和呢?”白易心冷冷道。

“寧善和?”

“我聽說你和寧善和是相交十年的好友,他尊你為兄,你稱他為弟,可你卻出賣了他。”

“什么?什么出賣他,我聽不明白啊!白公子!”

“把寧善和引入御下府的人就是你吧!你從一開始就是想利用寧善和來奪取寧府的財產(chǎn)!”

平東鹿聽言頓時臉色煞白,結(jié)巴道:“我……這……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知道得要比你想象的多得多,你方才說加入御下府是為了振興華府的家業(yè),可是據(jù)我所知你當(dāng)上華府管家以后,華府是年年盈余,連這盛陽樓都被你一口氣買了下來。你加入御下府不是為了華玉光,而是為了你自己,為了將這華府的家業(yè)據(jù)為己有,我說的對嗎?”

“啊!我不是……”

“你最好不要再騙我了。”白易心怒斥道。

平東鹿看著眼前這個冷酷如冰的人,不免心中震顫,雙眼已不敢直視白易心,只得低著頭,虛聲道:“我說實話,我確實是為了華府的財產(chǎn)才投入御下府的,我不甘心一輩子只做華府的管家,華府能有那么大的家業(yè)這里面有一半是我的功勞。上頭答應(yīng)我了,只要我這次滅了華府和寧府,不僅所得錢財會分我一份,還讓我做盛陽樓的主人。”

“為了錢你還真是不擇手段啊!”

平東鹿依舊低頭不語,只是渾身上下都在忍不住地顫抖。

“你想不想讓我放了你?”

平東鹿猛的抬起頭大喊道:“想!”

“哼!”

白易心冷笑一聲,說道:“放了你,那些被你害死的人豈不是要死不瞑目了!華玉光是你的主人,你污他名節(jié),逼其自殺,是為不忠;寧善和是你的好友,你為了一己私利將他出賣給御下府,是為不義。你這個不忠不義,兩面三刀,卑鄙無恥的王八蛋活在世上根本是浪費(fèi)糧米,不如早早滾去地府,向那些枉死之人謝罪去吧!”

“啊!不要……我還不想死啊!白公子,我能不能一命換一命啊?”

“一命換一命?”白易心急忙叫停了蒼巖。

“不錯,現(xiàn)在有一個人命在旦夕,只有我知道他在哪里。”

“你說的那個人是誰?”

“請白公子先答應(yīng)我以命換命,不然你們現(xiàn)在就把我殺了吧。”

白易心聽言緊閉雙眼,長嘆一聲后咬牙說道:“好,我答應(yīng)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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