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沖帶,
時間在眨眼間溜掉,不知不覺過了一個月。
這是秦乙自有生以來過的最充實的一段時間,以前他還從不知道游戲能給人帶來這種感覺。
“老大,您來了。”
再一次上線,體內的力量雖然沒有質變,但依靠黑幫這段時間供給材料以及論壇上各路大佬的無私分享,秦乙的綜合實力提升了至少三倍。
上線后,留在緩沖區的全息投影立刻啟動,秦乙的身影顯現出來,不論面貌身形還是氣息,幾乎和原體一模一樣,如果不直接觸碰,根本發現不了。
“艾砂,有發現什么稀有材料嗎?”和艾砂打了個招呼,秦乙開門見山說。
“本來是有的。”艾砂苦笑一聲道。
“本來?”
“我們的人回來的時候被一個降臨者打劫了。”艾砂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娓娓道來。
因為秦乙的要求,現在每天他們都會派人出去搜集金屬材料,不過金屬不好找,城市被老玩家搜刮一空。目前可能只有郊區以及周圍的村莊還有點存貨。
郊區和周邊鄉村超出了玩家活動的界限,但npc不受影響,可以出去尋找材料,不過雖然是這么說,一般也不會有npc出去,相比城區,郊區遇上喪尸的概率要大的多。
更危險!
當然,玩家不常去,不是絕對不會去,如袁林一伙人,想要突破邊界,就經常在邊界地帶活動。
這次,秦乙的人就中了頭獎,他們在一個村莊里發現了一輛廢舊汽車,檢查了一下,發現里面的三元催化器還沒被拆。
三元催化器是汽車排氣系統的機外凈化裝置,可將汽車尾氣排出的CO、HC和NOx等有害氣體通過氧化和還原作用轉變為無害的二氧化碳、水和氮氣。
含有鉑、鐒、鈀等貴金屬,在舊時代經常有小偷偷盜該裝置。
在這個時代,對玩家來說,也同樣是珍貴物資。
因為汽車已經報廢,不可能開回來,完全拆解的話工作量太大,探索隊只拆了三元催化器以及一些其他的零件返回,
剛進城不久,路旁突然竄出一個玩家,搶了東西就跑。
“……你們記下那個人長什么模樣了嗎?能畫出來嗎?”打劫起家的秦乙如今被人打劫,這感覺很新奇,雖然這并不妨礙他要找到那位犯人,把自己虧的東西連本帶息的討回來。
“這個,可能沒辦法。”
分辨三元催化器還好說,玩家降臨了五年。五年的時間,本土的npc自有讓自己活下去、活精彩的本領,或許他們不清楚自己帶回來的東西具體是什么、有什么作用。
但他們知道那東西值不值錢,降臨者會不會收購。
相比起來,畫畫屬于沒什么用的技能,很少有人學。
“算了算了,你們跟我說下那人大概長什么樣子。”捏了捏眼睛,秦乙實在不甘心吃這個啞巴。
“這個……”艾砂神色依然為難。
“怎么,這個也沒辦法?”
