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載:“卑鄙小人,你以為你俘得了我一時,能俘我一世?我爺爺早晚會找你算賬。”
閻云一副悲天憫人的假象:“只是可惜了,我為何在眾多同門中脫穎而出,正是因為我對于空間的掌握出眾,否則你想,誰設下的結界可以困住你父親?”
半載想站起,卻被邪氣壓得喘不過來氣:“你這個無恥的不肖子弟,虧你師傅一世英名,收了你!”
閻云沖著半載就是一拳:“別跟我提我師傅,都怪他,害的我的光靈牙得而又失,五百年了,卻遲遲沒有失而復得,這種愛而不得的痛苦,你絕不會懂。”
這時候,閻云忽然回首接住了一刀——蟠龍丸持刀怒罵:“混蛋,不許傷害吾少主半載!”
閻云閉上眼睛哀嘆:“唉,說真的,看你這么愚忠,我都不忍心殺你了,下輩子投胎找個聰明點的主子。”
閻云加大力度壓刀,蟠龍丸的佩刀即刻斷掉,最后,他的胸膛也被斬穿。
蟠龍丸口吐鮮血,倒在了半載的面前:“少主,珍重……”
“叔叔!”蟠龍丸死了,半載哭喊得聲嘶力竭,內心是無盡的自責。
此時,在遙遠的東洋,天色已晚。犬大將到了云端城,見到了公主。燭光之下,夫妻二人一陣寒暄。
忽然間,犬大將內心莫名其妙一震,周圍的燭火也猛然擺動,尤其西邊的一排,頃刻滅掉。
公主:“夫君你怎么了,來人啊,燭火被吹滅了,趕緊來點上。”
犬大將:“月兒,快把天生牙再借給我!”
公主把天生牙遞給犬大將:“還要天生牙干什么,你有事情沒辦完嗎?”
“我要西行一趟,時間長的話可能要很久才能回來,月兒你保重!”犬大將頭也不回地走了。
閻云一腳踩在蟠龍丸的尸體上:“若不是你完全不配合他,被我利用光靈牙鉆了空子,你們如果一開始就極力配合對付我的話,在這陰氣環境,我的力量也有減弱,還真沒有十全的把握擊敗你們兩個。”
閻云又把半載和蟠龍丸的佩刀放在一起:“你說你突飛猛進,還問我有沒有斷你佩刀的力量?”
他運出陽火,一擊將兩把刀燒毀。
看著半載更加的自責,閻云一腳把蟠龍丸的尸身踢走:“這一切,要歸功于你啊!”
僅僅一天之內,半載經歷了太多:在和鄭延的交戰中,眼睜睜地看著主帥死去;鄭延陣破而亡之際,他卻只能袖手旁觀;與閻云交戰,因為他的自以為是而大敗;昔日最疼自己的叔叔死了,尸體被人侮辱時,他卻連動都動不了。而曾經年少輕狂的他,一天之內,數次被身邊的人直言不如自己的妹妹。
一幕幕的往事在半載的腦中飄過,半載心里想:他們說我不如妹妹?他們確實不該這么說——因為我根本沒資格和她相提并論。我憑什么,值得千年叫我一聲哥哥,值得叔叔叫我一聲少主?
半載哭了——一滴眼淚從他的眼角滑下:“我受夠了,受夠了這種無能為力的滋味,我不想再次忍受這甚于死的所惡了!”
當那一滴淚水滴在地上時,半載整個人一躍而起,周圍散發著熱烈的陽氣。
閻云驚愕地嘆道:“不可能,身體會被陽火灼傷,證明在地界掌控不了陽域力量,就算忽然突飛猛進,你的軀干分明已經被燒損了,怎么可能忽然在陰氣壓中站起來!”
半載拿出了鄭延給的玉佩:“最不經意的東西,往往會在關鍵時刻救自己一命。而你所做的惡,也一定會成為你死亡的根源!”
赤手空拳的半載毅然決然地出動了,力量和身法較先前有明顯的提升。然而,和擁有光靈牙的閻云交戰,幾回合過后也終是不敵。
閻云得意地說:“別做垂死掙扎了,連武器都沒有,就算你學會了用妖力續刀,現在兩手空空,也什么都用不了。兔子的尾巴長不了,你認命吧!”
“哦,你還真說到了點子上。”這時,半載的雙手竟然憑空出現了陽氣的力量,半載將其匯聚到一塊,不斷施加妖力,只見這力量最終成了一把長刀的形狀。
閻云大驚失色:“不可能,這可是地界啊!”
“光刃訣!”半載一手將這把能量刀揮出,在空中,這把刀將氣流都斬斷,直到將光靈牙的接刃劈斷,最后一刻,從閻云的身體穿過去。
閻云重傷倒地:“我果然逃不過命運的懲戒,一切終是報應。”
半載:“閻云,你害死了我的親人,我就要你償命!”
閻云:“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我終究是負了太多人。師傅說得對啊,人之一百年為一關,三百年為一劫,我卻偏不信他,為壽命所迷了心智。五百年了,死前才發覺,孤獨與眾叛親離,比死更難受。”
半載:“虧你現在有了覺悟,你師傅對你的培養也終究有了點作用。既然你服輸,告訴我,怎么突破你這三門結界?”
閻云:“這結界之所以牢不可破,正是因為,它是用光靈牙的力量鑄成的,也只有光靈牙能突破這空間。看到空間盡頭那扇門了嗎,現在的我已經沒有力量去打開了,何況是已經斷了的光靈牙,能否破除結界,只有看你的覺悟。”
說完了最后一句話,閻云吐出了最后一口氣息,接而身亡,肉身頓時變成了一副老態龍鐘的模樣,最后竟然迅速腐爛成一堆白骨,緊接著白骨也成了灰燼,飄散得無影無蹤。
犬大將到了四妖入三門的谷地,卻什么都沒看見:“蟠龍丸!你在哪,蟠龍丸……”
半載拿起光靈牙刀柄,背著蟠龍丸到了地門出口,利用自己的妖力將光靈牙補出一個能量刀刃。
將蟠龍丸的遺體安放好之后,半載對著出口開始猛烈的進攻,最后卻都被彈了回來,完全無效:“可惡,試試我的蒼龍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