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思回歸,記憶漸漸回涌,沈千思也漸漸不再只是沈千思了。
流觴作為六界曾經的神主,神力強大,在神魂蘇醒的瞬間就已經同化了沈千思的靈魂。
祁鳶抱著沈千思,靜靜的看著沈千思漸漸變成流觴,心里有些東西也漸漸發生了變化。
流觴看著祁鳶的臉,那昔日青稚的臉龐早已變得成熟,不禁伸手輕輕撫上他的臉。
“阿愿,別來無恙啊。”流觴輕聲喟嘆。
祁鳶聽見那個久違的名字,瞬間眼尾泛紅,留下了一滴淚。
“怎么哭了。”流觴輕輕拭去他的淚,眼神輕柔如水。
“我很高興。流觴你能回來,我很高興。”祁鳶語氣輕柔。
“師尊。”暮洲猛的上前一步卻又生生頓住,滿是激動。
“是你啊,暮洲。”流觴轉過頭看去。
“師尊,我…”暮洲滿心的話,卻又在看見流觴的的時候哽咽在喉間。
祁鳶抬眉看了暮洲一眼,抱著流觴轉身出了苦藤結界。
從及其明亮的地方瞬間轉入陰沉的鬼蜮,流觴不適的閉上了雙眼。
祁鳶垂眸看了懷中的流觴一眼,眨眼之間赤瞳消散,鬼蜮的天空也瞬間隨之天光大亮。
流觴睜開眼,看著周圍的變化,看向祁鳶的眼中滿是驚異。
祁鳶動作輕柔的將流觴放在靠窗的軟塌之上,轉身去給流觴添了杯茶。
流觴看著這古舊卻又寂靜的樓閣,又轉頭看向窗外,卻見窗外池中映著一輪銀月。
身后的祁鳶靠近,流觴回頭看去,就看見他奉上了一盞茶。
許是她的目光太過繾綣,又許是適才拂過的風太過溫柔,祁鳶輕身上前坐在了流觴的身旁,伸手將她的發絲別再了耳后。
流觴看著祁鳶,再次看見他滿是深情的眼眸那沉寂許久的情感又再次瞬間翻涌在心間。
她看著祁鳶熟悉之間又帶著幾分陌生的面龐,滿是動容。
“你的頭發…”流觴聲音有些顫抖。
“七千年了,流觴你已經離開七千年了,”祁鳶似是不忍,語氣微頓“有很多東西都已經變了。”
“那你呢,我的阿愿呢,你變了嗎?”
“…如你所見,我沒有,我還是你的阿愿。”
“流觴你離開太久了,我有很多話還沒更你說。”
“不急,阿愿我們還有很多時間。”
“…你慢慢說,我都會聽。”
……
暮洲站在千魄閣外,看著祁鳶突然改變的天時,聽著樓閣內兩人的對話,一顆心也漸漸沉了下去。
也許他早該明白的,她對他和祁鳶早就不同,只是自己一直在自欺欺人罷了。
原來有些事情早就在七千年前就注定了。