“嗯,在他們回來的時候我就已經問過了,不過他們描述的完全不一樣。”艾砂嘆了口氣,
“有人說打劫的降臨者是男人,身高兩米的壯漢;有人說是女孩,身高一米二左右;還有人說是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每個人描述的都不一樣”
“應該是被做了什么手腳,好,我知道了。”秦乙聽完,不惱反喜,嘴角勾出一絲弧度。
如果說拿個玩家搶了東西就跑,秦乙可能還真拿對方沒辦法,但他非要作死的去修改別人記憶,這就留下了一個致命的破綻。
修改記憶、認知,是靈魂法修士的特長,這類修士很稀有;加上那人自己跳出來搶劫,要自己動手的,多半是個新手。
這樣一來,范圍就很小了。
“我去趟警局報案,你記得把所有人最近的成績整理一下,發給我。”
因為有游戲官方的支援,在糧食問題上,秦乙暫時不必操心,但時間總會過去,秦乙需要利用好這段時間,解決一系列問題。
他一個人自然做不來這么龐大的工作,全部在網上問也不現實。本著人道主義原則,本著共同參與方針,他開始給npc啟蒙。
教語文,教數學,教物理,不定期考一考試,檢驗學習成果。
反正這批人吃完飯也沒什么事干,與其當豬,不如去學習。
順帶一提,這幫npc的學習能力異常糟糕,秦乙夢想中人工智能那種一分鐘看完一本書的情況完全就是個夢,也有可能被限制了,反正秦乙的小算盤徹底落空。
“好的。我稍后整理一下,把成績表發給你。”艾砂也恍惚了一下,接管這個幫派以來,因為秦乙拍腦袋決定事情的作風,她完全成了一個老媽子,跟在秦乙背后收拾爛攤子,為他擦屁股。
工作量、工作壓力比以前大了何止十倍。
“加油,好好干,將來你一定能成為我的左膀右臂。”似乎是看出了艾砂的疲憊,秦乙臉上也有些掛不住,反思了一下自己,勉勵了一句后,如風般溜掉。
“快了快了。”張了張嘴,艾砂欲言又止,最終沉默。盯著秦乙的背影,心中默念。
距離下一次尸潮還剩下不到半個月,只要在這段時間聯系上其他降臨者把秦乙扳倒,她就能解脫了。
~
緩沖區,
“阿武那幫人最近到底在搞什么。”
與阿武控制街道相鄰的一處街道,黑木坐在椅子上,雙腳搭在窗臺,大腿伸直椅子后傾,只有兩個椅腿支撐;大腿彎曲,椅子四腳著地。
一伸一曲,一來一回,分外悠閑。
陽光照在他身上,暖意讓黑木的心思漸漸飄飛。
阿武和他是老對手了,之前聽說阿武和一個降臨者走的很近,黑木還有些緊張,
怕阿武領先,然后仗勢欺人。
但不知道為什么阿武他們一直沒動作,這一個月以來像是轉性了一樣安分;沒了對手,黑木的生活悠閑愜意中夾雜著一些提心吊膽,不解決這件事,他心難安。
“老大,你有必要這么糾結嗎?他們到底是什么打算,試一試不就知道了。”一旁黑木的心腹聽到他的呢喃,理所當然的說道。
“你想怎么試。”兩只腳放下來,黑木側眼看著自己的軍師,鄭重問道。
“綁人。”
黑木:“綁誰?”
“白繼。”
“白繼?”黑木先是一愣,低頭沉思了一陣子,從記憶的旮旯里找出了白繼的資料,皺眉道:“你說那個關系戶,他都沒練武,阿武會把這種事告訴他?”
別人不了解阿武,黑木還能不知道,那是一個極度自私,性格偏激的家伙,只相信力量,相信自己。
沒有力量的人,在阿武眼中,就是個嬰兒,孱弱、稚嫩。
誰會對嬰兒說心里話,討論未來宏圖?
“老大,你不能這么想。不管知不知道,反正抓過來試一試又不吃虧,能試出東西最好,試不出來也沒關系。”見黑木還在猶豫,軍師又道,
“而且,我最近得到消息,白繼似乎被阿武他們孤立了,抓人的話正是最好的機會,他在阿武那里有些地位,再怎么樣也能知道一點。”
阿武封鎖消息的成果似乎出現了,但卻是出現在一個令人意想不到的地方。
“那就這樣吧,你去辦吧。”黑木擺了擺手,他和阿武不同,他已經漸漸習慣了這種安逸的生活。
打打殺殺有什么好的,不如一起去建立新社會,共創美好明天;
可惜降臨者全是沙雕、莽夫;
黑木唉聲嘆氣,并沒有發現距他不遠,他的軍師離開時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